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被按下慢放鍵。
要是能常常這樣,一輩子斷著腿也沒什麽不可以。
嶽宴溪倏然仰頭,自下而上,去尋禾謹舟的視線,尋到了,卻不說話。
禾謹舟下意識伸手托住那顆頭:“嶽總小心半癱變全癱。”
嶽宴溪笑的跟孩子似的:“以前沒發現,謹舟這張嘴挺毒的。”
“起風了。”禾謹舟推著輪椅往回走。
帝都春天的風啊,有時候張張嘴就能吃一口沙子。
“可惜了,今天天挺藍的。”嶽宴溪指指天上的雲,“你看那一朵像不像你,跟烏龜一樣,又冷又硬,戳一下才會伸出腦袋咬人。”
“風都堵不住你的嘴。”
嶽宴溪被罵了還挺樂呵,像極了小學生千方百計吸引同桌的注意,成功之後暗自竊喜。
多幼稚啊。
***
人就是這樣,什麽都得不到的時候,還耐得住寂寞,一旦嘗到點澆頭,就開始不饜足。
哪怕一輩子連個手都牽不到,禾謹舟能不能也別是別人的啊。
嶽宴溪提不起唇角了。
她躺著,她擦著,安安靜靜。
澡堂搓澡也比這樣熱鬧享受吧。
“今天很乾淨。”禾謹舟不禁把心裡所想說出來。
內褲乾乾淨淨的本應該是很正常的事,但反常慣了,正常也就變成了反常。
“在別人的老婆面前那樣,不下流啊?又不是失禁,有什麽不能控制的。”嶽宴溪看起來不太想多說話,“我累了,禾總慢走。”
無望慣了,總也要讓她有個傷春悲秋的時間。
“你心裡,我是誰的所有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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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嶽總,一個好消息!◎
是誰的所有物?
她從來沒當她是誰的所有物。
禾謹舟就是禾謹舟。
嶽宴溪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
她也想鬧鬧脾氣。
禾謹舟說:“你休息吧。”問她問題也不是為追個究竟。
鬧脾氣也是為了有人哄不是?
達不成目的,還鬧個什麽勁啊。
“集團的名字,你隨意吧,愛叫什麽叫什麽,我早就說過,我對當總裁沒什麽興趣。”嶽宴溪說,“明天禾總不用來了,我被誰看光,都不想被你看個精光。”
是真的生氣了。
“沒什麽下不下流,我不會這樣想,你也不必在意。”
說完,離開病房,沒說明天還會不會來。
人走後,嶽宴溪把被子團成一團抱在懷裡,側了身,氣哼哼的,跟個葫蘆似的。
怎麽就突然生氣了呢?
或許是因為現在一天天都能見到禾謹舟,就想一輩子都能見著。
可只有她一個人這樣想,多討厭呢。
***
“禾總,今天還是去醫院?”開車的是個很穩重的中年男人。
“不了,回家。”禾謹舟說。
和嶽宴溪昨天算是不歡而散。
也不是個小孩子,怎麽越發孩子氣了?還是說嶽宴溪一直都這樣。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2011年,5月。
“小禾主管,你怎麽來的這麽晚,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還沒到約定的時間。”禾謹舟知道這是在找茬。
“那你想吃點什麽?這家烤肉店可是我發現的寶藏。”邀功似的。
“嶽總決定就好。”
“你想不想吃我啊?”小嶽總眼中閃著狡黠的光,眼廓彎彎。
“當然很想。”禾謹舟絲毫不加掩飾。
搶了禾氏的項目,還約她吃飯,是想耀武揚威?
“你可夠直接的。”
嶽宴溪跟服務生點完菜就開始一個勁喝水,人都恬靜了許多。
禾謹舟不動聲色地盯著嶽宴溪看了一會兒,看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麽。
“小禾主管,你喜不喜歡吃牛肉?”
“還好。”
“那你喜不喜歡吃我烤的牛肉啊?”
“還好。”
“那你喜不喜歡吃我烤的羊肉?”
“還……”禾謹舟頓了頓,把後面的“好”字收了回去。
“你喜不喜歡吃我烤的五花肉?”
“怎麽連還好都不說了。”
“小禾主管,你這樣出去跟人談生意的話,是拉不到生意的。”
小嶽總自己一個人也說得很起勁。
“嶽總約我出來吃飯有什麽事?”禾謹舟問。
嶽宴溪就像是沒聽到這個聲音,往烤盤裡放了幾片白菜,滾上油汁,“小白菜,洗澡澡,快快樂樂長高高。”嘴裡念念有詞。
在油鍋裡洗澡會快樂嗎?也許挺快樂的吧。
反正嶽宴溪笑得跟個小孩兒一樣。
這時,禾謹舟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
“我在外面吃,不回去了……嗯。”
剛剛還跟盤子裡的肉肉菜菜玩得很開心的嶽宴溪,唇角瞬間垮下來。
她控制不住啊。
後半程,嶽宴溪再沒怎麽說過話。
一頓飯吃完,禾謹舟也不知道她約她吃飯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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