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你到底為什麽這麽香?”
蔡雲旗的嗓音低低的,帶著一種誘人的磁性,喉嚨口滾動的吞咽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蕭一瑾本就羞赧,這會兒更是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微微抬起眼眸卻先瞧見這人勾起的嘴角。
不甘於落在下風的蕭二姑娘,自然不能白白的就讓蔡世子這樣‘調戲’,只見臉上緋紅還沒褪下的人,這會兒突然直起腰板兒,理直氣壯的瞪圓了眼睛——
青蔥細指捏住蔡雲旗的衣領,大著膽子也湊過鼻尖兒去,學著剛才這人的模樣,深吸一口——
忿忿道:“我哪有你香。”
蔡雲旗一怔,低下頭去,果然是一股脂粉味兒,再瞧一眼懷裡人嘟嘴皺眉的小人兒,滿眼的笑意卻是一點也遮不住了。
“你還笑?!”
蕭一瑾覺得這人怎麽這麽厚臉皮,沾了一身脂粉味兒不說,還衝自己笑?
笑笑笑,笑什麽笑!
蔡雲旗不錯眼神兒的盯著她,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似乎是拿準兒了她的心思——
揚著聲調兒,說道:“喲,這是誰家的醋缸子打翻了?關著門窗的頂風三十裡地我都能聞見了。”
“蔡雲旗!”
被看穿了心思的蕭一瑾,頓時就急了,漲紅著雙頰,扭著腰身就要掙開蔡雲旗的手。
可她也不想想,蔡雲旗是個能輕易就放手的人嗎?
“你要是再動,我可就真的放開了。”蔡雲旗嘴上這麽說著,可手上卻又是一緊,竟將蕭一瑾往上勒的不得不踮起了腳尖兒。
“嗯——”
“嗯?”
“你就會欺負我~~~”
蕭一瑾的眼眸泛著水光,粼粼一片無辜的要緊,好似下一刻就真的要被蔡雲旗擠出水兒來了一樣,怎麽能叫人不心動,不去欺負呢。
不過,蔡雲旗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自己‘欺負’她。
溫聲細語的輕道著——
“怎麽是欺負你呢?我不過就是想要再好好抱抱你。”
那日,假山後面的溫香軟玉著實讓蔡雲旗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了許久,今日這好不容易‘送上門’來的人,不抱個回本兒又怎麽能輕易放手呢。
“真的好香。”偏過頭去又深吸了一口。
蕭一瑾的身子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瞬間就軟了下來,咬著嘴角倒在蔡雲旗的懷裡,一副委屈到不得了的模樣,但就是一聲不吭,像是懲罰這人似得,讓他著急上火不可。
直到,茶樓的夥計在外頭兒叫門——
“公子,要添茶水果仁兒嗎?”
夥計的聲音又高又亮,蕭一瑾縮在蔡雲旗的懷裡驚的一慌,剛動了動想要推開,肩膀卻又是一緊。
緊跟著便是蔡雲旗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聲滑過耳畔,直奔著門外的夥計去了——
“不用。”
那夥計原本還想討些賞錢,可不知為何聽到這裡面的人聲兒,卻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兒,頓生出一股想逃的衝動。
“哎哎,小的知道了。”
說罷拎著茶壺手指在肩上的白布捏了兩下,急忙走了。
“你還不松開。”
“人都走了,我幹嘛松開。”
蕭一瑾抬眼朝這人看去,覺得又好笑又好氣,抬起手就在他的臉上捏了捏——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厚臉皮呢。”
蔡雲旗眨巴了幾下眼睛,嘴邊露著壞笑,像個淘氣包兒“那你現在發現了,怎麽辦啊?”
蕭一瑾眯起了眼睛,露著一口小白牙,真恨不得咬他一口,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我告訴你!別以為今日有白姐姐替你辯解,就能蒙混過關,我的氣還沒消呢。”說著又氣不過的補了句“你這都是第二次了!”
蔡雲旗臉色頓時就變了,紅紅白白的好一陣兒——
“什麽就第二次了?好端端得——你這真的是冤枉我了。”
終於,蕭一瑾佔了上風,瞧著蔡雲旗結結巴巴口舌不利索的模樣,心裡就忍不住好笑,可面上還得繃著,誰讓方才這人不依不饒的對自己,不扳回一城,就不是她蕭一瑾了。
手指戳著這人的衣襟——
“我冤枉你什麽了?人家姑娘臨走的時候,可是盯了你好一陣兒呢,蔡雲旗,我看你是這裡的常客吧。”
蔡雲旗冤啊,是真冤,自己不過是被白屹安拉著來的,就無端被扣了頂這樣的帽子,渾身張嘴也-->>
說不清了。
“這話你可說錯了,常客不是我,是白屹安。”說著就把好友給‘出賣’了“這方圓幾裡地兒,哪家酒館醇、哪家茶館濃、哪位姑娘的琵琶妙嗓子好,她是門清兒。”
隨即,蔡雲旗笑著指了指自己——
“至於我,就是個吃花生米兒的。”
蕭一瑾迷糊了,蔡雲旗這說的白屹安嗎?該不是瞎扯的吧?
“你不信?”蔡雲旗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這回可真是被白姐姐坑害完了。”
蕭一瑾也不是不信,就是怎麽都沒辦法將白屹安跟那愛聽小曲兒的方面聯想,在她看來逛酒樓聽小曲兒,應該是男子做的事兒才對,白姐姐不是女子嗎?
可她確實想錯了,白屹安是女子不假,但卻從來就不是個普通的女子,不然又怎麽會被太醫院破格錄取呢,眼瞧著都二十了還不嫁人,要換做別家姑娘只怕孩子都有三四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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