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你?笑死了。”裴宋嗤笑。
談晏懟了回去:“喲,快死一個,讓我也笑笑。”
五分鍾後,找不到卷子的裴宋向現實妥協,不帶絲毫感情地誇了幾句談晏:“可以給我看了嗎?”
談晏一笑,一臉的清白、誠懇、無辜:“不可以。”
裴宋一愣:“你出爾反爾?”
談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對呀對呀。”
裴宋:“......”怎麽就這麽欠揍呢。
她轉頭跟前桌借去了。
談晏得意地笑了起來。
少年趨向反叛,更何況談晏並不是一個乖順的人。只要她不想,誰也別想從她身上討到便宜。
除了掌控財政大權的李若芬。
哦對,現在還要加一個黃毛寧含明。
談晏一想到她那些被沒收的化妝品,心都在滴血。
數學組辦公室裡,寧含明打開收上來的袋子,認認真真地研究著那堆化妝品。
收的東西早晚是要還回去的,不過這不妨礙她替談晏同學保管的期間拿出來看一看。
“小林。”她衝林子蘭招招手:“來。”
林子蘭過來了:“怎麽了主任?哎呦,這是在哪個班繳上來的戰利品啊?怎麽這麽豐厚?”
寧含明心情很好:“你們班啊。”
林子蘭一愣,下意識否認:“不可能!我班哪有化妝的學......生......”
寧含明也不反駁,林子蘭聲音先自己小了下去。
“又是談晏。”林子蘭無奈了:“行吧,認了。”
寧含明笑起來:“別想那麽多啦,快坐下來跟我研究研究,這些都怎麽用啊?這小孩兒用的東西太高端,我都沒見過。”
林子蘭看了看,認同道:“確實。都是大牌,這一袋子得有五位數了。”
寧含明嚇了一跳:“什麽玩意?五位數?就這麽點瓶瓶罐罐?”
林子蘭看了兩眼:“這瓶是嬌蘭小黑裙,倒是不太貴,就是最近很難搶到。這是聖羅蘭的圓管,然後那個是迪奧,什麽管我也不清楚了。”
“這些牌子我也聽過,很貴嗎?”寧含明一臉無知地問道。
林子蘭想歎氣:“我叫得出來名字的都是大眾熟知的,倒不是很貴,平價,也就幾百塊錢,但是我不認識的那些......”她手一指那堆瓶瓶罐罐上一長串英文字母:“這種品牌,就這個小羊皮,一看就是高定的款式,又小眾又奢侈,一般都貴的要死。”
寧含明:“你管幾百的東西叫平價嗎?”
林子蘭尷尬地笑笑:“總比小羊皮平。”
“這怎麽還有支筆?”寧含明從中揀出一隻筆,好奇地拔開筆蓋觀察著。筆身是深藍色的,筆頭柔軟,看顏色墨水是黑的,很像那種寫書法用的秀秀筆。
“哎主任!主任主任主任快放手!”林子蘭看寧含明拿著筆就要往紙上畫,大驚失色:“這是眼線筆!!”
寧含明險險停住了手,筆尖幾乎和白紙臉貼臉:“什麽東西?”
林子蘭悲哀地看了她一眼:“主任啊,你也該學學化妝了,至少認認化妝品。不求爐火純青,起碼別出洋相。”
問:為什麽赫魯曉夫要在俄羅斯大規模種植玉米?
人文主義答案一:他喜歡。(這是魏單單說的)
放飛想象答案二:俄羅斯那時候應該很缺錢,而玉米是金色的,象征著富貴與榮華......(這是王小白說的)
簡單粗暴答案三:人和畜生都能吃。(這是談晏說的)
該答案當日被投放到文綜辦公室裡,然後席卷全年級,被一眾文科生當成無上真經熱烈傳誦。
窗外風和日麗,朝陽萬裡,正是無憂無慮的好時光。
“啊,我找到了,七步畫室,白底紅字的牌兒,是嗎?”
談晏站在人行道旁,舉著手機,仰頭看那塊牌子。
“對對對,校長姓李,叫李見,人說話特抽象,但是不難相處。你進去直接說我介紹過來的就行了,我已經提前給大美女打過招呼了。”
和她打電話的是以前的朋友,也是學藝術的。不同於談晏由北向南的移動軌跡,這位同學是由南向北發展,理由是怕熱。談晏初來南海這邊,對本地的很多東西都沒有了解,於是打電話尋求老同學的幫助。對方聽說她要找一個靠譜的畫室,當即大力推薦他待了四年的七步畫室,並給談晏發了定位。
“怎麽這麽小?”
這畫室臨街,一整面都是玻璃幕牆,很輕易就能看到裡面。一樓看著不大,大概能容納二十來個人加他們的畫具,左邊有道旋轉樓梯,不知道二樓是不是也這麽小。
“怎,小你還不高興了?不是你嫌大畫室事多又吵,人際關系還亂七八糟,一定要小畫室的嗎?”
談晏推門進去,環視四周。這畫室雖小,但是五髒俱全,正中央對著門甚至還有一座小小的假山,幾根隱藏的水管整了個高山流水的景觀,下面圍了個頗有古韻的池子,裡面甚至還飄著幾朵睡蓮。
還有魚,金紅色的和白色的都有,魚戲蓮葉東,南西北。
“沒有。”談晏道:“就是給他這個精致的程度震撼了一下。”
她掛了電話,左右觀察了一番。一樓分為兩個區,左邊坐了七八個初小學模樣的孩子,有的素描,有的彩繪,還有水彩筆油畫棒刮畫的。右邊大概能坐十幾個人,今天有點空,隻坐了五六個。牆上掛了兩個電視,上面放著一幅素描,打了一個大概的結構以供參考,攝像頭直對著最前方老師的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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