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聽話小狗:主人捅我了!好痛!主人誇我了!開心!
發瘋小狗:邵狗給我死!
第66章
秦迎天面上的神情,在莫青溪這句話落下的瞬間,仿若寒冬的冰雕,徹底凝固住了。
她微微垂頭,掌中攥著的莫青溪的手腕不自覺收緊。很快,覺察到這樣可能會傷害到她脆弱的身體,又忙不迭松開了力道。
“我......”
她開口說了這麽一個字,後面的話盡皆卡死在喉嚨裡。明明胸中藏了千言萬語,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是夢?不是夢?
秦迎天再清楚不過,如果夢中的一切,隻單單是一場荒誕的毫無邏輯的經歷,她為何始終耿耿於懷,拚了命地,也想要找回這段遺失的噩夢。
秦迎天的腦袋昏昏沉沉,頭痛欲裂。茫茫然中,她似乎陡然摸到了一點與噩夢中相同的心境。
同樣的猶豫糾結,她的手撫上面前人的發絲,想阻攔卻無法阻攔。指節控制不住微微蜷縮,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發絲從自己指縫間穿過。
她的指尖觸到她冰涼的側臉,沁涼的寒意貼著肌膚流入心底。而她稍微側首,衝秦迎天輕輕一笑。
這個笑容模糊不清,更分辨不清笑容下隱藏的意味。對面人的身影漸漸隱沒在虛幻的黑暗裡,沉在秦迎天記憶中的容顏,卻逐漸與眼前莫青溪的一顰一笑開始重合。
“是你嗎?”秦迎天的神情破碎,手掌本能抬起,撩起莫青溪的一縷發絲。
幾乎相同的動作,相似的感覺,以及面前這個,與記憶中的感覺毫無二致的人。
這次,莫青溪的發絲沒有從她掌心流過,宛如一條怎麽握都握不住的溪流。她緊緊合掌,將莫青溪柔順的發絲,完完全全握進自己掌心。
隔著時間空間的屏障,她終於抓住了自己朝思暮想、始終耿耿於懷的遺憾。
莫青溪以指腹摩挲她的臉頰,聲音聽不出喜怒,淡淡問:“姐姐,你夢到的人是我嗎?”
她還記得秦迎天對那場夢的形容,醒來後,強烈的不甘怨恨,以及數不盡的空空落落。諸多激烈的情緒衝撞,令她再難忘懷。
這個夢,居然與她有關嗎?
可前世,她們二人分明沒有更多交集。
秦迎天溫順蹭著她的手指,神情茫然,無措道:“我記不清了。”
有關邵光宇的事情,被這麽一岔,兩人的情緒都得到了片刻緩解。
既然秦迎天的夢境如此真實,她清楚意識到這不只是一場滑稽荒誕的噩夢,而是她曾經遺忘的某一段回憶。有自己親身感受的經歷在前,此時對於莫青溪口中描述的,有關邵光宇和自己的夢境內容,自然警醒萬分。
秦迎天眉頭微皺,輕聲解釋道:“但是,妹妹,你的這個夢境有個本質的謬誤。我和邵光宇,不可能結為道侶。”
她的語氣雖然踟躕,顯然提到這件事情,發自內心的抗拒根本遮掩不住,但話中的意思異常篤定。
莫青溪從她說話的語氣中察覺到一絲異樣,不由問道:“邵光宇身上有什麽問題嗎?”
秦迎天從自己的空間法器中掏出一塊靈玉,放到她的手中:“之前咱們在東星城時,從那裡的凌霄劍派外門長老手中,繳獲了一塊能跟邵光宇聯系的傳訊靈玉。上一次你跟我提及他時,我便通過傳訊靈玉,聯系過他一次。”
說到這兒,秦迎天雖然自認自己坦坦蕩蕩,行事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可不知是否因為莫青溪剛才陳述的夢境內容,令她頭皮發麻。背著莫青溪聯系邵光宇、且還沒有告知她的這個事實,更是使她莫名生出幾分如坐針氈的心虛感。
莫青溪漫不經心把玩手中的靈玉,順著她的話,想起了這遭險些被自己遺忘的事情。
秦迎天喉間發癢,頂著她意味不明的視線,忍不住輕咳兩聲,不自然道:“妹妹,你想殺他,但我當時顧念他的身份,以及父王和正道的盟約,所以暫時沒能讓你動他。”
“只是他既然來了魔界,來都來了,就乾脆別想走了。”
這群正道耗子們,既然到了她們魔族的地盤,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區區一個正道年輕一輩魁首,以他的實力,還真不足以進入秦迎天的眼中。
可邵光宇自投羅網,不管是殺是放,她自然要先將這個人穩穩捏在手心。
秦迎天終於道:“邵光宇的身份,明面上沒什麽問題。但他的母親其實是一名魔族。按身份來講,他的母親,是我母親的一位族妹。真要論起來的話,他甚至得喊我一聲姐姐。”
莫青溪把玩靈玉的手指驟然收緊,天命之子,天生劍骨,如此天賦,合該是實打實的正道之光。但邵光宇居然是一名人魔混血?
還是和秦迎天有部分血緣關系的族弟?
莫說正道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心裡該是如何崩潰,就連莫青溪這個魔族,此刻聽到這個出人意料的消息,也不由產生一點恍惚。
就算暫且不深究,秦迎天和他前世如何結為道侶的混亂關系。邵光宇身為人魔混血,在兩界的日子都很難捱。特別是在靈界,混血的身份一經暴露,幾乎逃不開一個必死的下場。
邵光宇體內有一半魔族的血脈,在人族眼中,自然被劃出他們的族群之外。他的天賦越好,未來一旦成了他們的敵人,對人族造成的威脅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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