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見你拒絕了李老師,猜想著你應該和她是不順路的。”
“這裡就兩條路,既然你和她不順路的話,那麽應該和我是順路的。”
這是予柯第一次見薑嶼鹿一口氣說那麽多的話,就為了解釋這個。
邏輯合理,予柯沒理由挑毛病:“那我們走吧。”
“嗯。”
薑嶼鹿開車很穩,車速不快不緩,恰到好處。
中途她詢問過予柯的意見後,將跑車的頂棚給放下來了,晚風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吹拂在人的身上。
風也是分四季的,這個季節的風就很溫柔。
蹭蹭予柯的臉頰,親親予柯的發絲,摸摸予柯的手臂,然後就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了。
兩人都沒怎麽說話,薑嶼鹿安安靜靜地開著車,予柯安安靜靜地看著她開車。
這種感覺還挺舒服。
好像相處了很久的兩個人在經歷磨合之後,終於找到了讓雙方都感到適宜的那個平衡點。
予柯漫不經心地想著,原來不需要音樂和薑嶼鹿單獨相處也不會那麽讓人尷尬和不自在。
“冷嗎?”
比起白天,這會兒薑嶼鹿的聲音清冷了很多,但更加的自然。
予柯:“不冷。”
薑嶼鹿:“如果冷的話車上有毯子,可以蓋一下。”
予柯:“嗯。”
短暫的交談過後,車內又恢復了平靜。
也許是這種環境太讓人感到舒適了,予柯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但她強忍著沒睡,只是因為倦意渾身上下都開始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這時候薑嶼鹿突然說:“予教授一直都這麽酷的嗎?”
酷?
予柯清醒了幾分,她調整了一下坐姿:“薑教授為什麽這麽說?”
“你好像很不想和我說話。”薑嶼鹿的語氣很平靜。
她好像只是簡單地在陳述著一件事實,雖然這件事實是,她被討厭了。
“我的話本來就不多。”予柯為自己辯解。
“但在我面前好像額外的少。”
薑嶼鹿的音色溫和,卻步步緊逼:“如果我不主動挑起話題,予教授好像就一直是一種沉默的姿態。”
來了。
予柯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面上還是遊刃有余地在回答:“可能是相處的時間太短了,薑教授對我產生了誤解。”
“以後就了解了。”
一句話,將自己給摘了個乾乾淨淨。
在這個世界上予柯不想承認的事情,沒有人能讓她承認。
原本她以為薑嶼鹿還會接著反駁下去,但出乎意料的,薑嶼鹿只是說:“是嗎?或許吧。”
她好像就這麽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也罷也罷,其實再說下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種東西本來就帶有主觀性。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會有什麽讓雙方都滿意的答案。
予柯繼續神情懨懨地窩著,腦子裡亂七八糟地在想著一些事情。
其實薑嶼鹿說得並沒有錯,說實話,說埋在心裡的大實話,她確實是不喜歡和她相處的。
這種不喜歡是沒有理由的,就是很簡單的,最簡單不過的那種不喜歡。
說好聽一點是潛意識的抗拒,說不好聽一點,就是莫名其妙。
是挺莫名其妙的。
予柯自己也這麽覺得,但是她沒有去改變這種情緒的欲望,索性也就這樣了。
順其自然,順從本心,人的天性本身就是自私的,這沒什麽大不了。
想是這麽想,予柯的心裡還是無端地產生了一些燥意。
薑嶼鹿比想象中的還要敏銳許多。
雖說疏離,但她待她一直是禮貌,克制,有分寸的,遠遠達不到不喜的程度,但還是被察覺到了。
這就很難辦。
思緒是被薑嶼鹿的一句:“到了。”給打斷的,予柯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到小區門口了。
予柯解開安全帶,和薑嶼鹿禮貌地道別:“我先走了,今天晚上辛苦你送我回家,路上開車小心。”
“嗯,再見。”薑嶼鹿輕抬下顎。
“再見。”
雖然說了再見,但是在予柯離開的前一秒,薑嶼鹿又將她給叫住了。
“予柯。”
“嗯?”予柯下意識地皺眉,稍顯著不耐。
薑嶼鹿見她這樣子不自覺地頓了一下,然後才緩緩啟唇。
“你以前,認識我嗎?”
......
作者有話說:
薑嶼鹿(咬手帕):柯柯凶我。
第6章
跟中了邪似的,予柯回家的時候在想薑嶼鹿,洗澡的時候在想薑嶼鹿,就連上床準備睡覺了也還在想薑嶼鹿。
想薑嶼鹿什麽呢?
想她今天最後說的那一句話,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你以前認識我嗎?】
她以前認識她嗎?
毫無疑問是認識的。
但予柯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一種什麽心理,鬼差神使地說:【不認識。】
薑嶼鹿當時是什麽反應呢?
予柯回想了一下,她記不太清楚了。
既然記不清楚的話那就算了,這種事情也確實沒有必要記得很清楚。
秦昭南後來又發來了消息,質問予柯為什麽不回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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