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完全沒有發現她們兩個的小動作，她對林亦言的話沒有半分懷疑，還很善解人意地說：“沒關系沒關系，我就是來補個妝，一點不耽誤。”

　　林亦言側身給對方讓出道。

　　美女踩著高跟鞋“篤篤篤”走了進來，眼神一瞟，才注意到黏在林亦言身後的程諾，頓了一下，表示禮貌地點了下頭。

　　程諾回了對方一個僵硬的笑。

　　“你們也是來補妝的嗎？”美女挑了個光線好的地方，一邊對著小鏡子補粉一邊問。

　　“不，我們只是來洗個手。”說話間，林亦言牽起程諾的手看了看。兩個人的手都還是濕噠噠的，稀疏的泡沫附著在手背上，又濕又黏。

　　洗個手居然洗了這麽久，林亦言不禁啞然失笑。

　　還笑！程諾微紅著臉，弱弱地瞪了她一眼，想抽回手去衝掉泡沫，卻抽不回來。

　　林亦言緊抓不放，她絲毫不避諱這裡面多了個外人，還是跟之前一樣，把程諾的手放到感應龍頭下面幫程諾衝洗。

　　溫水嘩啦流下來，是很適宜的溫度，程諾卻好像被燙到似的身體繃直，心虛地看了眼在旁邊補妝的美女。

　　美女恰好聽到動靜，很隨意地往這邊看了一眼，發現林亦言竟然在程諾洗手，問：“你們是朋友嗎？還是姐妹？”

　　程諾還在為剛剛那個沒有完成的吻尷尬，別人只是隨口一問，她卻心虛不敢直視對方，忙看向林亦言。

　　林亦言接觸到她求助的目光，卻只是輕輕笑了一下，並不打算幫她回答。

　　程諾也不能不禮貌，隻好硬著頭皮對那位美女說：“我們是……朋友。”

　　“那你們關系也太好了吧。”美女露出一副羨慕的表情，驚歎道：“我跟我閨蜜二十多年感情她都沒有這麽對我過，你朋友居然還幫你洗手！我的天啊，你朋友太好了，要說她是你女朋友我都信！”

　　程諾：“……”恭喜你猜對了。

　　這美女太自來熟了，程諾生怕對方又問出一些讓自己難以回答的問題，衝對方尷尬地笑了笑，目光收回，落在林亦言線條完美的側臉上。

　　林亦言似有所感地看過來，衝她狡黠一笑，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人家多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

　　美女是不是真的看出來她們是情侶還未可知，但她們的舉止確實超出“朋友”這個范疇了，誰見了應該都覺得很奇怪吧。

　　不過程諾也只是有一丟丟不好意思，並不會為了避嫌去阻止林亦言。

　　有什麽好避嫌的呢？她們本來就是情侶。

　　水流聲戛然而止，林亦言抓著她的手在洗手池裡抖了幾下，接著從旁邊的抽紙盒裡抽出一張紙，覆蓋在她沾滿水的手背上，一邊仔細地吸乾水分，一邊悄聲問她：“我對你好不好？”

　　洗手這樣的小事都不放過，能不好嗎？程諾心裡都明白，嘴上卻說：“就那樣。”

　　林亦言聽了也不惱，擦乾手，沒忍住在她傲嬌的小臉上輕輕捏了捏，指尖輕點她小巧的鼻尖，聲音含笑地說：“還嘴硬。”

　　程諾張嘴作勢要咬她。

　　“我的媽耶！”旁邊冷不丁地冒出一個聲音：“好甜！”

　　程諾倏地看過去，就見補妝的美女小手激動地揮舞著粉撲一臉“磕到了”的表情，嘴角狠狠一抽。

　　林亦言牽著程諾的小手，衝那美女笑了笑，說：“不打擾你了，我們先走了。”

　　美女：“嗯嗯，拜拜。”

　　程諾被林亦言拉出了洗手間，低著頭悶聲不語。

　　“想什麽呢？”林亦言手指勾勾她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自己。

　　程諾快速看了眼身後洗手間的門，咬了咬唇，說：“好尷尬啊。”

　　“為什麽會尷尬？”林亦言眉梢輕抬，聲音不疾不徐：“那人又沒看到。”

　　“怎麽沒看到，人家眼睛又不瞎！”

　　“我說的不是洗手。”

　　“？”

　　不是洗手，那是什麽？

　　林亦言一個曖昧的眼神丟過來，程諾立刻就懂了。

　　沒有被看到的，當然是那個沒有完成的吻……

　　回憶起剛才那一幕，程諾心神不由得蕩漾起來，白皙的小臉肉眼可見地泛起了紅暈。她偷偷摸摸看向四周，生怕被人聽到似的，拉拉林亦言的手，小聲說：“不要說了。”

　　林亦言被她可愛的模樣搞得心癢不已，但礙於場合，也只能看看不能做點別的。

　　回到座位上，繼續用餐。

　　兩個人心裡都藏著別的心思，吃的時候明顯都有些心不在焉。

　　美味的食物好像也變得寡淡無味了，吃完最後一口意面，程諾放下叉子。

　　同一時間，林亦言也放下了手裡的餐具，她見程諾一臉意興闌珊，問：“飽了嗎？”

　　程諾點頭。

　　林亦言笑了一下，把紙巾給她遞過去，擦了擦嘴角，說：“那走吧。”

　　“嗯。”

　　上次在這吃飯，本來是說好程諾請客的，那會兒她們還只是普通朋友，去結帳的時候，林亦言卻非要搶著買了單，搞得程諾特別不好意思。現在她們是情侶了，也不用再爭來爭去的了，看到林亦言先掏出了錢包，程諾便安靜站在一旁等她付款。

　　只是林亦言用微信掃碼時遇到了一些尷尬，系統提示她余額不足，付款失敗。

　　“我來吧。”程諾忙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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