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堅持要跟我離婚,我只能答應了。我也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因為你的“功效”,因為你美好又可愛,能讓我放松愉悅,而去對你牽腸掛肚,企圖藕斷絲連。
我離你遠遠的,絕不讓你再給我一絲積極影響。離開你之後,無論是身體上的不適,還是精神上的痛苦,我都一個人忍受著,以此作為我對自己的懲罰和考驗。”
“我從來沒想過要懲罰你。”凌挽蘇被她說得心痛,“我只是想讓自己舒服一些。”
“我知道。但只有這樣,當我重新站在你面前時,我才會更有底氣。一開始我接近你是別有用心,我沒辦法美化那時的心理。但現在我確定我真心喜歡你這個人,喜歡凌挽蘇,無論她給我帶來什麽,我都想跟她在一起。能不能相再信我一次?”
這大段的剖白,讓凌挽蘇不知怎麽接下去,幾乎快要被說服了。
“你查過了,知道我沒有戀愛,才對我說這些是嗎?”她在慌亂中隨便找了個問題。
“我不會查你,怕影響你的生活。我是了解你,如果你戀愛了,那天晚上不會把電話撥回來。”
梁見舒心底有數,又無奈地笑了一下:“但我更慌了,我知道再不說這些,可能就沒機會說了。你這麽優秀,遲早會有人站在你身邊。”
梁見舒在需要表達時,從不吝嗇話語。
雖然性格冷淡,但不傲氣,不會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也是梁見舒討人喜歡的魅力之一。
可話雖然誠懇,卻還是避開了最重要的一點信息,這也是凌挽蘇決心離開的原因——替代品。
自己是她白月光的替身,或許因為再也沒人如自己這般像前人了,所以她戀戀不忘,把這也當成喜歡。
“如果山莊那晚,我沒有穿紅色裙子,你還會對我一見鍾情嗎?”
梁見舒納悶,卻沒回避:“可能不會。但我不能確定,因為一切都是假設,我自己也不能給出科學的答案。”
“我穿紅色裙子,像你以前喜歡過的人,是嗎?”
她不肯讓梁見舒的誠意就隨意碎在地上,哪怕她不要,她也想把話說清楚。
“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愛屋及烏,我是個替代品。而我既然知道自己是,就沒有辦法再裝聾作啞了。”
“你當然不是!”
梁見舒這才發現她在介意這個問題,被荒謬感壓迫地哭笑不得,“小真告訴你的還是別人?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事實難道不是這樣嗎?我的性格跟她很像?”
“不像。”
梁見舒從凌挽蘇的表情中看出,她認為自己這句“不像”的水分太多。
“我對她一見鍾情是因為紅色長裙,對你也是,這只能說明我對紅色敏感,不能說明你是她的替代。
我喜歡你,哪怕是對她也沒有這份喜歡。我沒有跟她在一起過,沒有發生過我們之間的一切,她只是一個已經幻滅的夢,而你才是現實。”
“幻滅的,才印象深刻吧。”
“記不清了,不看照片想不起來她長什麽樣。”梁見舒坦白,她沒那麽深情。
“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對紅色敏感?”
凌挽蘇想趁她今晚願意說,把從前的疑惑一次性解決,見她神情大變,退了一步,“你告訴我,跟她有關系嗎?”
過往的經歷席卷而來,梁見舒不能否認,忍著疼痛說:“有一定的關系。”
“那就行了。所以,我不能接受。”
凌挽蘇再次失望,言簡意賅地表明態度:“我介意那些事情,永遠介意。”
可是過去的事情,人沒有任何辦法去改變了,這太不公平。
梁見舒問:“你還喜歡我嗎?”
還沒打算回答,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凌挽蘇忙不迭道:“進。”
遊槿推開門,毫不意外梁見舒在,微笑了下:“挽蘇,快過晚餐的點了,聽說你還沒吃飯,一起去吧。”
凌挽蘇有些懵。
生日那晚,她看出遊槿欲言又止。
兩個人之前決定做普通朋友,不談感情方面的事。是這樣約定之後,凌挽蘇才大膽地與她相處,生意上還能取取經。
遊槿待她也沒曖昧,就像一個普通朋友,但那晚,差點開了口。
在她開口前鋪墊了幾句,凌挽蘇聽明白了。
有試圖說服自己,為什麽不嘗試?遊槿不是駱蕭蕭,感情單純且專一,人也很好,能提供相應的情緒價值。
但是,她仍將話題繞了過去,開玩笑道:“恢復單身才發現,還是一個人自在。雖然會被催婚,但習慣就不在乎了。”
遊槿便沒再說什麽。
凌挽蘇那晚想,做朋友這件事,對遊槿而言還是有些殘忍。
遊槿提出做普通朋友,是以為這樣陪伴自己,自己總會動心的。
可若自己無論如何也喜歡不上她,怎麽能繼續浪費她的感情,於是自生日以後,便有意疏遠了她。
現在她不請自來,讓凌挽蘇感到局促,嘴上卻說:“好啊,你稍等我一下。”
說完她看向梁見舒:“梁總慢走,我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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