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嶼鹿嗤笑一聲,她一字一句道:“昨天晚上,你發酒瘋了。”
“啊?”予柯愣神:“我從沒發過酒瘋。”
她不是沒醉過,周邊的朋友都是評價她酒品極好,乖死了,讓做什麽做什麽,不吵也不鬧。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發酒瘋……
薑嶼鹿不聽,自顧自地在說:“你就是發酒瘋了。”
“昨天晚上我被你氣得上火,所以大半夜地跑去洗澡。”
“噢。”予柯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她想了想,又問:“我怎麽發酒瘋了。”
薑嶼鹿:“昨天晚上你鬧著要喝水,結果又不肯我去拿。”
薑嶼鹿:“還問我很多各種各樣的,亂七八糟的問題。”
薑嶼鹿:“我被氣得睡不著覺跑去洗澡,結果回來就看見你倒頭睡了。”
那還好吧,不算發酒瘋。
這個念頭只在腦子裡浮現一秒,就被予柯給pass掉了。
不管怎麽樣,她昨天晚上應該把薑嶼鹿折騰得不輕,難怪今天火氣這麽大。
她酒品其實真的挺好的,怎麽一到薑嶼鹿面前就這樣了……
予柯低了低頭,有點愧疚,心情由多雲轉雨。
看著耷拉下去的小腦袋,薑嶼鹿的語氣緩了緩:“洗澡了?”
予柯:“嗯。”
薑嶼鹿:“為什麽早上洗澡?”
予柯捏著叉子的手一頓,她揉揉耳朵,抿了下唇說:“昨天喝多了酒,有點累。洗個澡舒緩一下。”
“噢。”薑嶼鹿勾了下唇,心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一點。
但也就一點。
她推開椅子,站起來。
予柯抬頭:“你去哪?”
薑嶼鹿:“上樓補覺。”
予柯:“那我和你……”一起去。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薑嶼鹿毫不留情地給打斷了:“你在下面待著。”
予柯:“為什麽?”
薑嶼鹿皮笑肉不笑:“難道你想再讓我去洗一次冷水澡嗎?”
可是我現在酒已經醒了,不會發酒瘋,不會讓你上火……
予柯剛想解釋,但她一和薑嶼鹿的視線對上,就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
太凶了,還是乖乖地吃早飯好。
薑嶼鹿:“睡醒之前不準上來打擾我。”
予柯:“噢。”
薑嶼鹿想了想,又從旁邊拿了一本書過來:“這個給你解悶。”
予柯看著面前的《佛經》:“……”
……
作者有話說:
我親愛的審核大大,我真的就只寫了一個啵啵。
第44章
44
薑嶼鹿其實沒有打算生氣。
在重新撿起搖搖欲墜的理智,軟癱在予柯懷裡的時候,她沒有打算生氣。
在被撩得一身暗火,迫不得已拿著衣服去淋浴的時候,她沒有打算生氣。
在拉開門,看見某人享受完就倒在那裡呼呼大睡的時候,她沒有打算生氣。
甚至是整晚不眠不休,想著第二天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她都沒有打算生氣。
你看,她脾氣多好。
呵。
偏偏在知道這人其實什麽都不記得的情況下,怒氣自然而然地上了頭。
在無數種結果裡,她不是沒考慮過這種“最容易出現”的情況。
但是當猜測成為事實的那一刻,無力感並沒有因此減少半分。
人家不記得,你連發脾氣都沒有用,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也無力。
回到房間補了個覺,薑嶼鹿的心情沒有一開始那麽糟糕了。
她化了個更好看的妝容,收拾好自己,施施然地下了樓。
予柯還在先前的位置上坐著,手裡拿著一本書,聽到這邊有動靜,立馬抬眸看了過來。
她沒說話,但瞧回來的眼神軟趴趴的,好像想說的都在裡面了。
乖巧,溫順,還有幾分委屈。
薑嶼鹿絲毫不懷疑,如果她有小尾巴的話,現在這會兒應該耷拉在地上,時不時地虛晃兩下。
一時之間無奈又好笑,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迎著這種目光,薑嶼鹿走到予柯的面前,她停了那麽兩秒,然後將手輕輕地放在她頭上。
“上去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聲音沒什麽情緒可言,但溫溫和和的,沒有一開始那麽暴躁。
甚至換一種說法來說,是可以稱得上溫柔。
“噢。”予柯愣了一下,然後慢半拍地說:“那我上去了。”
薑嶼鹿輕抬抬下顎,將手放下,很是嬌縱地“嗯”了一聲。
樓上這時候隱隱約約也傳來了不小的動靜,應該是小崽子們起來了。
正好,省得還要去叫她們起床。
大概是十一點左右,眾人吃完飯,集合完畢,坐上了回學校的車。
這一趟旅途收獲不少,小崽子們精力旺盛,一上車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在這喧囂之中,有一處角落安安靜靜的,看起來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右手懶洋洋搭在車窗上,薑嶼鹿托著腮,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
她從上車起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好在身上的氣息總歸是平和的。
最後還是予柯率先開口說:“對不起。”
對不起是個虛情假意的詞語,但不能說它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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