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出來,有點眼力見的人都看得出老爺子是吃上醋了。
嶽宴溪倒是十分淡定,表情如常地說:“爺爺怎麽會有這種想法,要是您老人家釣上來,我當然會更開心。”
嶽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還不忘說上一句:“畢竟是一家人,理應更開心才是。”說話間把“一家人”三個字咬得很重。
嶽宴溪狀似丟臉地搖搖頭,仿佛是在說:我家老小孩讓人見笑了。
嶽老爺子眼睛一眯,“嘶”了一聲,說:“孫女啊,你這腿,是不是……”
嶽宴溪反應極快,唇角立刻彎出一個孝順乖巧的笑:“我的腿最近好多了,有您這麽好的爺爺天天關心我,真是我十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嶽老爺子:“我瞧著也好多了,是不是以後可以多陪爺爺來釣釣魚啊?”
嶽宴溪知道老爺子這是拿捏到自己軟肋,搞威脅那一套呢,真是個壞老頭子。
“我什麽時候少陪您了?我就喜歡陪您釣魚,下周,下下周,想什麽時候釣就什麽時候釣。”
嶽老爺子見威脅奏效,眯起的眼睛這才微微彎起,點點頭說:“那下回就叫上顧啟堂的小子吧,爺爺過去雖然對他瞧不上眼,但誰讓你喜歡,我現在覺得你們倒也還算般配。”
嶽宴溪在禾謹舟看不到的角度衝爺爺瞪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不想陪他這個老頭子在這裡胡說八道了。
禾謹舟腦海中浮現出嶽老爺子那一天忽然出現,逼自己跟顧啟堂離婚的場景。
一個製霸商場那麽多年的人,願意在她這個晚輩手裡吃虧,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愛惜孫女的心情。
嶽宴溪就是在這樣寬厚的羽翼下長大的。
這樣長大的嶽宴溪,似乎也並不遜於不得不時刻高速前進的自己。
禾謹舟將目光撇開,生怕自己多看幾眼,心會柔軟上幾分。
她不需要這種多余的情緒。
可若是真的將自己和嶽老爺子放在天平兩端,在嶽宴溪心裡又孰輕孰重……
禾謹舟懊惱地咬了一下唇,疼痛將她從這個根本不該關心的問題上拉回來。
她一回神,就看到嶽宴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怎麽了?”禾謹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你的臉紅了。”嶽宴溪邊說邊在自己臉上差不多的位置比了一下,“這裡。”
是字面上的意思,禾謹舟臉頰上有一小片皮膚呈現出的粉紅色,在白皙光滑的臉上顯得有點突兀。
“沒事,有點過敏。”禾謹舟很冷靜地說了這麽一句,可內心裡卻忍不住責怪自己的大意,僅僅因為釣了一條魚,就如此高興,竟忘記了自己過敏的事。
“對什麽過敏?”嶽宴溪問。
禾謹舟不習慣向別人透露太多關於自己的事,但還是禮貌回答:“紫外線。”
“嗯。”嶽宴溪點了點頭,就好像提出問題,得到解答,然後就沒有了然後。
其實嶽宴溪是緊張的,可在其他人眼裡,表現得並不算太過關切,似乎只是隨口問了那麽一嘴。
“那進去吧。”
禾謹舟看著嶽宴溪的背影,又一次覺得看不透這個人了。
她好看的眉頭再一次因為嶽宴溪而輕輕皺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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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以怎樣的身份才合適。◎
禾謹舟不喜歡在人前失態,在臉上的過敏反應沒有更嚴重之前,她就跟老爺子表達歉意,便先行離開了。
隻說自己臨時有點重要的事,沒有說明真實的原因。
來接她的摩托艇踏著水花,離船越來越遠。
“人影都看不見了,還杵在這裡,又不是見不著了,有這麽舍不得嗎?”嶽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孫女,順著海風,都能聞出一股酸勁兒。
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寶貝孫女,一顆心都跟著別人跑了,偏偏那人還不識好歹,哪能不痛心啊。
“我就是看看海,有什麽舍不得的?”嶽宴溪懶懶地靠在輪椅上說,“爺爺不覺得這海面很美嗎?”
嶽老爺子冷哼一聲,“我看是人美吧。”他是一點都不信孫女瞎扯。
“爺爺要是戳穿我,可就沒意思了。”嶽宴溪在老頭子面前也不必偽裝,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長長歎了口氣。
要是孫女繼續嘴硬,老爺子還能找點樂子,現在裝都不裝一下,反倒讓他一堆話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咽不下去。
他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自然知道,若真是對一個人動了心,旁人說多少也無濟於事。
可他也活了這麽大年歲,見過各式各樣的人,禾謹舟那丫頭,當真不是個談情說愛的良人。
嶽宴溪看著老頭子欲言又止的模樣,覺得好笑,說道:“爺爺怎麽這副表情?我都要以為你是在擔心我孤獨終老呢。”
嶽老爺子擔心歸擔心,卻也不願意在孫女面前流露太多,板起臉說:“我是不想有人看輕了我們嶽家的人,我的孫女看上誰,是他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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