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柯抿著唇,喝了一口酒,心情幾乎跌停。
□□繼續轉,骰子繼續搖,薑嶼鹿饒是運氣再好,輪也該輪到她了。
【上一次接吻什麽時候?】
應該是沒有。
予柯正漫不經心地想著,就聽見薑嶼鹿笑了一聲,然後緩緩吐露出三個字。
“前不久。”
……
第50章
50
握著杯沿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收緊,直至泛起了慘白。
再抬頭時,唇角已然含上幾分興致索然的笑意。
秦昭南抿著唇,先是看了予柯一眼,然後轉頭故作戲謔地對薑嶼鹿說。
“薑老師,你這說得不怎麽具體呀,前不久是什麽時候?”
“有多前?有多久?”
薑嶼鹿晃晃酒杯,靠在沙發上慵懶地笑了笑:“大概就幾天前吧,具體幾天,我記不大清楚了。”
完蛋。
這還真不久。
秦昭南倒吸一口涼氣,她又看了予柯一眼,這下不敢再繼續往下套話了。
幾天前。
一天前也是幾天前,九天前也是幾天前,這該怎麽算?
拍宣傳片的那天嗎?
恰好她和黎墨一起消失了一段時間,後來又一起出現。
予柯勾勾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的苦澀在嘴裡漫開,但唇角的笑意是愈發明顯。
秦昭南目光複雜,在桌下拉了拉她的衣袖。
“嗯?”予柯語調懶懶地上揚著,一幅淡然處之的模樣。
她看著秦昭南,用目光表達著【怎麽了?】
這裡人多,秦昭南不好多說什麽,隻得道:“你再幫我添點酒。”
予柯添了,但動作不夠仔細,微量的酒液從瓶中輕灑出來,打濕了桌面。
她沒擦。
薑嶼鹿擦了,動作漫不經心,又生得仔細。
她坐在燈光昏暗的一角,垂著頭,臉上的情緒看不見也摸不著。
遊戲還是得繼續,予柯一個不小心,又中招了。
卡牌:【年上還是年下?】
“年下。”予柯笑了一聲,語氣篤定:“年下多好,生龍活虎,欲罷不能。”
有人持不同意見:“可是年上疼人啊。”
本來回答完就不用管事了,但予柯今天心血來潮,管售後。
“不用疼人。”她說:“我會疼不就夠了。”
“而且有的年上也不見得會有多疼人,這都,看人。”
後面兩個字說得又輕又緩,語氣意味不明,又似乎意有所指。
秦昭南看了看坐在邊上的另一個人,端著酒杯,唇角卻早就抿直了。
今天究竟是怎麽回事?秦昭南無奈地在心底歎了口氣。
這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都不服輸,都想讓對方難受。
一輪遊戲下來,予柯又喝了不少,她有些不穩地站起:“我去一下洗手間。”
“予柯。”
秦昭南下意識地拉住她的衣角,卻被不動聲色地給佛開。
“沒事。”聲音暗啞,微弱到正好只有秦昭南能聽到。
予柯沒有看任何人,目不斜視地玩外走。
幾乎是出門的一瞬間,嘴角的笑意就被收斂起。
涼水撲在臉上,澆滅了藏在心底裡的鬱色,也熄滅了眼底的冷意和疲倦。
她剛剛衝動了。
向來賴以生存的理智,居然脆弱到被一個遊戲給影響。
予柯止不住地笑了一聲,這都算什麽事。
真煩。
向來不是患得患失的性格,予柯調整好狀態,正準備走,這時葉眠進來了。
從她一進來,氛圍就開始變得古怪。
明明認識的時間不短,酒也喝過不少,但偏偏此時陌生到一句話都說不出。
兩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最後還是葉眠率先打破了沉默。
“予柯。”她低頭笑了笑,再抬頭時,眼底有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如果我說我想追薑嶼鹿怎麽辦?”
果然。
心中的猜想被證實,予柯面上卻看不到半點喜意:“那是你的自由。”
她的聲音不緊不緩,如三月的風,看上去溫暖,實則涼薄。
葉眠勾唇:“那你會把她讓給我嗎?”
眼裡驀然劃過一絲冷色,但很快地,又被壓了下去。
予柯說:“那是她的自由。”
簡而言之,不存在“讓不讓”這一說法,薑嶼鹿是人,不是她們用來博弈的籌碼。
予柯:“她和你以前認識的那些人不一樣,你最好不要將那些手段用到她身上來。”
這是被威脅了?
葉眠一時半會竟感到新奇,她挑挑眉,用一種近乎挑釁的語氣說:“如果我偏不呢?”
予柯彎彎唇:“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
重新回到包廂時,裡面的人少了很多,薑嶼鹿也不見了蹤影。
予柯沒管,自顧自地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喝酒。
秦昭南湊過來:“你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杯中的酒液在燈光的照射下會發出不同的色彩,予柯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然後端起,喝完。
還擱這裝傻呢。
秦昭南無奈地歎了口氣,苦口婆心地說:“我可都幫你打聽到了,葉眠那家夥對你家薑教授可是一直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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