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茶記得喝。”
“兒子知道。”
目送小安氏走遠,平福立馬將門關好拴緊,此刻惶恐了大半日的蔡雲哲早就難奈不住了,低沉又急切的問道——
“到底怎麽回事?!”
“死了,全都死了!”
“什麽?!”
原來平福找的是□□裡的人,那個刀疤男正是前段時間縣衙緝捕的逃犯,就住在晉京的西郊,他之所以跟蕭府的馬車夫有幾分相似,那是因為他們本就是表兄弟。
“加上蕭府的馬車夫,一共七個人,全都死了。”
蔡雲哲猛地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流下,嘴唇白的嚇人,嘴裡喃喃的念叨——
“怎麽會這樣?死了,全死了?”
“這事太怪了,一下死了這麽多人,可卻一點都沒有驚動官府。”平福也覺得後背發涼“爺,咱們這是遇上高手了。”
事到如今,蔡雲哲再要猜不出是怎麽回事,那自己就真的太傻了。
“是蔡雲旗。”
“什麽?”平福怎麽都想不到是那個病秧子。
“這麽大事,死了這麽多人,還能不讓官府知道,除了他又有誰呢?”
想到轎子裡他跟自己說的話,蔡雲哲隻覺得手腳冰涼,這個人竟然深藏不露到這種地步?
城府之深,難以探測。
“少爺,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蔡雲哲手指抻著額頭,揉了揉——
“你容我想一想。”
這麽好的機會,如果是自己一定會除之而後快,可他為什麽卻故意放自己一馬?要知道若是失去了這次機會,再等下一個,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這是不是代表,他也在唬自己?其實他手裡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
蔡雲哲猛地睜大了眼睛——
一定是這樣!他沒有任何證據!
“少爺?”平福見自家主子不說話,心裡也有些慌亂。
“怕什麽!”蔡雲哲一閃而過方才的慌亂,這會兒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擺了擺手“人都死完了,憑他空口白牙一張嘴,就算說出來,誰又會信呢?”
“少爺英明!”
“哼!”蔡雲哲一臉陰狠毒辣,握緊了拳頭“蔡雲旗,壞我好事,咱們走著瞧!!”
是夜——
蔡雲旗還在挑燈夜讀,一不留神碰到了手上的傷口,頓時眉頭微微一皺,抬眸撇去,就瞧見了桌角處放置的小青瓷瓶,不知怎的蕭一瑾的樣貌忽的便從眼前跳出。
挺聰明的一個姑娘,長得也不賴,就是性子直了點兒。
作者有話要說: 入V二更
成都一大早就開始下雨,很涼快
26、入V三更(是誰)
“參見皇后娘娘。”林其琛微微曲下膝蓋,兩手相扣抵在右側的胯骨處,頷首行禮。
“哎呦,快快起來,都是一家人,哪用得著這麽見外。”
相比較皇帝的老態乾瘦,皇后則是年輕有風韻,說話時面上帶笑,平易近人許多。
她起身拉過林其琛的手,坐在了一旁的軟榻上,兩人中間隔著一方小小的矮幾,上面置著盞香爐,飄出淡淡沉香。
“姨母。”林其琛輕聲道。
“哎——這就對了,親人之間沒那麽多規矩。”
原來當今皇后娘娘正是林其琛的親親姨母——江婉筠。
與郡王府的安芷蘭和安芷嫣不同,江婉筠跟林其琛的母親江婉璃,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姐妹,她為長姐,江婉璃為么妹,兩人自幼感情深厚。
成年後一個嫁作親王妃,一個進宮為後。
可謂望門之高,如今的同宗族中,再尋不出這樣的好家世。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人丁單薄。
江家只有江婉筠與江婉璃姐妹,江婉璃生下一個林其琛後,沒多久便撒手人寰,恭親王林勉專情至深,亡妻死後便立誓不娶。
而江婉筠則是在早年剛進宮時得過一個阿哥,本是母憑子貴的好事,卻不想這個孩子與她緣分太淺,五歲那年的一場天花,硬生生的天人永隔。
江婉筠大病一場,此後肚子就再沒有過動靜,一年前好不容易懷了,卻又不慎小產。
如今她們江家跟林家只剩了林其琛這一顆獨苗,對其可謂是三千寵愛在一身,江婉筠作為姨母更是將她視為己出,恨不得把這天下所有的偏愛都給她一個人。
“幾日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越發精致水靈了。”江婉筠越看林其琛越喜愛,渾身散發著一股母性的氣息。
“姨母謬讚了。”林其琛雖然性子孤傲冷清,但在大人面前卻依舊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孩,被江婉筠這麽一誇獎,難免有些面紅起來,再加之她今日穿了一身淺粉色的裙襦,褪去了幾分清冷,平添了幾絲小女兒模樣。
“呦呦呦,跟姨母還不好意思呢。”說罷又怕她嫌屋子悶熱,讓奴婢又多添了兩盆冰進來。
“快嘗嘗這千層皮的蝴蝶酥,專門依照你的口味做的,甜而不膩。”
“多謝姨母。”
姨甥之間,剛說兩句話,外頭的侍女便一聲高呼——
“陛下駕到。”
江婉筠跟林其琛,急忙起身迎駕。
“哦?其琛也在啊。”蔡顯宗難得臉上會有笑容,看來今日興致不是一般的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