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為什麽不說!”蔡雲旗緊咬著牙關問道。
“當時太亂了,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屋外頭兒全是腳步聲兒,再加上郡王妃又是中毒致死,我一時一時慌亂就沒——可、可我第二日的時候就想來郡王府說明的,但一到濟世堂卻聽聞一直給郡王妃瞧病的顧郎中死了,旁人都說他是喝酒喝多了失足掉在河裡淹死的,可我知道他素有病酒之症,是個滴酒不沾的人,即便會失足墜河,但也絕不可能是飲酒飲的!我當時很害怕,就瞞下——我是一時糊塗啊!”
原來是這樣。
蔡雲旗像是脫掉了一層皮般,整個人疲憊的厲害,指了指齊釗——
“看好他。”
說完人就走出了船艙去。
憐霜見狀便緊跟著也走了出來——
“五靈脂是小安氏送來的,那藜蘆莫非也是她偷換的?”
蔡雲旗搖了搖頭“那時小安氏還沒有進府呢。”頓了頓,轉頭問向憐霜“當時負責伺候母親的,不論是煎藥的還是送藥的,都有誰?”
“煎藥跟送藥的?”憐霜皺了皺眉“王妃當時用人一直都很小心,用的全是從安家帶過去的,除了我之外,剩下的在王妃死後,都被處置了——”
“難道就沒有一個活口?”
“除了我跟香菱還能貼身伺候,就沒有——不對!”憐霜忽的想起了什麽“還有一個送藥的丫頭,她手腳不乾淨,王妃念她是安家過來的人,就隻罰了她三天灑掃跟半月奉銀——”說到這兒,憐霜卻突然又停了,聲音隨即黯淡道:“不過,她後來也死了。”
“這麽說,背後的黑手竟還能如此隻手遮天呢!把當年的人都滅口了?!”
蔡雲旗一拳重重的捶在牆壁上——
“不是小安氏,也不是司臨霜!那還有誰與我母親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將她置於死地不可!!!”
“世子爺——”
“查!我就不信了!死了又怎麽樣!活著的總在吧?!查他們的家人!!哪怕就是翻遍整個晉京!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涼了,可是還想喝冰的——
話說一年四季都愛喝冰水的同學有沒有?
請大家多多收藏支持,謝謝大家
100、成親好著呢
“別跑——”
“一個都別想跑!”
“站住!”
蕭一瑾是被蔡雲旗的喊聲吵醒的,一睜眼屋裡頭全是黑的,床幃外頭兒的燭盞也不知什麽是燃盡的。
耳邊就是這人的喊聲,一陣一陣的聽不清嘴裡的話,伸手往她頭上一抹,濕乎乎的全是汗。
“寶哥兒,醒醒——快醒醒——”
蕭一瑾不敢直接叫她,稍稍撐起些身子,隻用手在她的額頭、臉頰還有脖頸處來回輕撫著。
“娉娉——”蔡雲旗猛地睜開眼去,面前就是蕭一瑾的溫柔體貼。
“做夢了?”蕭一瑾知道她最近煩心事多。
雖說找到了齊釗,但卻也再沒有了往後的線索,她心裡急,但白天又不說,隻悶在心裡——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這不晚上就全跑進夢裡來了。
“都夢見什麽了?”蕭一瑾松了她的衣領,往兩邊扯了扯“竟聽你喊了,可也沒聽清喊得什麽。”
蔡雲旗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濕了,粘乎乎的穿在身上不舒服,她因著方才的夢,心情就變得毛躁起來,抬手就把身上的衣衫往下扯——
“夢見齊釗又跑了,我想抓他也抓不上,好不容易抓上了,卻又變成了小安氏的模樣,這一來二去的,我追的那叫一個累啊。”
“別扯。”蕭一瑾撫開蔡雲旗在領子上亂拽的手,輕松地便將繩結解開,替她退下了被汗浸濕的衣物“我再去給你找一件來。”
“不找了——”
蔡雲旗滾了滾喉嚨,眼前是一片溫柔的香氣,攬過蕭一瑾就蒙過了被子——
“就這麽睡吧。”
————
小安氏送的是五靈脂,那是誰送的藜蘆呢?
倘若小安氏不想害自己的嫡姐,那又怎麽會送來五靈脂?
還是說她是誤送?不可能——
蔡雲旗搖了搖頭——
五靈脂這東西如果在沒有服用參湯的情況下,的確是個好東西,可小安氏明明知道自己的嫡親姐姐每日參湯不斷,倘若她是光明正大的送來,定會經人查驗,可卻沒有人知道,偷著摸的送來,又怎麽會是為嫡姐好呢?
她根本就是明知道,自己的嫡姐在服用參湯,還送了五靈脂來,雖不致死,但卻對身體也無益,就光是這一條就坐實了她謀害家姐的企圖。
但最後五靈脂變藜蘆,究竟是小安氏所為?還是另有其人,為何一點痕跡都查不到?
那要人命的藜蘆究竟是從哪裡來了的?!
緊蹙著眉頭端起了桌上的茶水,方才低頭小啜了一口,舌尖兒就被燙的一疼——
頓時揚起手裡的茶盞就重重的摔了下去!
“寶哥兒——”
“誰泡的茶!”
一個綠色小衣的婢子哆哆嗦嗦站了出來——
“你想燙死我!”
“奴婢知錯了,求世子爺饒了奴婢吧——”
“滾出去跪著!”
蔡雲旗頭一回兒在寶閣樓發這麽大的火,起因還是因為婢子泡的一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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