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挽蘇毫不意外,“你不打算做花藝師了嗎?我帶了你這麽久,知道你有天賦,不要浪費。”
唐盈坐在桌對面,抱歉地說:“謝謝蘇姐教我,但太累了,我想歇一段時間。”
“你自己想歇就算了,希望不是別人貪玩,讓你離職陪她。如果有人許諾養你一輩子,最好不要輕信,想想她說這話的目的。”
凌挽蘇見她懷疑了,也不掩飾,直接點破:“駱蕭蕭在外面等你嗎,喊她進來吧,我們一起聊聊。”
唐盈肉眼可見地慌亂,凌挽蘇笑了笑:“我連她出軌的證據都得查得一清二楚,知道你們倆的關系很難嗎?”
唐盈性格內向,習慣聽凌挽蘇的話,沒有過激反應,順從地給駱蕭蕭發了消息。
她不好拒絕凌挽蘇,但她心底希望駱蕭蕭拒絕,她來傳達就是。
這樣的場面很尷尬,凌挽蘇說不定會將她們倆一頓罵,她以為駱蕭蕭不回來,但駱蕭蕭直接說了好。
唐盈失落地想,她還是想見蘇姐。
不多時,駱蕭蕭敲門進來,凌挽蘇大方地跟她打招呼:“駱小姐,好久不見,坐吧。”
駱蕭蕭抿了抿唇上的口紅,自進辦公室便只看著凌挽蘇,欲言又止。
在凌挽蘇的靜視下開口:“我們分手以後我才追求她,不想她在你手下提心吊膽了,你就讓她離職吧,別為難她。”
想到她之前信誓旦旦道永遠會等自己,凌挽蘇想笑,但是很欣賞她護唐盈的態度。
“看到你是認真的,我就放心了,祝你倆幸福。”
她嘴上雖溫和,但駱蕭蕭看出她笑容裡的諷刺,被激了一激,當即翻臉:“我不需要你來放我的心,是你無縫銜接梁見舒,直接跟她談婚論嫁,又讓她來威脅我。”
凌挽蘇皺眉:“威脅?”
原來她不知情,駱蕭蕭更想跟她講了,裝出氣惱的樣子,“不是你讓她拿我家的生意威脅我嗎?說我再敢糾纏你,到你店裡找你,去你家等你,她就讓駱家在夏城消失。”
“她什麽時候跟你說的?”凌挽蘇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梁見舒一個字都沒說過。
“你們剛領證那兩天。我沒見著她面,她屬下直接找的我爸。”駱蕭蕭撇嘴道。
凌挽蘇隻知婚後駱蕭蕭就不怎麽出現了,以為是形婚起了作用,駱蕭蕭誠意不足,見她已婚就沒了執念。
沒想到,是梁見舒的手段。
她隱下心中驚濤,“那就祝我們各自安好吧。”
駱蕭蕭拉著唐盈走前拋下一句:“你小心梁見舒一點。”
嗯,好像每個知道她跟梁見舒在一起的人,都這樣提醒她。
她何嘗不知道,梁見舒城府深,身上多的是她不了解的事情。但是感情沒法小心,她再謹慎,也忍不住去勇敢和付出。
誰讓她喜歡梁見舒。
這幾天她跟梁見舒沒有聯絡,人家是去工作,不是度假,想來也不會太閑。
下班回到自己家,凌挽蘇再次想到上回梁見舒留宿時發生的事,真是鬼迷心竅。要是再來一次,她未必就願意配合。
但當時,真是喜歡梁見舒喜歡得沒有理智了。
幾天的分離,縱然有思念,卻讓她清醒了幾分。
所以梁見舒沒聯系她,她默默接受了,沒有主動聯系。不是賭氣,而是借機讓自己更清醒,保持距離看得更清。
剛做好晚飯,梁見舒的電話打進來,“吃飯了嗎?”
她的聲音通過電子產品傳出來,隔著萬裡山與水,凌挽蘇像陷進雪地裡,拚命撲騰,只能聽見雪花相互推搡的聲音。
“正準備吃。”
凌挽蘇算了時差,擔心地問:“你是沒睡還是起床了?”
“做了個夢,醒了。”梁見舒語氣淡淡。
“什麽夢?”凌挽蘇坐在開了燈的餐廳裡,專心等她說。
梁見舒輕聲抱怨:“今天會場的紅色元素太多,粘稠刺眼,看得我難受。”
“所以你做噩夢了?”
“嗯。”
“不怕,只是夢而已。能不能告訴我內容啊?”凌挽蘇柔聲道:“說出來會好一點,有我陪你分擔。”
猶豫了會,梁見舒開口:“海島……沙子……暴風雨……還有,被浪打翻的船。”
僅僅這樣,其實算不得噩夢。
凌挽蘇聽出她描繪得無比艱難,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恐慌。
聲音放得更輕柔,“能不能告訴我你怕什麽?你在船上嗎,還是別的人在?”
那邊沉寂下去。
靜到凌挽蘇以為她不在聽,睡了過去。
耐心等了半分鍾,梁見舒語氣如常地說:“我想起來,花瓶還沒有還給你。”
直接換話題,梁見舒不願回答的典型表現。
凌挽蘇沒有逼著她說,順著話笑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啊,反正只是個花瓶。遊槿昨天下午來店裡買花了,給我帶了甜點,我吃下去的東西,你總搶不去了吧。”
凌挽蘇故意氣她,多點別的情緒,說不定就把噩夢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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