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喝酒!’
白屹安捏著酒壺背過手往身後藏了藏,悻悻的眨了眨眼,心裡暗暗想著——我喝酒關你什麽事,瞪什麽眼睛?
真是莫名其妙,冤家路窄,好端端的怎麽就碰見她了。
正想告辭,就聽見林其琛冷清著面容,淡漠的說道——
“白姑娘真是好興致,莫不是飲酒飲多了,連路都看不清了吧?”
就知道她會拿酒說事,還真是沒猜錯呢。
“呵呵——小酌幾杯,是有些迷糊了。”白屹安拱了拱手“我這就回去了。”
“等一下——”林其琛斜眼看去,眉眼間似笑非笑,道:“白姑娘是不是忘了件事情?”
白屹安愣了愣,不解的看過去。
“瞧你也是不記得,還是我來提醒一下吧,免得白姑娘貴人多忘事。”林其琛抿了抿嘴,定定的望向面前的人“欠我的人情打算什麽時候還?”
“人情?我欠你什麽人情了?”白屹安睜圓了眼睛,一副我什麽不知道的樣子。
“呵——你這忘性可真大!蔡小姐嫁到蕭府還不到兩個月吧?”
白屹安眯了眯眼“你說的是——”
林其琛點了點頭“沒錯,就是被你出賣的那對兒大雁。”
“不是——蔡雲旗不是給你送了一對玉如意嗎?”
“你這人還真是——”厚臉皮啊!
林其琛都被氣笑了
“白姑娘覺得把別人還的情安插在自己頭上,合適嗎?”
“不是,你這人怎麽——”不講道理啊。
白屹安苦著一張臉,有話也不敢直說,還得點頭哈腰的先賠不是,誰讓人家是郡主呢,自己一個小太醫,不為五鬥米也得為強權,折完了腰——
“那、那郡主您說,要什麽?我去買來送您。”
“你覺得我是貪財的人?”
“不敢不敢。”
林其琛瞥了她一眼,隨即又扭過頭去“我還沒想好,先欠著。”
“好。”
白屹安能不說好嗎?余光偷偷瞄了眼林其琛——還郡主呢!小心眼兒~~~
瞧著她一副明明氣的要死,卻還得畢恭畢敬的對自己笑著,林其琛就說不出來的舒坦,甚至還有些暗爽——
“行了,你退下吧。”
“是。”
又不是在宮裡,還端架子,白屹安心裡一萬個不服氣,歪過頭又看去,突然想到什麽,立馬連跑帶跳的追了過去——
“林、林郡主——”
白屹安這一嗓子又高又急,別說林其琛,就連子鳶都被嚇了一跳。
“你喊什麽?!”林其琛皺眉不悅,這人怎麽神經叨叨的。
“我我我——我是說那邊風景更好,不如郡主去那邊。”
白屹安總不能真的告訴林其琛,蔡雲旗跟蕭一瑾在摟摟抱抱,你千萬別過去啊,那樣的話,恐怕她更要過去親自瞧瞧了。
“你管我去哪兒!”林其琛是個順毛驢,你若是倒著來,那她定要跟你唱反調兒。
能理白屹安才怪呢。
說著繼續朝山丘那邊走去。
白屹安急的眉毛都要燒起來了,一時間竟膽大包天的去拽林其琛的胳膊——
“大膽!!”
“郡主——”
“松開!!”
“你聽我說——”
子鳶站在一旁哪一邊兒也不敢拉架,手足無措的來回踱步。
“你真別過去——”
“白屹安!你簡直膽大妄為!!”
林其琛用力揮著袖子,借著順勢的力氣,一把推了過去,卻不想真的把白屹安給推到了——
“啊——”白屹安一聲驚呼,右手的手掌上劇痛無比,抬起來一看全蹭破了皮兒,出了血還沾了一手的土。
倒霉啊,真是太倒霉了。
子鳶都愣了,她家小姐脾氣是不好,但也還沒到這麽暴力的地步啊,今兒是怎麽了?
連忙就去扶白屹安——
“白姑娘,您沒事吧?”
白屹安搖了搖頭“沒、沒事兒。”
這時在山洞裡藏著的兩人聽見外面的動靜,才知道有人來了,急忙分開了距離,一先一後的出來了。
眼瞧著蔡雲旗跟蕭一瑾越走越近,林其琛哪還顧得上想別的——
滿腦子都是自己把白屹安推到弄傷了。
明明就是你先來扯得我,怎麽反倒我成了惡人,而且我剛才就沒有怎麽用力。
白屹安不說話,只是把流血的手舉的老高。
林其琛見狀,真是怕了她了——
立馬湊到這人耳邊,咬牙切齒的小聲道:“好了,人情不用還了,咱們兩清。”
說完便同子鳶離開了。
等蔡雲旗跟蕭一瑾走過來的時候,就剩受傷的白屹安了。
蔡雲旗皺了皺眉——
“真是林其琛推的你?”
“那還有假?”
白屹安卷著袖子,蕭一瑾用茶水將帕子沾濕,替她小心擦拭著傷口,可現下誰也沒有帶藥膏,只能這麽先將就了。
“她為什麽推你?”蔡雲旗還是覺得奇怪,自己也跟林其琛打過交道,她並不是個衝動的人。
“因為——”白屹安愣了一下,看了眼蔡雲旗又瞧了眼蕭一瑾,最後還是擺了擺手,什麽也沒說“算了算了,也怪我自己沒站穩。”
說罷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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