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雲霖一聽這話可高興,他被教訓的正狠呢,這會兒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外跑,而一旁的蔡依柔則是有些不情願,剛寫好的字,小娘還沒誇完自己呢。
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兒啊?
司臨霜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打起了鼓,往常要是碰到自己教訓霖哥兒,這人恨不得上來落井下石盡情譏諷,話裡話外那就是嫌棄霖哥愚笨,今日倒是怪了,一進門什麽都不說反而先替霖哥兒解了圍讓兩個孩子都出去玩,她這個當家主母什麽時候操起這份閑心來了?該不是又要耍什麽花招吧?
自從上回霖哥兒的事以後,司臨霜對小安氏更加心存戒備,對兩個孩子的管教也是越發嚴厲,就怕她再想出那些個汙糟的點子來害人,兩個孩子心思單純看不出她的齷齪手段,可自己卻明明白白,不得不替兩個孩子先提防著。
待兩個孩子出去後,小安氏對著張嬤嬤使了使眼色,又屏退了下人,落座在椅子上,抿了口茶,輕聲道——
“今日來沒有別的事情,就是覺得許久未見過妹妹了,想著過來看看。”放下茶盞,又抬眸瞧去,鼓了鼓嘴,道:“聽說了嗎?老太太有意給寶哥兒說親呢。”
“啊?有這事?這我倒沒聽說,不過寶哥兒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了。”司臨霜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淡淡說道。
“呵呵——”小安氏捏著手裡的帕子掩面一笑,又道:“那你知道老太太要說的是哪家姑娘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司臨霜微微垂下眼眸,暗自思忖,老太太的心思誰能猜得到。
“是恭親王府家的嫡長女——林其琛。”
竟是她?!
司臨霜面上明顯一怔,可遂即一閃,卻又恢復如常,鎮定自若道——
“這倒也正常,寶哥兒向來是老太太的心頭肉,要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那才覺得奇怪呢。”說著瞧向小安氏又故意歎了聲氣“唉——這樣的好事反正是輪不到我的霖哥兒,畢竟他前頭兒可有兩位哥哥呢,眼饞過眼饞,倒是也不心急。”
“你倒想得開?”小安氏冷哼一聲,正色道:“你覺得要是蔡雲旗真的娶了恭親王府的林其琛回來,咱們這兩房的哥兒還能有什麽好下場?到時候他們強強聯合,這郡王府就變成了蔡雲旗的,咱們的哲哥兒跟霖哥兒哪還有什麽立足之地?!”
司臨霜只看著小安氏,並不言語,沒一會兒唇邊竟抿起一笑,言語裡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姐姐說笑了,這寶哥兒娶親,跟我們霖哥兒有什麽關系呢?”
小安氏神色一緊,冷冷的瞧著司臨霜——
“這事你當真是不打算插手了?一旦蔡雲旗襲了這郡王之位,當年那事——”
“姐姐怕是熱糊塗了!這三伏的天氣的確容易讓人頭昏。”司臨霜沒等小安氏把話說完,便急忙將她打斷,臉上的神色也不像剛才那般柔弱,反而露出一絲冷意。
“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
“嘩——
張嬤嬤突然推門衝了進來,先是對著小司氏作了下揖,接著就疾步走到小安氏面前,說道——
“郡王妃,哲哥兒回來了,說要找您說說話呢。”張嬤嬤邊說邊對小安氏擠著眼睛。
“我...”小安氏的話卡在嗓子裡,堵心的厲害,但她知道張嬤嬤不是個魯莽人,這會兒能這樣沒有禮數的衝進來,定不是這麽簡單的叫自己回去看哲哥兒,穩了穩心神,把已經到嗓子眼兒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哲、哲哥兒回來了?”
“是啊,咱們快回去吧。”張嬤嬤急忙點了點頭,便扶上了小安氏的胳膊。
“好,那就先回去。”
說罷又看了眼司臨霜,只見她眼眸狡詐,活脫脫一隻千年老狐狸,小安氏氣的恨不得-->>
上去撕爛她的臉!
“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司臨霜瞧著遠走的背影,面色漸漸陰沉“哼!”
張嬤嬤扶著小安氏快步回了冬暖園,一進屋裡就把下人全趕跑了。
“夫人您剛才太危險了,那司臨霜是什麽人啊,您跟她提當年的事,她能認帳嗎?您手裡頭連一絲把柄都沒有,就那麽說出來,只怕她還要反咬你一口呢!”
“氣死我了!”小安氏想到方才司臨霜那事不關己陰險模樣,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個小賤蹄子,倒是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現在想做好人了?早幹嘛去了!!當年的事情要是被翻出來!誰都逃不了乾系!我還就不信了,蔡雲旗跟老太太能放過她?!”
“唉喲!我的郡王妃啊!您怎麽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呢?!”張嬤嬤急的都恨不得在原地直打轉“那司氏根本就不怕當年的那件事,無憑無據的,又過了這麽多年,您根本奈何不了她!如今她不肯給您幫忙,也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這件事的確與她無關,就算恭親王府的小姐不嫁給寶哥兒,也輪不到她的霖哥兒,您想讓她為咱們哲哥兒打算,根本就不可能!!”
“那——那怎麽辦呢?!!”小安氏一陣陣的心慌,淚水瞬間就積滿了眼眸“我的哲哥兒!我的哲哥兒啊!”
“您先別哭,依我看這件事,您得去跟王爺說。”
“跟王爺說?我——我怎麽說啊?”
“您得這樣——”
張嬤嬤俯下身貼在小安氏的耳邊低語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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