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心情不是很好,梁見舒謹慎了些,主動把話說清楚:“你當初很果決,離婚後不想再見到我,所以我盡量避免惹你心煩。這一年,你有過得更開心嗎?”
凌挽蘇輕揚了下眉:“當然。”
心裡卻想,這麽久以來的冷漠和回避,難道全是體諒嗎?
離婚那天凌挽蘇分明感覺得到,梁見舒是生氣的,恐怕認為自己無情,說不愛了就把她一腳踹開。
凌挽蘇甚至擔心,自己會給她帶來更重的心理問題,過度的道德感偶爾讓她自責。
因為她的話,梁見舒先是迅速抿了下唇,很快便微笑起來:“那就好。今天一起吃個飯?就看在我這一年都沒有打擾你的份上。”
這話邏輯不通,合著離婚一年不聯系,自己就應該獎勵她了,這是什麽歪理。
凌挽蘇拒絕:“我不想跟你吃飯。”
“你還是不想看見我嗎?”
凌挽蘇想說是,但梁見舒臉上的落寞快要藏不住,她又感覺沒必要說,平白無故捅人刀子。
無論梁見舒今天什麽目的,現在她們不是仇人,不可以待人刻薄。
她不想回答,便繞開話題,“你脖子上的痕跡太明顯了吧。”
也是想從側面提醒,如果那是自己想的那樣,就沒必要在這裡演戲了。
各自往前走就是。
梁見舒聞言面露疑惑,拿手摸了下領口附近,雖沒摸到什麽,她卻想起來了。
不假思索,順手就解下兩顆扣子,邊解邊微仰頭問:“你是說這個嗎?”
她解第一顆時凌挽蘇還沒覺出什麽,等到兩顆都解開,頸線畢露,鎖骨下一大片白皙的肌膚映入眼簾,她臉開始防燙,慌得手足無措。
“你好好說,不要動手。”
對她自己動手也不行。
二樓足夠安靜,梁見舒跟進來時還順手關上了門。
燈光之下,這樣的動作和畫面,讓凌挽蘇在沒準備的情況下,就想起她們在一起時的過去。
想起最後一晚的溫存,梁見舒克制而熱情,而她在哀愁中被拽入一片將她溺住的海,浮沉後墜落。
之後,她偶爾會做些沾染春意的夢,素材都是從最後一次纏綿中提取出來的。
她們契合得彷佛已經認識半輩子,會一生一世在一起。
與她相擁時,凌挽蘇總在被傳遞著一股訊息,只有自己能見識梁見舒的熱情,只有自己能肆無忌憚對梁見舒的身體做任何事情。
可是時隔一年,她不再這麽認為。
剛才的那句話,既是為轉移話題,又是,為她心底的某個疑惑要答案。
答案可能不重要,但是她想要知道,就當是滿足好奇心吧。
梁見舒願意展示的時候半點也不藏著掖著,讓她看清楚,原來脖子兩側都有長長兩大道紅痕。
這痕跡顯而易見跟吻痕沒有關系,半點也不曖。昧,看上去還很疼的樣子。
梁見舒解釋說:“昨天頭痛,按摩師按出來的痧,你是覺得不太美觀嗎?”
說著就將扣子扣回去,往上扯了扯。
一本正經的語氣,讓凌挽蘇捉摸不透她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沒有不美觀,看到了,隨口問問。你為什麽頭又痛了?”凌挽蘇皺起眉頭。
剛解釋完一件事,又被追問一件。
梁見舒卻很願意跟她聊下去,眨了眨眼睛,緩聲說:“我們出去邊吃邊聊好嗎?”
凌挽蘇傲嬌地拒絕,“你不說就算了,我沒有閑情特意跟你出去聊天。”
梁見舒語氣更輕,哄著問:“一次都不行嗎?只是吃飯而已。”
平日都是別人想盡辦法來約她的飯,好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去求別人做事情了。
“離婚就意味著沒必要來往,我不喜歡跟前任做朋友。”
凌挽蘇冷漠地把話挑明了說:“而且今天日子特殊,你來訂花,我又跟你去吃飯,你不覺得很怪嗎?我成了什麽了。”
她還沒有那麽廉價,梁見舒說不理就一年半載不出現,出現就想把她帶出去。
憑什麽陪她吃。
梁見舒知道,她不滿意自己這樣的安排,隻好說了句“抱歉”,不再強求。
坐下來,示意凌挽蘇也坐下說,“你還記得我們離婚的理由嗎?”
“我當然記得。”凌挽蘇被反客為主了,跟著坐下,飛快地回了一句。
“我當時對你有所隱瞞,欺騙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你失望,的確是我不好。
那時急著找你解釋和坦白,原以為我的坦誠會讓你心軟。可你知道我拿你當褪黑素,在你失效時才找借口遠離你,又認為我虛情假意。我越解釋就越糟。
再加上,旁人在我們背後推了一把,加速傷口的潰爛,我是個庸醫,治都來不及。”
梁見舒回憶著過往,面色在克制後仍顯出哀戚。
凌挽蘇被悲傷擁住,原來過去了這麽久,這些事再說出來還是會痛。
梁見舒緩了緩,才恢復力氣繼續往下說道:“我有死纏爛打的本事和余力,也非常想那樣做。但是我不確定那會不會讓你更厭惡,讓你懷疑我的情意全是表演,是為了自己過得更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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