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如果挑得好,那就是能讓雙方都下得了台面的“台階”。
薑嶼鹿轉過頭,看著予柯,語氣慵懶:“對不起什麽。”
“很多。”予柯說:“昨天晚上辛苦你照顧我那麽久。”
“噢,原來是在說這個。”薑嶼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她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懶懶地往予柯身上一靠:“可我要對不起有什麽用呢?”
這擺明了就是想得寸進尺。
予柯咬唇:“那你想要什麽?”
“我要什麽你都給嗎?”薑嶼鹿直起身子,重新坐起。
她又用那種不清不楚的視線看向予柯,眼底流光溢彩,似有萬千思緒湧動。
透過這雙眸子,予柯似乎有那麽一瞬間知道她想要什麽。
她避開薑嶼鹿的視線,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隨後補充了一句:“只要你不過分的話。”
薑嶼鹿沒好氣地“嘁”了一聲:“什麽算是過分?”
“凌晨四點打電話給你,讓你陪我去天台喝冰啤酒算嗎?”
這是有點過分。
予柯想了想,放緩語氣說:“如果只有一次,那也可以。”
畢竟以前秦昭南就拉著她乾過這種蠢事。
得到了確切的回復後薑嶼鹿看起來也沒有很滿意,她撇撇嘴,重新靠回去。
沒勁。
“算了,我還沒想好,先欠著吧。”
“可以。”
予柯點點頭,對現在的這種發展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如果薑嶼鹿剛剛不提要求,而是溫溫柔柔地回一句:“沒關系。”
那才叫驚悚,那才叫人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
談好條件之後予柯有點犯困,她昨天喝了酒,睡著了也睡得不怎麽舒服。
薑嶼鹿:“困了?”
予柯:“嗯。”
薑嶼鹿輕“哼“了一聲:“你昨天睡得挺早的,今天還怎麽這麽困?”
這話饒是不仔細聽,也能感覺到裡面的怪裡怪氣。
或者說,陰陽怪氣。
“可能是起太早了。”予柯想了想,又小聲地補充道:“本來還打算睡個回籠覺的。”
誰知道薑嶼鹿不讓她上去,說起來,那還是她的房間呢。
“感情這是怪上我了?”薑嶼鹿揚揚眉,危險地輕眯著眼。
好像予柯要是敢說一個“是“字,她就能撲上來“嗷嗚”地咬人。
予柯摸摸鼻子,說著“違背良心”的話:“沒有。”
實在是困,說完予柯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眼裡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薑嶼鹿笑了聲:“沒有的話就睡吧。”
聲音再度放緩,掩藏著的攻擊力大打折扣。
予柯覺得她今天有點怪怪的,脾氣時好時壞,語氣時好時差,就像是這裡的天氣,一下就能晴天轉暴雨。
車子搖搖晃晃,是上好的催眠搖籃,予柯這一睡睡得挺久的,醒來的時候已經到學校了。
窗外的雲朵沾染上羞紅,流光溢彩地塗滿了半邊天,襯得車廂內是愈發的昏暗。
居然沒人叫她。
予柯扶著額,慢吞吞地站起,懶洋洋地走下車。
薑嶼鹿這時候正好在送最後一批學生回去,這些學生見予柯下來,打了個招呼。
“柯柯再見,薑老師再見。”
等人都走光了,予柯轉頭問薑嶼鹿:“怎麽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薑嶼鹿雙手插著兜,彎著唇角。
傍晚的風略涼,吹在身上很舒服,就是略微調皮了些,喜歡撥弄著頭髮玩。
予柯想了想,還是抬手將薑嶼鹿被吹得有些凌亂的發絲給綰到耳後:“打算怎麽回去?”
薑嶼鹿看著她的動作,輕輕地眨眨眼睛:“我的車在學校,直接開車回去。”
“你呢?打算怎麽回去?”
予柯:“待會兒秦昭南來接我。”
“麻煩,還需要在這裡等。”薑嶼鹿說:“我直接送你吧。”
予柯愣了一下:“可是她現在這會兒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讓她回去休息不行嗎?”薑嶼鹿撇撇嘴,語氣滿是驕矜。
予柯低頭無奈地笑:“行。”
*
許是在大巴車上睡得太久,聽到關門聲響起的時候,予柯竟有一瞬的恍惚。
她看了看周圍,熟悉的陳設,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拜托。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予柯不禁頭疼地扶住額,無奈地笑了一聲。
不至於兩個人待了幾天,回來之後就接受不了一個人了吧。
予柯晃晃頭,甩掉多余的念頭,起身去洗漱。
睡前前夕,薑嶼鹿曾發過來一條消息:【晚安,明天見。】
予柯也禮貌地回復了:【晚安,明天見。】
*
選修課程已經完全結束了,接下來的生活再度恢復成原先的模樣,一成不變,按部就班。
如果硬要說有哪裡改變的話,那可能是每次上課的時候多了不少的新鮮面孔。
這些都是拜小崽子們所賜,她們結束課程回到自己的學院後,對這次的研學之旅大肆宣揚。
不對,是對她們的cp大肆宣揚。
什麽【予教授和薑教授同睡一間房。】
什麽【予教授和薑教授總是喜歡手牽手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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