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一說的話不假,她的相機裡不是狗頭就是狗牙,她自己的。
學生二拍的則是一片被割得光禿禿的麥田,看樣子大媽應該不是回家吃飯去了,而是這個季度都直接收工了。
學生三就更厲害了,照片直接空白,問她就是說招災可以,滅財不行,所以後來的照片都刪掉了。
好了,沒救了,確認完畢。
“你們確定要拿這些給薑老師看嗎?”
予柯說得委婉,她已經能想象到薑嶼鹿看到這些東西的樣子了。
肯定是一臉嚴肅,一臉面無表情,然後冰冷地吐露出兩個字。
【垃圾。】
“那怎麽辦?”
學生們看著這些照片也愁死了,她們今天啥都沒乾,都在拍照了。
“雖然拍得很爛,但是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都沒休息過,從到那開始就一直在拍。”
“對啊,連一直想去的集市都沒去成呢。”
說起這個,予柯又開始心虛了,她今天就丟下崽子們去集市玩了,還玩得挺爽的。
“這樣吧,照片我來拿給薑老師看,順便幫你們求求情,看看能不能行。”
予柯想了一下,她覺得帶崽嘛,還得是有一個唱紅臉的,一個唱白臉的。
“謝謝柯柯!
學生美滋滋地道謝。
“最愛柯柯!”
“最愛柯柯!”
*
將照片重新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薑嶼鹿剛剛洗完澡出來。
她原先那間房現在是空著的,空調有沒有修好不知道,兩人後來都沒再提,就這麽雲淡風輕地揭過了。
“我洗好了,你去吧。”
薑嶼鹿身上帶著沐浴過後的氣息,那是一種來自於沐浴露的淡淡清香。
她頭髮還沒來得及吹,濕濕的,此時正拿著毛巾在擦拭。
“不急。”予柯舔舔唇道:“我先幫你吹頭髮吧,可以嗎?”
“可以。”薑嶼鹿動作一停,隨即又不動聲色地恢復如初。
這麽貼心的小舉動……不說予教授在打著什麽小算盤她可不相信。
果然,大概吹了那麽半分鍾的樣子,予柯就有些憋不住了。
她試探性地開口喚她:“薑嶼鹿。”
“嗯。”
薑嶼鹿懶懶地掀了下眼皮,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予柯:“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薑嶼鹿:“什麽事?”
予柯:“今天學生們不是在村落裡拍照嘛。”
薑嶼鹿:“嗯。”
予柯舔舔唇:“你覺得,她們會拍得怎麽樣?”
“爛。”
薑教授一如既往的人狠話不多,惜字如金,一刀斃命。
但這樣的回答反而讓予柯放下心來。
薑嶼鹿雖然說得是毫不留情,但這也恰恰證明了,她對學生們的水平是數的。
予柯輕松了:“今天她們拍的照片已經發到我這裡來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好。”
薑嶼鹿拿著照片認認真真地在看,予柯則是站在她身後默默給她吹頭髮,順便觀察觀察她的神情。
薑教授不愧是薑教授,比起她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是淡定太多太多了。
連表情都不帶變化一下的,麻木得像個機器人,就這麽一張一張地翻下去。
正當予柯這麽想著時,薑嶼鹿突然站起來了,然後徑直往外走。
予柯一愣:“你去哪?”
“算帳。”薑嶼鹿說:“我被她們侮辱到眼睛了。”
……
第38章
38
二樓的房間裡,小崽子們正三五成群地湊在一塊,分享著今天各自拍的照片。
她們大多數也是才剛洗完澡,身上穿著睡衣,腳上踩著拖鞋。
親密無間地擠在小小的一張床上。
“哈哈哈哈哈,你拍的這都是些什麽鬼東西啊,真的好醜。”
崽子①號捂著肚子,誇張地笑倒在床上,笑聲魔性得像是吃了好幾顆“含笑半步癲”。
知道醜還要看,崽子②號氣惱地從她手裡奪回照片。
“你還笑我,你看看你自己的,比我的還要醜好不好!”
崽子①號:“哪有,我的沒你醜。”
崽子②號:“有,你的就比我醜。”
在這場“醜”與“最醜”的爭鋒之中,往往還有著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崽子③號。
崽子③號:“好了好了,別吵了,你倆的都醜行了吧。”
崽子①號:“gun。”
崽子②號:“去死。”
一個枕頭砸過去,一個枕頭又飛回來,幾人一邊笑一邊罵,時不時地還參雜著“人參公雞”。
這個年紀的少年與少年之間沒有那麽多的心思,情緒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對話永遠“直白”且“坦蕩”。
薑嶼鹿站著看了一會兒,唇角微揚:“這麽晚了,怎麽還不休息?”
“薑老師?!”
一聲驚呼響起,剛剛還在嬉戲打鬧的小家夥們瞬間停了,慌亂地從床上下來。
緊挨在一起站著,你推拉推拉我,我扒拉扒拉你。
小動作還挺多的。
薑嶼鹿笑:“怎麽都不說話?”
【你去說。】
【你去說。】
又是擠眉,又是弄眼,哪還有剛剛囂張狂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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