兩人都是提前了三天時間回到校園,不用像上學期剛開學時還得報到,只需趕回宿舍收拾東西,靜等有課的那一天到來就行,所以並不著急。
在聞惜落地以前,方嘉禾已將宿舍大致整理過一番,做了清潔,鋪好了床。於是聞惜到達宿舍之後,便不那麽忙碌,把自己的床位也鋪好後,就將書桌和衣櫃擦拭一遍,與方嘉禾去了步行街購買新的生活用品。
出發去江州時,兩個人走得很急,過完寒假再回來,其實該有的東西都還在,並不需要大量采買。超市和商場轉了一圈,買來的東西基本都被方嘉禾拎在手裡,時近天黑之際,便去了餐廳吃晚飯,補充體力。
那天的淮州下著小雨,但雨勢並不大,可以忽略不計。春節過後的城市年味猶在,街道上掛著的裝飾還沒取,學子們複學在即,步行街上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熱鬧景象,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實際這一個月裡,聞惜與方嘉禾沒少向對方分享自己的生活,都對彼此的情況知根知底,所以此刻見了面,也就不必詢問對方剩余的寒假過得怎麽樣。聞惜只是感慨道:“還是國內好,雖然天氣冷了些,不像古巴那麽暖和,但是回來之後感覺真不錯,心情也好。”
方嘉禾看著她的笑臉,把手伸進了上衣口袋,忽然說:“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聞惜眼睛一亮,有點詫異:“真的?你還備了禮物給我?那我怎麽好意思呢,我可是空著手回來的……早知道就給你帶點特產了。”
其實聞惜有想過要給方嘉禾帶禮物,但古巴的特產之中,比較出名的就是糖和朗姆酒,還有雪茄。而這三樣東西,糖是方嘉禾不愛吃的,酒也是她很少喝的,至於雪茄,那怎麽說也是煙,雖然方嘉禾是個要抽煙的人,但聞惜卻並不想她抽太多煙。
加上走的時候為了圖便利,連媽媽和叔叔給她準備的東西聞惜都沒帶,特地選擇了輕裝回國,也就根本沒想起還要給方嘉禾帶點什麽。
聞惜不由感到些許尷尬。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這也不是什麽貴重的禮。”看出聞惜的局促,方嘉禾出言安撫,末了便從兜裡摸出一個紅包,朝她遞了過去。
一見那紅包,聞惜頓時展顏而笑:“誒?又是紅包,該不會是給我的壓歲錢吧?”
方嘉禾說:“……不是壓歲錢,但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現在給。”
聞惜把那紅包接過去,嬉笑著說:“我開玩笑呢,逗你的。”
她說著,將紅包捏了捏,摸出裡面裝著的物體,是兩個小小的、尖尖的東西,有點像耳釘。
果然,紅包打開後,兩個雪花形狀的東西滾落在了聞惜的手心裡,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散發著奪目的光澤。
——她猜對了,還真是一對耳釘。
聞惜笑意不減,拖長調子“嗯”了一聲,把耳釘舉起來看了又看,由衷地說:“好漂亮,我很喜歡。”
但看著看著,她又覺得這東西似乎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問起方嘉禾來,方嘉禾答道:“去滑雪場的那天,你在遊樂園的禮品店裡見過它。”
聞惜一聽,不禁愣了幾秒鍾。
是了,難怪這東西這麽眼熟,當日滑完雪後,她們一行人又去了夜場的遊樂園,聞惜和方嘉禾沒跟於淼她們一起,是單獨行動的。
遊樂園裡有不少禮品店,當時聞惜看中了一對雪花耳釘,但因價格太貴,糾結了好幾次也沒選擇買下來。
她倒不是舍不得花錢,只是覺得那耳釘若是在別的地方買,根本要不了那麽貴,景區和遊樂園裡賣的東西,一向比外面要高出好幾倍的價錢,純粹是宰客行為,亦是消費陷阱。
所以聞惜雖然喜歡,但也沒到看中了就非得買到手的地步,但沒想到方嘉禾居然背著她買了下來,且直到現在才送給她。
“你什麽時候買的?我怎麽沒看見呢?”回想起這事,聞惜十分驚訝,也非常意外。
“在你眼皮底下買的。”方嘉禾說,“你把它放回櫃台後,我順手就拿起來了,結帳之前於淼給你打了個電話,你當時就在我不遠處站著,但一直沒發現。”
聞惜“啊”了一聲,疑惑道:“那你怎麽沒有當天就送給我呢?這都多久了,你居然提都沒提到過這事。”
“原本是想回到民宿以後再送給你的,但那天晚上你們玩遊戲玩到很晚,還喝得那麽醉。”方嘉禾說到此處掃了一眼聞惜的嘴唇,又很快將視線挪開,“……反正回到房間後你就直接睡了,我也沒機會送,加上第二天又走得匆忙,就給忘了。”
聞惜笑盈盈地看著她,扭捏了一下又忍不住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買這個送給我?”
方嘉禾說:“你不是喜歡麽?”
聞惜說:“我喜歡的東西,你就要買給我嗎?”
方嘉禾不吭聲了。
見她眼神躲閃,像是刻意回避著自己的目光,聞惜以為她是別扭的性格所致,不願意過於袒露內心,便將手掌攤開,把耳釘往方嘉禾面前遞去,說:“那你幫我戴上吧。”
方嘉禾又看了她一眼,視線再度在聞惜的唇上停留了片刻。
爾後她接過耳釘,站起身來,再朝聞惜傾身而去,聞惜也就配合著她,靠近了方嘉禾些許,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方嘉禾彎著腰,用指尖撚著耳釘,再用另一隻手托著聞惜的耳垂。她的手指冰冰涼,貼上聞惜的時候,使得聞惜沒控制住打了個冷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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