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小安氏?
蕭一瑾立馬又搖了搖頭,她不過一個婦人,如何能插手朝廷裡的事?你就是問她漠北在哪兒?估計她都摸不著東南西北呢,最多也就是用銀子幫自己的兒子打點下人脈,鋪平些路子——
難道是她打點的人?
蕭一瑾呼吸一滯——
她會打點什麽人呢?
蕭一瑾的眉頭越皺越緊,手裡的茶盞也越握越緊——
“小姐——”
“小姐——”
“啊?!”蕭一瑾猛地顫了下,茫然的看向蓁蓁“怎、怎麽了?”
蓁蓁瞧著自家小姐魂不守舍的模樣,眨了眨眼,沒由來的就紅了眼圈——
一把握住蕭一瑾的肩膀,用力的搖了搖——
“小姐!您是不是得了癔症啊?!”
“癔症?”
蕭一瑾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蓁蓁抹著眼淚說道——
“蔡世子一定會沒事的,您千萬不要太傷心了。”
蕭一瑾明白了,敢情這傻姑娘以為自己是思慮成疾了——
“我好著呢,什麽癔症不癔症的,我沒事兒。”
“沒事兒?那我剛才叫您怎麽都沒反應啊?”
“我在想事情呢——”
蓁蓁抹了把臉,眨巴了幾下眼睛“真沒事兒啊?”
“騙你做什麽,你家小姐是那麽容易被打垮的人嘛——”蕭一瑾抿了抿嘴,再說了蔡雲旗根本就沒事“癔症哪有那麽容易得,你就是戲本子看多了。”
“哦,也對——”蓁蓁剛還一臉的憂愁,這會兒就又好了。
蕭一瑾放下手中的茶水,讓蓁蓁將燈芯用剪子挑亮了些,忽然問道——
“你見沒見過郡王府裡的司姨娘?”
“司姨娘?”蓁蓁歪頭想了想“小姐這麽一說,我好像真沒怎麽見過呢,不過聽秋夕說,蔡依柔長得跟司姨娘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呢,而且——”
“而且什麽?”
“聽秋夕說,自打蔡依柔去了太子府為妾,司姨娘的出手一下就便大方了呢,打點下人都用起了碎銀子。”
“是嗎?”
蕭一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自家阿兄回晉京被偷襲不就是太子做的嗎?
如今的蔡依柔可是太子身邊的妾室,那自家阿兄與蔡雲旗的事會不會有什麽聯系?
“呼——”
蕭一瑾重重的舒了口氣——郡王府裡的事情還沒弄明白,這又摻進來一個太子?
看來這事兒錯綜複雜,麻煩著呢。
只可惜自己並沒見過司臨霜幾次,對蔡依柔也不了解,如今能想到的只有這麽多了,再往深的事情也只能去郡王府打探了。
想到郡王府,蕭一瑾又犯起了愁來?自己一個外人,頂多算是蔡依芙的妯娌,就算親厚也只能同小安氏多接近,別說司臨霜,就算是蔡雲哲自己恐怕都見不到——
郡王府裡處處都是人精兒,就算自己有心使銀子,那些下人家丁的怕也不會跟自己多說一句,相反還會暴露行跡,如此一來反倒弄巧成拙了。
可去郡王府是唯一的法子,若是這條路行不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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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蕭一瑾的腦子裡閃過一個人影,眼前猛地一亮——
那天扔了自己一把沙子的姑娘!
蕭一瑾連忙拍著自己的腦門兒,怎麽能把寶閣樓這麽重要的地方給忘記呢——
素雨素月可是一等一的忠心護主,自己可以去找她們啊!
一旁的蓁蓁瞧自家小姐,這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模樣,心裡不禁又擔心起來了——
真的不是癔症嗎?
————
郡王府還是那個郡王府,沒有一丁點兒變化,就連蔡文征那個當父親的也還是老樣子,一切平平靜靜的照常過,沒有一個人在乎關心蔡雲旗的是死是活,就像郡王府裡從沒有過這個人一樣。
到底不是養在自己身邊的,能有多少情分呢。
“可還能吃的慣?”小安氏彎著的眉眼盡顯慈愛風范。
“能吃的慣。”蕭一瑾點點頭。
“那回頭就讓廚子多做些帶回去。”小安氏邊說邊炫耀道:“這淮陽來的新廚子可是府裡花了好些銀子才請回來的呢。”
蕭一瑾瞧著一桌子五顏六色的稀罕糕點,瞬間就沒了胃口,甚至還有些難以下咽——
府中嫡長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府裡竟還有心思花重金請新廚子,這是生怕委屈了自己啊。
想到蔡雲旗那在漠北乾裂到起皮的嘴唇,每日就那麽一小口的牛肉干,蕭一瑾心裡就愈加不是滋味兒。
不住的在心底暗暗起誓——這苦我絕不叫你白受!
趁著晌午,蔡依芙午休小憩的空蕩,蕭一瑾便偷偷的去了寶閣樓,雖然隻去過一次,但大概的方位也還是記得的,沒幾下就找到了地方。
“是她?她怎麽會來?”
“誰呀?”
素月朝著素雨的目光看過去,眉毛登時就豎起來了——
“蕭一瑾!她還敢來!!”
素雨拍了下自己妹妹的後腦杓——“沒規矩!”
但自己心裡也覺得奇怪,寶哥兒的事情都鬧成那樣了,她還來是要做什麽?
素雨走了過去,瞧著眼前的蕭一瑾,想到寶哥兒受傷那幾晚哭著叫這人的名字,臉上就對她怎麽都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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