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臨霜連忙低下頭向後退了一步,小安氏不過是瞪了她一眼,竟能讓她立馬如同受了驚的籠中之鳥一般,眼裡瞬間便噙滿了晶瑩。
“我作何了,你哭什麽!”
小安氏真恨不得能跟眼前這人一樣,隨時隨地的掉上些貓尿尿,同她打打擂台,奈何她的性子就不是個能說哭就哭的人。
司臨霜連忙搖了搖頭,小聲說道
“我還以為姐姐是為了別的事呢。”
“我能為了什麽事兒?”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
“說了不說完,你這是賣的什麽關子?!”
司臨霜抹了抹眼淚兒,假心假意的說道
“看來姐姐還不知道呢,我也是聽霖哥兒說的,今日在學子監裡,哲哥兒同盧夫子起了爭執,被罰了站,我家霖哥兒見狀也不敢多說,姐姐知道的,霖哥兒向來膽小怯懦,連夫子的眼睛都不敢直視,這才沒有敢幫哲哥兒說話,我還以為姐姐因為這個會責怪於我呢。”
“哲哥兒怎麽會和盧夫子起爭執!胡說!”
“妹妹可不敢胡說,不止我家霖哥兒知道,學子監的哥兒都知道。”
司臨霜看似無意,實則故意,她就是要在蔡文征面前把事情說出來。
“你看看你!大把時間浪費在打扮上!現在竟然連孩子學業上的事情也不過問!”
蔡文征輔導孩子的時候找不著人影,可一旦孩子犯了錯,他便是第一個跳出來指責的人
“還有功夫兒到處亂跑!與人爭口舌之快!不像話!”
“不會的!我家哲哥兒是個乖孩子,前日師母病了,他還去看了盧夫子呢,今日怎麽會起爭執被罰,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在其中!”
小安氏賣力的解釋,卻抵不過司臨霜輕輕的一句話
“我要是姐姐,就趕緊回去看看是怎麽回事了,要知道盧夫子可是輔佐過先皇教導過天子的人。”
這麽一說反倒刺激了蔡文征那根兒敏感的神經,常年伴君如伴虎的謹慎讓他不論做什麽都是如履薄冰,若是有心人借此事到皇上那裡參他一本說他教子無方,豈不是就糟了,現如今晉京裡的幾位王爺諸侯可都盯著他呢,於是立馬變了臉色,高聲呵斥道
“還愣著做什麽!把那個逆子給我叫來!”
小安氏心裡咯噔一聲,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難不成司臨霜說的是真的?!可她的哲哥兒怎麽會呢?
小安氏不敢耽擱,連忙就往冬暖園趕去,這才發現蔡雲哲將自己鎖在了屋子裡。
“哲哥兒,別嚇娘,你先開開門。”
小安氏推不開門,轉頭看向一旁的家丁
“快,給我踹開!”
那家丁擼起袖子正要撞去,門卻突然被打開,可憐那家丁已收不住力氣跌進了門裡,摔了個狗吃屎。
蔡雲哲沒有怎麽樣,平靜的臉上連一絲異樣都看不出,只是屋子裡被推倒的書架跟一地的狼藉騙不了人。
“娘聽說你跟盧夫子起了爭執被罰站了?”
小安氏是心疼兒子的,不管什麽事她都不會責怪自己的孩子。
蔡雲哲眼裡閃過一絲陰鷙
“那盧夫子不識好歹,收了咱們的東西竟還羞辱於我,遲早我得要他付出代價。”
還有蔡雲旗,這些年的帳遲早要一筆筆的討回來!
“怎麽會呢?”
小安氏不明白了,盧夫子好歹也是為過官的人,竟會如此不識抬舉?!
她拉過蔡雲哲,焦急的說道
“眼下這些事都不打緊,你跟盧夫子起衝突的事情,讓二房那賤蹄子給捅到你爹爹那裡去了,說是霖哥兒回來告訴她的,有鼻子有眼兒的,這會兒你爹爹讓你過去呢。”
蔡雲哲目光清冷,在這個家裡蔡文征從沒把他放進過眼裡,他自然對蔡文征也是諸多不滿。
“你一會兒過去不管你爹爹說什麽,都不要頂嘴,先忍忍,不然要受皮肉之苦的。”
“知道了,娘。”
果然,蔡雲哲一過去就被蔡文征罰了跪。
“你能耐了,敢跟先生起爭執?!”
蔡文征低沉著聲音,像是無形且鋒利的冰刀
“跟你說了多少遍!盧夫子是做過太傅的人!什麽是太傅!是皇帝的老師,對他不敬就是對皇上不敬!你自己不想活不要害我們!”
說罷蔡文征指著跪在地上的蔡雲哲厲聲問道
“說,你知錯了沒有?!”
小安氏心疼兒子,連忙替他說道
“知錯了,哲哥兒知錯了。”
“我讓他說,沒讓你說!”
“哲哥兒,快說你知錯了。”
小安氏推了推蔡雲哲,可蔡雲哲卻是個倔強的,愣是不吭聲,這可氣壞了蔡文征,揚起竹條就要往他身上打,可手還沒落下去,卻聽門前有人喊了一聲
“且慢。”
轉頭一看,竟是盧夫子。
作者有話要說:寫古文感覺賊棒
8、盧夫子
眼看著蔡文征手裡的藤條就要落下來了,卻被這麽一聲不合時宜的喊聲製止了,司臨霜瞧著走來的盧夫子,心裡不由的哼了一聲,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來,可真會挑時間,哲哥兒一棍子都還沒挨呢,救火的人就先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演這麽一出苦肉計。
“不可啊。”
盧夫子邊說邊急急的往裡走,瞧著跪在地上的蔡雲哲,又看了眼蔡文征揚起的藤條,連忙走上前去擋在了蔡雲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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