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去看看蔡世子嗎?少夫人剛熬了粥,正打算送過去呢。”
“大嫂要過去?”
“是啊,白姑娘說,等蔡世子醒來了,要吃些清淡的東西。”
蕭一瑾想到蔡雲旗還半裸的身子,連忙坐起身來“大嫂在哪兒?”
“在廚房吧。”蓁蓁看著突然變得很緊張的小姐,有些不解“您——”
話還沒說完,蕭一瑾就已經快步走出了門去。
正巧在蔡雲旗待著的房門前碰見。
“大嫂——”蕭一瑾焦急道。
蔡依芙頓住腳步“娉娉。”
“讓我來吧。”
蕭一瑾說完也不等蔡依芙應她,端過粥碗就走了進去。
瞧著緊閉的房門,蔡依芙先是怔了怔,隨後就露出了笑容,看來用不了多久,蕭家跟蔡家又要辦喜事了。
可蔡依芙哪裡知道,裡面的蔡雲旗已經不是以前的蔡雲旗了。
聽見有人進來,蔡雲旗警惕的用被子將身體護住,卻不想來的人竟是蕭一瑾。
只見她端著碗白粥,腳步輕盈,體態柔軟,但臉色卻冷漠如冰。
“咳咳——”白屹安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現在都站起來了“那個什麽,你們聊,說先走了。”
說著就要出去,走到蕭一瑾身邊的時候,又停了一下,刻意壓低著聲音——
“你行行好,她身上還有傷。”
隨後才推門離去。
方才,蔡雲旗醒來的時候,瞧見白屹安,就知道什麽都完了。
“蔡世子,喝粥吧。”
作者有話要說: 31號,來兩更——
蔡雲旗:喜糖都發了
蕭一瑾:...
蔡雲旗:酒席都訂了
蕭一瑾:...
蔡雲旗:結吧結吧
71、造孽呐
一碗白粥熬得黏糯,小小的白瓷杓搭在碗邊,屋子裡空蕩蕩的掉根針兒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蔡雲旗扯著被子將自己的胸口捂得嚴實,肩頭的傷口處即便一動不動也疼的撕心裂肺。
沒了男女性別的那道兒防線,如今的蕭一瑾再沒有當初的羞澀,眼神盯著床榻上的人目不轉睛,瞧的仔細——
想看看當初到底是哪裡走了眼,才會把她當成男子。
蕭一瑾就這樣看著她,一動不動,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看著她蒼白但卻細膩的臉頰,看著她有棱有角但卻不那麽硬朗的下頜,看著她凌厲的眸光但卻始終那般俊秀眉眼,看著她光滑平整的脖頸,那裡從沒有出現過普通男子1的1凸1起——
再看看那1裸1露1出的肩頭,單薄的肩膀,纖細的手臂——
一種絕望湧上心頭兒,這樣的身體,怎麽會是男子呢?明明就是個女子!
這一刻蕭一瑾終於不再看去,微微偏過頭,心如死灰般的閉上了眼睛。
我隻當你劍眉星目,卻不想原是眉目如畫。
我隻當你面如冠玉,卻不想原是明眸善睞。
絕望是會傳染的,安靜的屋子裡是讓人窒息的纏繞。
蔡雲旗仿佛置身於地底的冰窖之中,千年的寒氣讓自己連抬一下頭的勇氣都沒有——
她害怕,害怕一抬頭就會看見一雙或是憎恨或是厭惡的眼眸,而那雙眼中曾經又有那麽多濃情的愛意。
“粥放在這兒了,你趁熱喝吧。”蕭一瑾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平淡的就像陌生人,似乎只是來送粥的。
說完轉過身子,就朝門口走去。
不帶一絲留戀遲疑。
蔡雲旗直到這時才敢把頭抬起來,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什麽聲音也沒有發出——
昨日她們還是恩愛有加的神仙眷侶,今日就變成了連看一眼都嫌多余的陌生人。
換誰誰能甘心?!
可自己又怎麽能留住她呢?
走吧,走了也好——
蕭一瑾的雙腿像被灌了鉛似得,每一步都走的那樣沉重那樣艱難,蔡雲旗只看見了她的冷漠,卻沒看見她的傷心,更沒看見轉身一霎便紅了眼眶的酸楚。
蔡雲旗不甘心,蕭一瑾又何嘗甘心?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蕭一瑾快步上前,警惕的擋在門前,把剛啟開一道兒縫隙的房門又推了回去——
“是我,白屹安。”
白屹安又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蕭一瑾這才側過身子,騰出了道兒來。
推門而入的白屹安,一隻腳還沒誇進來,就瞧見了蕭一瑾泛紅的眼底,以及含在眼中的淚花。
愣了愣——
白屹安抿著嘴,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偏過頭又瞧了眼那床榻上的人,雖然蔡雲旗低著頭,不過就這屋子裡的氣場兒,就知道兩人都不怎麽好了。
“那什麽,我剛剛忘了說了,這藥得四個時辰就得換一次,現在得換了。”
兩人都沒反應。
白屹安不敢輕舉妄動,隻站在原地又等了等,見還是沒有反應,這才朝著裡面的床榻走去。
就算沒人理,藥也得換不是。
“蔡雲旗!你瘋了!!!”
一聲驚呼,蕭一瑾的心忽然間就懸了起來,扭過頭緊張的朝裡看去——
只見白屹安扣住蔡雲旗的手腕,似乎在拉扯什麽,可她畢竟是沒有習過武的人,即便是蔡雲旗受了傷,力氣也比她要大得多。
“蕭二姑娘,快來幫幫我!她她——她要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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