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昭明白她也是為了勸自己莫要夜行,點頭應下。
“那麽,青昭你陪著小殊妹妹,我去將剩下的藥采回來。”燕九棠喚出血棠繪卷,坐於其上,“這樣既能明早就出谷,也省去了找藥的時間。”
“可是燕姐姐……”
“沒事兒,我習慣夜裡采藥。”燕九棠揮手喚出兩盞燈,一盞拋給青昭,另一盞則掛在繪卷上方,“走了!”
她說走就走,血棠繪卷倏地飛了出去,轉眼消失在兩妖視線中。
夜幕已降臨,青昭滅了火堆,提著燈,和寧殊一起來到燕九棠搭的帳篷前。
帳篷雖小,但足夠兩個人舒舒服服躺下休息。哪怕燕九棠不去采藥,青昭也要與她輪流守夜。
現下燕九棠不在,青昭就不入帳休息了。
“你休息吧,我在外邊守著,有事喚我就好。”青昭正要走,衣袖忽被寧殊拉住。
“剛才我都聽到了。”寧殊道,“你、你怎麽了?為什麽會入魔?”
青昭動作一頓,轉頭只見小師尊緊張又擔憂地盯著自己,一雙耳朵不知何時變回了狼耳,豎在頭頂,微微向後耷拉。
她稍作思索,覺得沒法騙過小師尊,便編了個理由道:“我修煉時出了差錯,導致血煞之氣在體內淤積。若是遇上致幻的靈植,或者致幻的毒,大概會讓我回想起最易引起心魔的事。”
“這可如何是好?!”寧殊頓時捏緊她的衣袖,“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將血煞之氣引出來?”
“不必擔心,辦法自然有。”青昭輕輕摸了摸她的狼耳朵,“我會盡快解決的。”
寧殊半信半疑,仰著臉不放心地與她對視。
“你不信我?”青昭笑問。
“我自然信你!”寧殊忙篤定道。
“那就安心休息吧。”青昭看了眼床鋪,“明日天一亮就要出谷,早些睡。”
寧殊應了聲,乖乖枕在沉香木枕上,將薄被緊緊抱在懷裡。
等她閉上眼睛,青昭才提著燈走出帳篷,盤膝端坐在帳篷前,閉上眼睛,放出靈識探查四周情況。
她本以為燕九棠很快就會回來,誰知一等就到了後半夜,等得她險些忍不住要出去找人了,靈識才探到燕九棠坐著血棠繪卷匆匆歸來。
然而坐在血棠繪卷上的卻不止燕九棠一人,竟然還多了個被五花大綁的祁茗!
“瞧我撿到了什麽!”燕九棠興奮地駕馭繪卷靠近,等距離帳篷只剩十步,才將祁茗丟了下去。
祁茗剛落地,便悶哼一聲,張口吐出血來,勉強睜開眼睛。
青昭一驚,幾步趕過去,皺眉問:“你怎麽把她帶來了?”
“路上遇到的,不撿白不撿嘛!”燕九棠半靠在繪卷上,笑吟吟地道,“得虧她傷得重,不然我還得和她打一架。”
似是印證了她的話,祁茗又咳出一灘血,一雙眸子畏懼地盯著青昭。
青昭蹲下去探了探她的脈,眉頭皺得更緊,“她那日被我重創,至今內息還亂著,竟沒有回元華派療傷麽?”
“誰知道她在想什麽呢!”燕九棠下了繪卷,也蹲在祁茗面前,伸手要去摘她的黑色面紗。
怎料她還沒夠到祁茗的耳朵,奄奄一息的女子驀地發難,張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燕九棠猝不及防,連聲痛呼,卻還是扯下了面紗,罵道:“竟敢咬人!姑奶奶今天倒要看看你長什麽模樣!”
青昭也迅速出手,一把掐住祁茗的脖子,稍微一發力,窒息感令祁茗松了口,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燕九棠正要繼續罵,忽覺眼睛被什麽晃了一下,下意識低頭看去,卻見被她丟在地上的黑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個散發著寶石光澤的漆黑項圈!
“這是……?!”只看一眼,她就大驚失色,忙將項圈拿起來,摩挲一番,也不知觸碰到了什麽,勃然大怒,“小狐狸的項圈為何會在你身上?!你們把它怎麽了?!”
見祁茗垂頭不語,她更為憤怒,一把揪住祁茗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提起來。
“你就是顧楚歌的大弟子吧?”燕九棠聲音轉寒,“說,這個項圈是顧楚歌幾時給你的!”
祁茗的五官痛苦地扭曲著,聞言,她剛張開口,鮮血便湧了出來。
“她傷得太重,說不了話。”青昭在燕九棠手腕上拍了拍,接過祁茗。
為防止祁茗用毒,她先將人打暈,再為她注入靈力療傷。
身後忽傳來腳步聲,青昭回頭,只見寧殊正揉著眼睛走過來,問:“燕姐姐捉住祁茗了?”
“是呀,還在她身上發現了這個!”燕九棠舉起手中的項圈。
寧殊嗅到血腥味,走到她們身邊,一眼就看到燕九棠手腕上的牙痕,嚇得忙翻出一瓶解毒丸,“燕姐姐快吃一丸!萬一她的牙也有毒呢!”
“我可不怕她的毒!”燕九棠說歸說,還是聽話地服下她遞來的解毒丸。
青昭療傷時,順便將祁茗的五髒六腑與經脈都探了一遍,以便控制。
可她卻是越探越費解,忍不住問:“燕道友,能否讓我探查你的體內情況?”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