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的?”
“嗯。”
“多少錢?”
“70”
唐琪華把東西放下,走到門口時,轉身說道——
“還是先戴金的,把耳朵養養好,再戴你那個。”
過敏引發的潰膿,其實很常見,不算什麽大事,但在知洋的幼小的心靈卻留下了一抹濃重的陰影——
女生真可憐....
“姐姐,我也再不惹你生氣了...”
————
大二的暑假,知茗一條動態都沒有發過,潰膿的耳洞隻用了六天就好,除了越發骨感的身材外,似乎一切如常。
岑易再見到她的時候,是開學那天——
她燙頭髮了?還打耳洞了。
知茗穿了件長裙,披在肩上的卷發蓬松綿軟,她本來長得就漂亮,雖然瘦了些,但較之前的嬰兒肥相比,卻出落的愈加清麗脫俗,恬靜的面容多了幾分嬌弱,尤其是那一頭的法式羊毛卷,靜靜地靠在那兒,什麽都不說,便是生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激起心底的保護欲。
岑易不由得加快步子,想與她來一場風中的不期而遇。
卻在行到花壇時,停了下來——
一個身穿短袖牛仔褲的男生,從教學樓裡走出來,與知茗揚手打著招呼。
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岑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知茗手裡不知道提的什麽,竟也一並送給了男生,最後兩人在教學樓前分開,男生盯著知茗離開的方向觀望,大概一分多鍾,他才走。
岑易視力好,記憶力更好,她記得這人,那次在食堂問知茗要微信的就是他。
知茗為什麽和他有說有笑?他們很熟嗎?
給他的手提袋裡裝的什麽?
為什麽...要給他東西?
....
班裡,知茗坐在中間倒數後三排的位置。
岑易蹙著眉,心思有些不安,鬼使神差的向後排走去。
忽然,一直低頭的人直起身來。
岑易眼睛一亮,立即加快步子,下一刻女孩的眼光越過她,吐字清晰的喚道:“丹丹,宋垚,這裡。”
明亮的目光瞬間黯淡,那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被後來的於丹丹跟宋垚一左一右佔據。
都走到這兒了,不可能在折回去,岑易垂著頭把書撂在後一排,正對著知茗,坐在了她身後。
期間,除了知茗叫於丹丹跟宋垚的那一下之外,再都沒有抬過頭。
筆滾到前面,掉在地上,啪的一聲響,四周聽得尤為清楚。
宋垚往桌下掃了眼,偏過頭,目光落向知茗的側臉——
“咳咳...”清了清嗓。
像是得了失聰症,知茗絲毫不為所動,連一個余光都沒有分過來。
宋垚又清了清嗓子,見她還是沒反應,伸腿往旁邊踢了下。
“你幹什麽?”
“那什麽...筆。”
知茗秉眉不語,快速彎腰從地上撿起,放到宋垚手邊,就又不理睬了。
宋垚把筆遞還給岑易的時候留意到她的神情,是那種欲語還休的無奈,全凝在知茗的身上,再看知茗,雖然繃著臉,但也能明顯感覺到,她在硬撐。
呃....
這是還沒和好呢?
下課以後,知茗抱起書就走,她的腳步不急不慢,發梢在腰間輕晃,年輕女子的纖細身姿格外引人注目,在亂糟糟的人群裡,仿佛一株奇異的珠花。
岑易捏著手裡的筆,目光晦澀轉暗——她終於意識到,這人是真的不理她了。
...
周五那天,鄭希去到京北大,她誰也沒告訴,想來個突然襲擊,然而...走進到教室時卻發現了不對勁兒...
這倆人怎麽坐那麽遠?
古代文學是大課,在階梯教室上,鄭希以前也不是沒來蹭過,那時候岑易跟知茗都是挨著坐的,自己想擠在兩人中間,立刻就會收到來自發小的眼神警告,那樣子生怕自己會帶壞知茗似的,今天是怎麽了?
一個最左邊,一個最右邊,距離隔也太遠了吧?
但凡長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不對吧...
吵架了嗎?
鄭希立在教室門口正疑惑,肩膀就被身後的人撞了下,不受控的往前顛了兩步——
“哎——”
“哎什麽~~”
宋垚朝她挑了挑眉,半點撞到人自覺性都沒有,連聲不好意思都沒說,越過她就去找座位了。
“這人——”
鄭希鼓著臉在嘴裡嘟囔,向岑易走去。
剛才離的遠不覺得有什麽,這會兒挨近了,才感覺到這人的氣壓,簡直低到可怕,雖然她以前也不是什麽活潑開朗的性格,但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垂著頭,一張臉陰鬱暗沉,搞得鄭希喘氣都不敢大動作,生怕一不小心點燃炸藥桶。
“你...你怎麽了?”
“沒怎麽。”
“那...你幹嘛這副表情?還有知茗怎麽沒跟你坐一起?”
岑易不說話了,身子往後靠去,哪怕動作很快,還是被鄭希捕捉到了,剛剛向後靠時,她快速的看了知茗一眼,眼神很幽怨。
“明天去山上玩嗎?咱們可以露營,去看看星星。”
“跟誰?”
這話問的有點奇怪,鄭希頓了頓,眼珠骨碌一轉,吐出兩個字來——
“知-茗”
一直垂著頭的人,終於舍得抬起來,岑易凝著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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