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凌厲的目光,從斜後方射來,岑易陰沉著臉色。
鄭希跟宋垚在曖昧期,因為還沒徹底確定關系,所以暫時就沒告訴岑易,可誰能想的到,她的心眼兒會這麽小,不過就是幫忙送了幾次早飯,就讓她盯上不放了。
宋垚摸了摸後頸,總覺得有股陰森森的感覺,下意識回頭張望,就撞見了岑易不大友善的目光。
“嘶——”
“怎麽了?”知茗聽見她發出聲音,以為她不舒服。
宋垚是談過戀愛的人,對這方面經驗十足,岑易那眼神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她看了眼塑料袋裡吃完的早飯,立馬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有人在罵我啊。”
“誰啊?”
知茗沒懂宋垚的話,只見她向後努了努嘴——
“你說還有誰?鄭希算是給你找麻煩了。”
女孩的情緒瞬間湧起變化,佯裝著找東西,朝宋垚指的方向快速掃去,然後又快速轉回來,耳邊的發絲都亂了——
“你別胡說。”
“我才沒胡說,她那眼神都快要吃人了。”突然,宋垚拍了下桌子“不對!鄭希不是給你找麻煩,是給我找。”
“宋垚,你再說話沒下巴,我給鄭希打電話了!”
“別別別——”宋垚連忙擺手“你可讓我清靜點吧。”
話落,卻又忍不住的問她——
“你真的確定,她不喜歡你?”
知茗趴在桌子上,把頭轉向另一側,過了會兒把手肘底下壓的書推過去。
「她害怕」
宋垚一怔——
“她看起來不像啊。”又補了句“你看起來比較像。”
知茗把書抽回來,把那幾個字用筆塗成黑團,一字一頓的道——
“可我不怕。”
....
周五,知茗做完兼職回來,中午太熱,根本不想吃飯,等下午回來後,才恢復感知,瞬間又餓又累,懶得再出去吃飯,打算訂個外賣解決,一摸口袋,手機不見了,知茗到處找,也沒找見,突然想起來,地鐵上好像有個人從身後撞了她一下,當時人多,她就也沒在意,現在回過神來,才恍然大悟,她的手機被偷了。
宿舍的燈黑著,直到門響,有人進來,於丹丹被椅子上坐著的知茗嚇了一跳——
“你在啊,怎麽不開燈?”
女孩單薄的身子微微躬著,沮喪的情緒,不用說話就能感受到,於丹丹愣了下——
“知茗,你沒事吧?”
她也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於丹丹叫了她兩聲,她才好像慢慢有了意識,後知後覺的答道——
“我手機丟了。”
“啊?你確定,會不會是放在哪裡,忘記了?”
知茗搖著頭,手掌撐著膝蓋站起身“應該是在地鐵上被人偷了。”
這時,宋垚也剛巧回來,進門就聽見她說的話。
“地鐵上有監控,可以去查。”
“不用了。”
先不說監控能不能拍到,就算拍到,估計也找不回來,與其去找,不如重新再買一個。
拿了洗面奶朝門外走,沒什麽力氣的說了句“我去洗漱了。”
水房只有她,知茗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眼眶漸漸有了濕意,低下頭眼淚就掉出來,混著流水一起衝進下水道,怎麽就這倒霉?那手機是自己當家教掙的第一份錢,買的第一個大件,裡面存著她跟岑易所有的聊天記錄,從高中到大學,現在好了...全都沒了,她覺得自己特別沒用,連最後一點回憶,都看不住,都弄丟...
一時間,她分不清自己是為手機哭,還是為手機裡的東西哭...
哽咽著抹了把臉,是老天的意思嗎?告訴自己不要再癡心妄想...
另一邊,岑易被失眠折磨的夜不能寐,閉上眼睛全是知茗的樣子,終於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下,她拿起了手機——
「在嗎?」
「我想跟你聊聊」
「我...可以解釋,我給你道歉」
連著三條消息,全部石沉大海,岑易望著始終沒有回應的對話框,心酸無比,是太晚了嗎?來不及了嗎?
岑易捧著手機一夜未眠。
.....
放學後,花壇底下,那個曠了兩天課的人終於出現。
岑易兩手抄兜往那一站,直挺挺的不像平時那般散漫,下課鈴剛剛打過,不出預料等會兒大批的學生就會從教學樓裡湧出,她擰著眉頭緊盯著教學樓的方向,等誰,不言而喻。
知茗像是有預感,婉拒了於丹丹去圖書館的邀約,下意識的放慢腳步,眼看著電梯下去了一趟又一趟,直到最後人全走光了,她才坐進電梯,數著指示燈從六到一。
倏地,一道人影過來,將眼前的去路堵住。
“跟我來。”
二話不說,岑易拉著知茗就走。
細白的雪腕被牢牢的鉗住,知茗被迫與她穿梭在校園的樹林裡,直到一處偏僻無人的石塊後,才停下。
十月份的天氣,透著一股焦灼的燥意。
知茗咬了咬嘴角,視線落在自己被岑易握緊的手腕,居然有些緊張——
“你,有事嗎?”
岑易重重點頭,從袋子裡取出一個還沒有拆封的手機盒。
“給你。”
知茗愣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
“鄭希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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