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首曲子?”
談晏嘴快,順口就說出了腦子裡第一個浮出來的曲子:“SOLO。”
“......”
樓下搬東西的聲音忽然停了一瞬。
談晏:“......”
我剛剛說了什麽?哪首歌???
她表情當場凝固了。
談晏都不用看,光用耳朵聽就尷尬得要命。她站在原地,今時今日算是明白了什麽叫“禍從口出”。
樓下裴宋正想補救,裴成竹來了一句:“幹什麽呢?怎麽不搬了?”
裴宋安靜地尷尬著。
諸多壓力紛至杳來,這一幕幾乎成了壓死稻草的最後一顆駱駝。裴宋閉了下眼睛,感覺自己離猝死不遠了。
李若芬還說了什麽談晏沒仔細聽,胡亂答了幾句就匆忙回臥室關上了門。
談晏呆滯了片刻,走到衣櫃前拉開了門。
歸置完樓下的東西,裴宋上了樓。路過談晏的門前時,她偏頭看了一下,那扇門關得緊緊的,應該還上了鎖。
裴宋回到自己房間鎖好門,猶豫了一下,走到書桌前拿了一串鑰匙。
一開始確實是不想理談晏,再後來氣差不多消了,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和好了。
她覺得那場面太別扭,談晏高傲的態度也讓她心亂,害怕不能和好,演變成自己倒貼。
然後就一直拖著,拖到剛才,她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後走上陽台,伸手準備敲陽台的滑門。手才舉到一半,她就聽見對面傳來的人聲。
叫的她的名字。
“裴宋真是煩死人了!”
裴宋伸出去的手一停,不由自主地慢慢落下,打算站在門這邊聽聽對面說自己什麽壞話。
兩個房間隔音很好,但並不包括這扇薄薄的滑門。如果兩個人都在陽台上靠近滑門的位置說話,是能互相聽見的。
談晏就坐在她自己房間的陽台上逗貓。貓窩旁邊有一個墊子,平時談晏看貓一般都坐在墊子上。
“誒。”談晏叫它。
白糖喵了一聲,一雙明亮的圓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她,一邊金色,一邊藍色。
“你說說對面那個。你什麽眼光?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大壞蛋?”
大壞蛋?裴宋迷惑,這說的是自己嗎?
談晏指名道姓把她定義為大壞蛋,跟小貓好一通臭罵,開始的時候還慷慨激昂,越往後聲音越低,氣勢越弱,到最後聽著委委屈屈的,不像在罵人,倒像是控訴。
“她一開始可不這樣,她以前怕我喝冰可樂肚子疼,自己拿手把冰可樂捂暖和。”
“我說體溫計上面有酒精味,她就下樓泡成甜的再給我測。”
“我不知道她為啥突然跟我生氣,她生氣了也不和我說,就直接不理我,放學也不等我。”
談晏控訴:“怎麽就突然跟我翻臉!”
裴宋站在門這邊,又好氣又好笑,還有點愧疚。
“她以前還說會一直對我好!就是個騙子,騙人!”
談晏越說越委屈:“人都一樣!就一開始對你好!膩了就不好了!”
裴宋心就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有話說。
第44章 雙黃蛋
十二月三十一號那天談晏起了個大早,收拾好東西就去了學校。今天其實可以算成是半天班,午飯後就沒有課了,各回各班布置會場。
魏單單和肖可指揮一乾人等收拾屋子。
“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搬出去——”
林子蘭囑咐道:“東西可以放在閱覽室,但一定要注意整潔,別弄得跟垃圾站似的......”
魏單單笑得嫻靜優雅:“放心吧老師,咱班女生多,都愛乾淨。”
她話音剛落,旁邊剛把東西搬出去的祝酒位置上便暴露出來一堆不知年代的垃圾。
酸奶盒子,瓜子殼子,薯片袋子,礦泉水瓶子。
看著好像還有一盒磁帶,裡面的帶子長長地拖了出來,掛在桌角上。
“哎呀!暴露啦!”
祝酒慌亂片刻,開始賣萌吐舌。
林子蘭無語片刻,好整以暇地轉頭看著她家班長。
魏單單:“......”
她把祝酒揪了回來,同時對眾人道:“都把自己位置上大塊的垃圾收拾了,別等著值日生動手——”
王小白問祝酒:“你這東西怎麽都是粉色的?”
祝酒:“我喜歡粉滴!”
王小白望著地上連薯片袋子都是粉色的一堆垃圾露出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暫時說不出什麽有殺傷力的話,兩隻手一通比劃。
祝酒亮出尖牙:“女人至死是公主!我滴骨灰都得是粉的,到骨灰盒裡都得是少女!”
王小白:“......我覺得很有個性。”他搖了一通花手,衝祝酒鼓勵地點點頭。
肖可撐開一個大垃圾袋在過道上巡邏,祝酒嗷了一聲就蹲下去,伸手解帶子。解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捧著幾個易拉罐跑過來,瀟灑妖嬈地將手一松,易拉罐盡數落入袋內。那人炫酷地一個轉身,而後一腳踩進祝酒雙手撐著的圈子裡。帶圈另一端還掛在桌角上,隨著那人抬腳的動作猛然繃直,那隻腳失了重心,帶著主人重重摔在地上。
咣一聲巨響帶倒了臨近的桌椅,嘩啦嘩啦一連串的響,班裡寂靜下來,齊刷刷看著那片忽然塌陷下去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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