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市,國際機場。
一個女人身後跟著八個西裝革履的人,登上私人飛機。
齊肩的栗色頭髮,深沉的黑色眼瞳,脖子上系著條絲巾,是早年養成的習慣。
天生的好嗓子是神賜的禮物,半點都容不得粗魯對待。
許多年前她給自己起過一個中文名字,海舟。
緣由,是她遇到個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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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音樂會,常常一票難求,再有錢,少了門路也一樣買不到。
她在台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底下人的神色,無論男女,大都是陶醉癡迷。
尤其VIP第一排中間的位置,必定是她的狂熱追求者。
可有一次,出現了例外。
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矜貴卻不庸俗,那張臉上似乎寫著兩個字:厭世。
眼神輕飄飄的,不在台上,不在她這個主角的臉上,不知到底在看哪裡。
更奇怪的是,那個女人旁邊的座位空著,上面放了隻與這個的場合毫不相稱的毛絨兔子。
當然,是隻不會動的玩偶,否則早就被趕出去了。
她很不解,能坐在那裡,身份都不簡單,和一隻毛絨兔子一起看演出,多奇怪的癖好。
於是音樂會結束,她沒有立刻返回後台,而是躲在沒有燈光的地方注視著那個奇怪的女人。
觀眾差不多都已離席,那個人還在那裡。
只是,沒有工作人員過去趕人。
沒有人的劇場,回音都要更大些。
她腳步很輕地走過去,坐到那隻兔子旁邊。
“你剛剛沒有認真看演出,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說的是英文。
“你是台上那個女高音吧。”回的也是英文,“抱歉了。”
也沒有解釋為什麽。
“它是誰?”她指著那隻兔子問。
“是個很討厭的人,眼睛有問題記憶也有問題。”女人拍拍兔子的腦袋,“不過她好像還挺欣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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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見過不少人,能留下印象的少之又少。
但那個人的舉動,能忘記才是怪事。
臨走前那個女人倒是說了那隻兔子的名字,河舟。
幸好,她懂一些中文,記得住。
飛機起飛前,Elsa塞上耳機撥了通電話。
“可以除掉了。”
沒有主語。
她此行是去給遠舟畫廊剪彩,但真正的目的,當然不是那麽簡單。
為了拿到月輝集團的研究資料,基金會已經耗費許多金錢人力,可這次又拿回來個廢品。
很難不認為他們是一群廢物。
***
“xx新聞為您獨家報道,昨日晨間6點,前禾氏集團技術副總被妻子發現死於家中,目前還在取證階段,據我們的記者探訪,警方在程深家中找到前月輝集團丟失的重要芯片,初步懷疑是心理不堪重負,畏罪自殺,更多獨家內幕,請關注xx新聞。”
禾謹舟拿起電話,撥給嶽宴溪:“新聞看了麽?”
——“禾總,我是孫特助,嶽總正在見一個老朋友,不方便接電話。”
老朋友?重要到連電話都交給孫特助。
禾謹舟不自覺皺了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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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怎麽有點像妻子的盤問呢?◎
“時間過得很快,上次見面是三年前還是四年前?”
面對詢問,嶽宴溪聳聳肩,表示她也不記得。
對面人的目光落到她腿上:“你的腿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嶽宴溪說,“你的中文進步了不少。”
坐上輪椅,心態還能這樣樂觀,果然還是當初那個怪人。
Elsa說:“我來這裡,是為了給你的畫展剪彩。果然,我們很有緣。”
“真的是剪彩?”嶽宴溪眼睛微眯,尾部向下彎了彎,“草稻基金的手段嚇人的很,秦代表親自過來,我可有點害怕呢。”
“害怕?”Elsa搖搖頭,“我不覺得你是會害怕的人。”
嶽宴溪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質地上好的鐲子,與佩戴者的風格並不相搭。
“秦代表搶了我的鐲子,我至今還耿耿於懷。”
她們上一次見面是在一場拍賣會上,兩人針鋒相對,將一個鐲子抬到了天價。
就是Elsa手上這隻。
“拍賣會不就是價高者得,哪有什麽搶不搶的?我倒是很意外你會放棄。”
嶽宴溪笑笑:“我又不是人傻錢多,花那麽多錢買一個價值不相稱的東西,心不會滴血麽?”
“是嗎?我倒覺得只有喜不喜歡,沒有值不值得。”
“那只能說你很任性。”
會被嶽宴溪說任性的人,那就該是真的任性了。
Elsa:“我提前看過你那些畫作的宣傳冊,我認為你當個藝術家或許比現在成就高,一定會有很多人追捧。”
嶽宴溪:“95%的藝術家都是窮光蛋,一幅畫拍過幾手之後,財富最後不都在收藏家的手裡?”
“我不認為你是個在意金錢的人。”
嶽宴溪聳聳肩,“或許我們還不夠熟,秦代表可以對我再多一點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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