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那天他們縱馬之時,蔡雲旗冷峻的側臉,不似尋常男子的陽剛,他的身上有種陰柔的感覺,抓著韁繩的手指青蔥細長,將自己箍在懷裡的時候,還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心中不自覺的亂了一下,蕭一瑾咬了咬嘴角,自己這是在想什麽。
“就那樣吧,我還是覺得男子應該孔武有力,像他這種養尊處優的,總歸有些羸弱。”
“其實,他也不是外人看上去的那樣養尊處優,他的身世,也挺可憐的。”
“可憐?”蕭一瑾不明白了,一個郡王府的世子爺,何來可憐一說。
提到這個,劉珍的表情就嚴肅起來,拉過蕭一瑾,悄聲說道:“我隻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往外頭兒說。”
這麽神秘兮兮,難不成這個蔡雲旗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蕭一瑾頓時來了興趣。
“現在的郡王妃不是他的生母,而是他的姨娘,是她母親庶出的妹妹。”
“什麽?!”
“這個事情,你剛來所以還不知道,對這些不了解,但這在晉京勳爵人家的圈子裡,都是公開的秘密,她那個姨娘到處在外面說自己的兒子才是嫡長子,可大家心裡跟明鏡兒似得,我看她是心虛吧。”
原來是這樣,蕭一瑾頓時明白了,難怪蔡雲哲那天在狩獵場見到蔡雲旗受傷了,連問也不問一聲,原來他們並不是一母所生。
那他自殘,也是因為這個?是要做給誰看嗎?
“那他確實挺可憐的。”沒娘的孩子都可憐。
待用過晚膳後,蕭立威一家就告辭了。
待他們走後,劉夫人便跟劉昶提起來蕭維丞還未婚配的事情。
“老爺,您看這蕭維丞跟咱們珍兒,可行嗎?”
劉昶捋著胡須,眉頭微微隆起,他在晉京待的時間長了,雖骨子裡還是武將的脾氣,但整日同文臣混在一起,難免沾染上些城府算計。
搖了搖頭——
“再等等看吧,如今情況還不明朗,別看現在是聖眷正濃,往後不好說,畢竟君心難測。”
劉夫人隨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作話好難啊
其實挺多話想說,但真正一發文,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那就祝大家下午好吧
23、臉紅
自那日狩獵場後,蔡雲旗就一直沒再來學子監,大概是在家裡養傷吧。
畢竟郡王府的世子爺受了傷,這件事情在整個晉京的勳爵人家中都傳遍了,不少人都拿他跟蔡雲哲作比較,有鄙夷的有惋惜的,可能他們都覺得蔡雲哲要勝一籌吧。
但他們誰又知道,蔡雲旗的傷是他自己故意造成的呢?
想到那人當日用匕首劃傷自己的模樣,蕭一瑾就忍不住在心裡打了個寒顫,該是有多心狠的人,才會敢用刀將自己刺傷?而這一切卻又只是為做給別人看的。
再看不遠處的蔡雲哲,一臉談笑風生,春風得意的模樣,絲毫沒有一點為大哥受傷擔憂的樣子,心中不免對這人的鄙夷又多了幾分,就算不是一母所生,那也不該連裝裝樣子都懶得作吧。
蕭一瑾是武將世家出身,自然不比那些文臣女子心思縝密,討厭誰喜歡誰全都放在臉上,一目了然。
上一刻還跟蔡依芙和巧姐兒有說有笑,後一刻卻在與蔡雲哲擦肩而過時,倏的斂起眉眼來,面無表情的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捏起衣袖微微向後偏了偏身子,生怕沾染上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蔡雲哲的眼神隨即就變得陰鷙毒辣起來,微微轉過身,定定的看向蕭一瑾,手裡的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小小的一個武將女兒,竟敢不把自己放進眼裡,分明就是找教訓!
蕭一瑾是背著身子的,完全沒有看見身後蔡雲哲的陰狠毒辣,因為此時她的目光全被門口進來的人引去了注意。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蔡雲旗。
他的傷好了?
蕭一瑾皺了皺眉,心中思忖。
正想著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只見蔡雲旗已經朝這邊走來,一身紫衣長衫高挑纖瘦,頭頂發髻上的羊脂玉簪熠熠生輝,眉宇間冰冷嚴峻,看不到一丁點兒暖意。
這哪是初夏,分明就是嚴冬。
“大哥。”
蔡依芙點頭頷首,她對這個哥哥是少見的,談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只是長幼有序,畢竟是大哥,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嗯。”蔡雲旗淡淡應道,她本就寡淡,面上自是瞧不出什麽來。
“不知大哥身子可好些了嗎,我聽張嬤嬤說,狩獵場裡你摔下馬受了傷,今日可有好些?”
蔡依芙不像蔡依柔有那麽多的心眼兒,只是單純的想問問他傷好了沒,算是作為一家人的關心,總不至於讓外人看去過於疏離。
“以無大礙。”蔡雲旗短短四個字已是多言了。
“那便就好。”蔡依芙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而一旁站著的蕭一瑾,剛想也詢問兩句,才張了口,一個你字正在舌尖打轉,就見蔡雲旗冷著一臉,漠然的越過了她,徑直朝堂內走去,似乎是完全沒有看到自己?可自己剛剛卻是一直再看他,合著竟是自己熱臉貼上冷屁股了?!
頓時,臉色一變,氣不打一處來!
心中暗暗腹誹:切——有什麽了不起的?!我還不想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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