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行嗎?”
這都連著幾日了,怎麽還不見那人來學子監,莫不是身體真有什麽大礙?
蕭一瑾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想著要不要明日托人去郡王府問問?
可剛一個翻身就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想著那日這人寡淡冷漠的樣子心中就不自覺的打起退堂鼓來——
蔡雲旗冷的像塊千年老冰,走到哪兒都沒有丁點兒好臉色,再說了郡王府裡的嫡長子誰敢怠慢,自己的詢問說好聽點是關心,說難聽點就是巴結。
蕭一瑾有些煩亂的捂了捂腦袋——
幹嘛總是要想那人?!不就是因為他救了自己嗎?可自己也給他送過藥了!隨便他接不接受,反正自己的心意盡到了,其余的隨便他!
“蕭一瑾!不準再想他了!現在立刻馬上!睡覺!”說罷就拉過被子蒙住了頭。
可下一秒卻又是蔡雲旗那張冷峻沉默不苟言笑的臉。
其實那人,也並沒有看上去的那般冷漠,蕭一瑾扯下被子抱在懷裡,那天自己也是這樣被他抱在懷裡的。
不同於爹娘跟哥哥的懷抱那樣安心,蔡雲旗的懷抱在安心之余竟還有一絲悸動,淡淡的草藥香,冷峻的面容,泛白的薄唇以及那刀削一般的下頜線——
忽然,蕭一瑾的臉頰微微發燙,心房一顫——
“自己這到底是是怎麽了?”
第二日,學子監內。
自從婚約的事情兩人達成共識後,林其琛跟蔡雲旗之間仿佛多了一層什麽說不清的東西,態度相比之前變得友善許多,或許是成長環境的過於相似,都是母親早逝,都是高門勳爵,也都是自小養成孤傲冷清的個性,兩人之間總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惺惺相惜,無關風月吧。
做不了夫妻,倒是可以做朋友。
林其琛與蔡雲旗在學子監的門口相遇,若是放在以前,兩人定是相互不睬,可如今卻可以眼神交匯,並且相視一笑,頗有種君子之交淡淡如水之感。
“林小姐先請——”
“多謝蔡世子。”
蔡雲旗待林其琛遠走幾步後,方才跟著邁進門檻,只是剛走還沒兩步,就見蕭一瑾直衝衝的走了過來,看著自己的臉色很是不好。
兩人迎面相覷,蔡雲旗隻覺今日的蕭一瑾一身怒氣,當下有些奇怪,沒及時反應過來——
怔楞片刻後,又想起了那天她送來的金瘡藥,的確比濟仁堂的要好,於是便張嘴,剛想道聲謝——
卻只見那人忽的又扭過臉去,憤憤而走。
蔡雲旗詫異——
這是?又怎麽了?
一旁的千瑞都懵了,湊近蔡雲旗,小聲問道:“爺,您惹著蕭二姑娘了?”
蔡雲旗被問得莫名其妙,擰著眉頭“我惹她?我去哪兒惹她?我都幾日沒來了?”
“那她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我怎麽知道?!”
蕭一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恨恨的咬著牙,心裡暗罵道——
“好你個蔡雲旗!恭親王府的嫡長女你就搭理,我你就不搭理!怪不得不娶劉二小姐呢,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悄咪咪的告訴大家:我手裡頭兒有存稿,所以放心看喲~~~
感謝在2021-06-26 08:27:16~2021-06-26 23:11: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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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興師問罪
書房內
蔡文征把玩著手裡的獅子頭,眼睛卻盯著牆上的《千裡百景圖》,露出貪婪的笑意。
這是前幾日一個剛剛中第的榜眼給自己送來的,原本以為是臨摹的,沒想到竟是真跡,想必是花了不少銀子搜尋而來的,可那榜眼看上去倒也並不富裕,竟如此豁得出手,無非是想要借靠郡王府這顆大樹平步青雲。
倘若他送的不是《千裡百景圖》而是別的,蔡文征不僅不會多看一眼,還會堂而皇之的將他攆出府去,可那人偏偏送到了蔡文征的心坎上。
蔡文征平日不喜金不喜銀,唯愛山水字畫,不過就是在陛下面前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何必拂了人家的好意呢?況且這樣有心之人,如今也不多了,後來這幅畫就被掛在了書房裡,往後這段時日都得是蔡文征的心頭愛了。
“王爺,郡王妃來了。”順生守在門口瞧見小安氏進了院子,便連忙進來稟報。
“她來做什麽?”蔡文征明顯是有些不耐煩的表情,目光從牆上的字畫移下來,吩咐道:“把畫收起來。”說完又添了一句“千萬小心。”
“王爺放心,小的知道了。”
蔡文征雖然不是貪圖美色之人,但卻是個容易偏心眼兒的,雖說小安氏這麽多年操持家事,得體本分,把整個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可對自己來說她越操持的好自己就越不耐煩,總是覺得她做事太過一板一眼,每每與她論事說話,總要敗興而歸,而司林霜就不同了,柔聲嬌氣的到現在就不曾改變。
待順生將畫收裝進畫筒退下後,小安氏便揚著笑臉,推門走了進來。
“王爺——”
“嗯。”蔡文征抖了抖袖子“何事啊?”
小安氏將手裡的小盅呈上,溫聲道:“近來天氣炎熱,這是妾身專門吩咐廚房釀製的酸梅湯,清熱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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