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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關後多了個道侶_問西來意【完結】》第187頁
  “還有個條件,是主……是我等的私心。但凡昔日誅戮妖族者,其後輩子嗣、弟子、親眷,五百年不得入學宮求道。”

  ……

  這是一份在百年前就暗暗定下的契約。

  媧皇昔日將傳承給了人族四位聖賢,他們的後輩弟子爭執不休,以至於傳承殘缺、道統幾近斷絕。只是如今不必憂心這樣的事情了,在九州廣開學宮之後,有心者皆可入學宮求道。千百年後就算初心變了,九州也有百脈、千脈,而不是只有少部分人獨享,但有一人願意執教,道脈便不會如過去那般在戰火、在勾心鬥角中被燃燒殆盡。

  在九州創立學宮之事,明月風一人是忙活不過來的。

  她去了玉京殘峰將事情稟告浴紅衣,只不過如預料那般,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玉京天柱斷絕後,那天地由沉玉璧玉骨化柱撐起。她的情志、自我、血肉會在化身天柱的刹那消磨殆盡,支天之柱是不容有私的。浴紅衣早知道這樣的結果,所幸昔日在與沉玉璧神魂交纏時,尚有神魂在她的身上寄存,她得過湛明真之助,十年不成那就等待百年、千年,只要她願意等,總有歸來的那一刻。

  況且……九州生靈借著湛明真埋下的“小天柱”同撐天柱,她還未必需要那樣的長久呢。

  -

  雪後。

  清造峰上。

  湯君儀正捧著一堆卷軸從屋中走出,兜帽後拉,露出了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掐訣化出了一根根長竿和細線,慢吞吞地解開了畫上的紅繩,將那一幅幅畫懸掛在

  了細線上,看著它們在風中來回地晃動。

  “三師姐,三師姐誒?”明月風提著裙子,快步跑入了清造峰,對上湯君儀那藏著幾分困惑的視線,痛心疾首道,“師姐你怎麽不回復我消息?都什麽時候還有心情在這裡晾畫?咦?這些畫有些古怪,怎麽都是妖族?”

  “沒見,酒資,點靈。”湯君儀一如既往地話少,她抬起雙臂往後將兜帽一般,頓時將自己半邊面頰掩藏在了帽中。

  明月風看著她的動作,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饒她自稱能理解湯君儀的隻言片語,在此刻也辨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麽。她三步做兩步踏上前,在湯君儀不住往後縮的事情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跺了跺腳道:“三師姐,什麽意思,我沒有明白!”

  “畫,酒錢。”湯君儀肩膀一抖,她整個人往後一縮,從明月風的魔爪中逃脫。

  畫和酒錢能夠有什麽關系啊?明月風扶額,倏然間想起了一個好酒成癡的人。她的眼皮子一跳,驀地拔高聲音道:“你的意思是這些畫都是明真師姐用來抵用酒錢的?”

  湯君儀眼中的困惑更濃鬱,她不明白明月風為什麽突然大聲,她眸光在這些栩栩如生的畫上流轉,眼中流露出了幾分不舍來。

  明月風被她的神態一噎,半晌後才道:“我有好畫能換酒嗎?”

  湯君儀唇一抿,十分無情地擠出了一個“不”字。她右手兩指並作劍指,向著懸掛在繩上的畫幅輕輕一點,便見一道道無形的劍氣如清風一般掠過,點在了畫幅中。那畫中的妖像是一下子活了過來。有附庸風雅的松鼠抬著爪子扒拉琴弦、有提燈的蜉蝣之靈在灌木叢間穿梭、有白鹿如精靈躍動留下一抹聖潔純淨的影……

  明月風籠在了袖中的手驟然間收成拳,她緊張地問道:“畫中賦靈,是明真師姐做的?”

  湯君儀點頭。

  這裡的一幅畫便價值千金。

  雖然畫中的妖靈並不能像生靈那般真正活著,可是他們在畫中,俱是得了湛明真贈送的一縷生機。湯君儀沒再理會聒噪不休的明月風了,她靜靜地望著那些形貌各樣的畫中妖靈們向天地祝禱,放棄了自己曾經擁有的那抹生機,化作了筆墨間的死物。

  一道又一道青氣從畫中掠出,聚攏在了清造峰上面。

  湯君儀眼也不眨地凝望著那一團濃鬱的生機,將劍光一祭。頓時五道劍意化出,圍繞著那團生機向著西邊急速掠去。

  她的道法為醒夢之間。

  天地開眼,不管是好的、壞的、沉睡的、清醒的都該自夢中走出,走向現世。

  -

  鈴聲叮當,雪花飄旋。

  李持盈走過了冷霧纏繞、厲風淒烈的冰原,跨過了“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的高山深谷、穿過了幽深不見日輪出的森寒不可耐的暗林……跨越了十年的風霜雨雪,走到了最西邊的過情關。

  在妖國自山河之虛嵌入了九州之後,並州之西仿佛被的一隻巨手推平,隻余下幽暗的深谷和高不可攀的峻嶺了。那曾經落在了過情關外的國度驟然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沒有了妖國之患,曾經在過情關血戰、駐守的修士紛紛撤離,這西境頓時變得清寂、荒涼,只剩下它最初的主人尚留存於此間。

  李持盈的視線從火焰灼燒、焦痕不消的城牆上掃過,從那林立的簷角如飛鳥高翔的亭台樓閣上掠過……她的眸光凝在了高峻的紅樓上,她的思緒瞬息之間便跨越了百年,她張開了懷抱,仿佛如此便能接住下躍的翩然如蝶的人,將她緊緊地攬在懷中。

  只是光陰在指尖交錯,她隔著過往的歲月能擁抱的只有一場空。

  湛盈對李持盈這些古怪的行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她攏了攏身上淡青色的氅衣,偏頭道:“母親是在這裡遇到阿娘的嗎?”十年的時間,那活潑淘氣的湛盈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得到了媧皇血脈傳承後,她的眉眼逐漸向著湛明真變化,只是少了明豔昳麗與張揚,反而是學了幾分李持盈少年時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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