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沒見過她這副模樣了?
聞惜甚至可以說出具體的時間,包括零幾天。
和方嘉禾做這樣的事,在昨天發生之前,已經隔了太長,也太遠。
但聞惜還清晰地記得,雅風樓第五層的那間宿舍,她和方嘉禾在窄小的單人床上是如何度過一個又一個春潮起伏的夜。
那時候的方嘉禾也同現在一樣,白日裡生人勿近,不與任何人搭腔。可熄燈之後的夜晚,她卻會把自己毫無保留地展示在聞惜眼前,只在聞惜跟前陷入潮湧,也只在她的手中不斷顫動。
當時的聞惜還不夠熟練,沒有人來教她相關的技巧,她只知道理論,但從未實踐,方嘉禾亦是如此。
兩個初嘗風月的人都在進行摸索與練習,方嘉禾進步飛快,聞惜卻因過於靦腆總也施展不開。後來,也不知是哪一天,她突然就成功了,看見方嘉禾在眩暈之後面色緋紅的臉。那一刻的聞惜,感受到了巨大的滿足與歡愉。
原來讓喜歡的人露出迷醉的表情,攀升到雲端的高峰,竟是那麽有成就感的事。
而方嘉禾所有的表現,都只有她一個人才能看見。
正如當下的這一刻,昏暗的房間,充滿誘惑力的氣味,還有沉浸在她手裡的方嘉禾,除了窗外的風雨,沒有人能發現。
“握緊我。”
方嘉禾顛簸著,嘴裡溢出零碎的聲音,那麽動聽。
她無力地抬起手,與聞惜十指緊扣,把對方牢牢地攥在自己掌心裡。
風雨還在繼續,淹沒掉一切動靜,玻璃窗濕得不成樣子,裹滿了愛意流淌過後的暈跡。
“再說一遍。”聞惜加快速度,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溫度,“你愛誰?”
方嘉禾急促地呼吸,於蜂擁而至的快感中夢囈一般地說:“我……愛你。”
“我好愛你……”
第44章
一場雲雨過後,累極的兩個人又在經久不息的雨聲當中昏沉睡去。
方嘉禾的那句“我好愛你”,一瞬就將聞惜帶入了久遠的記憶當中,在混亂的夢裡又回到了那個隻屬於她們的小天地。
那是大一下學期,萬物複蘇的春天,二月份開了學。聞惜從古巴飛回國內,走出機場叫計程車時,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輕聲喚道:“聞惜。”
聞惜轉過頭,看見了一月未見的方嘉禾,她穿著禦寒的黑色衝鋒衣,腳踩一雙灰棕色登山靴,脖子上系的圍巾還是聞惜在江州買給她的,整個人看起來又酷又拽,在人堆裡非常扎眼,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聞惜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又驚又喜地摘下耳機,難以抑製心中的興奮與激動,大喊:“方嘉禾!不是說了不用你來接我麽,你怎麽還是來了?”
在江州分別以後,聞惜與方嘉禾並未因著過遠的距離失去聯系,反而互動得愈加頻繁。
開學前的一個月裡,聞惜在古巴,方嘉禾在寧州,兩人每天都會通過微信聊天,偶爾還會給對方打電話。
雖然越洋電話格外燒錢,方嘉禾又不常開口言語,但聞惜從來不會輕易掛斷。多數時候,兩人都只是保持著通話,把手機放在一邊,各做各的,聽著彼此的動靜,時不時說上兩句。
到了開學前夕,聞惜表示自己已經買了機票,當天下午就會坐上飛往國內的航班,方嘉禾便主動提出要去機場接她,聞惜不想她為了此事勞累奔波,是以婉言謝絕,準備與方嘉禾在學校裡碰面。
但沒想到方嘉禾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卻又在聞惜到達機場時突然現了身,給了聞惜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雖然分開的時間並不長,這段期間內也一直在持續聯絡,但眼見方嘉禾特意來接自己,聞惜自是喜不自勝,與方嘉禾熱情擁抱。
方嘉禾白皙清透的面容被寒風吹得有些發紅,她唇角邊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在人潮洶湧中緊緊回抱住了聞惜,隨後朝街邊指了指,說:“買了輛車,還沒載過人,走。”
聞惜行李不多,隻背了個容量較大的書包,裡面裝著新的床單被套,並不沉,但方嘉禾還是從她手裡把包接了過去,掛在自己的肩上。
一輛嶄新的SUV停在路口,聞惜“哇”了一聲,拉開車門坐進去,雀躍地說:“你買車啦?都沒聽你提起過。”
“剛買不久,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方嘉禾熟練地點火,開了空調,又替聞惜將安全帶系好,“上次去江州租的車太貴了,很不劃算,想來想去還是自己買一輛比較好,反正我的獎金都存著,也沒地方花。現在有了車,以後我們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很方便。”
聽出她對於以後的計劃裡居然還包含著自己,聞惜分為感動,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傻了?”見聞惜只顧看著自己,話也不說,方嘉禾側眸看了她一眼,“你考過駕照麽?”
聞惜還沉浸在濃濃的喜悅裡,聽到這話沒有很快回答,半晌才反應過來方嘉禾問了什麽,趕緊回道:“沒呢,我對開車沒什麽興趣,而且還有點害怕。”
方嘉禾說:“害怕?”
聞惜點點頭:“可能是有點心理障礙吧,高考結束後我其實報過駕校的,但隻去了一次就沒去了,實在是不喜歡開車,總感覺我會是那種馬路殺手,幾千塊打了水漂,再也不想學了。”
“那也沒事,不想學就不學。”方嘉禾說,“我開車技術還不錯,給你當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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