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門大比那次認出來嗎?
所以自己當初被關在散靈院,根本不是因為什麽虛浮急躁,需要靜心明德的鬼理由?
而是因為......師尊的袒護?那大比之時的作弊呢?師尊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綠梔把畫像重新卷了起來,輕輕放在桌上。
花灼面上各色情緒一一閃過,或許因為入神,被兩顆貝齒咬住的唇色泛白,直到半晌後松開,嫣然的血色才迅速暈染至整個飽滿優越的唇形。
然後花灼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著綠梔:“喂,葉映雪的事,你不準跟別人講!”
綠梔眨眼:“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是不準!”花灼把兩隻眼睛瞪圓。
綠梔微微沉默,最終在她的目光中點了下頭。
花灼猶覺不夠,想了想從儲物戒指中又拿出一瓶丹藥,放在桌上:“這是回春丹。”
綠梔抬起頭。
花灼說:“你收起來,之後不準亂說話,還有那些要結為道侶什麽的,你也不許再亂講。師尊高情邁俗,就算葉映雪跟望舒帝姬長得像,他也不會做出那種宵小齷齪的事!哼,若是讓我知道,你敢拿這種肮髒言語在外面抹黑我師尊......”
花灼特意轉過頭來盯著她,聲音變成陰涔涔的語氣:“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綠梔有些好奇:“不讓我好過,意思是師姐會殺了我嗎?”
花灼沒想到她的重點在這,不由得頓了下,慢了半拍後蹭的一下站起來,說:“會!你要是敢亂說,我就殺了你!”
綠梔這才哦了聲。
花灼覺得這人一點都不嚴肅,頓時更氣了,又抬腿踢了下桌子,“你聽沒聽到?!”
綠梔說:“聽到了。”
花灼咬牙,半晌後狠狠甩了下廣袖,桌面上望舒帝姬的畫軸瞬間便被她收了回去,隻留下那個玉瓶。
綠梔自然也沒有矯情,伸手把玉瓶撿過來塞到了懷裡。
花灼氣哼哼的,也不休息了,轉身往角落走去:“還不快跟我一起擺陣法!”
反正,不論葉映雪是怎麽回事,她要出去的心絕對不會變。
那可是二十年啊!
就算是師尊的命令,她也絕不要待著這裡二十年。
或許是因為天道劇情的齒輪才剛剛轉動,所以花灼前半生的幸運還存有慣性,她們並不需要真的把一百二十三種陣法一一擺出來催動驗證,僅僅到了第二十九個,靈石維持出來的陣型就已經與這洞府內的四象禁靈陣完美融合。
花灼拿出了一個蘊含了足夠攻擊力度的玉佩。
而依靠極品法器中足夠強大的靈力,來逆行催動陣眼來毀壞法陣的方法,還是綠梔在那驚鴻一瞥中的記憶中探尋的。
但想來,這世上擺陣的手段千差萬別,可暴力的破壞總是萬變不離其宗。
“你告訴我怎麽弄就沒你事了,”花灼說,“放心,就算是有懲戒,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因為有了散靈院的前例,綠梔對這個自然也不擔憂。
半空中很快就匯聚了一個迷你的陣型,綠梔引著細線般的靈氣從左前方一個不起眼的交點處慢慢往回遊走,而後不過兩息之間,整個陣法便開始震動崩潰,很快消弭。
花灼看了一遍,隨手一指,同樣的法陣紋路便被她完美的複製了過去。
綠梔說:“師姐好聰明。”
花灼面帶幾分不屑一顧,說:“這有什麽?你都會,我難不成比你還差。”
綠梔看了她一眼。
花灼:“本、本來就是。”
綠梔淡淡嗯了聲。
花灼頓了下,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找補,隻好再次開口:“不過,不過你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腦子挺快的,膽子也夠大。”
她說著說著瞥綠梔一眼,嘖了聲:“銜月峰的陣法你也敢隨便炸,一個煉氣期,也不知道借誰的膽子。要我說,你還是小心點吧,別看見個人就想攀附,你這次也就碰到了我,若是別人,早把你供出來了。”
綠梔說:“好。”
花灼看她應得那麽乖,臉上露出點滿意,然後就從面前的靈石堆中隨意劃出來一道,推過去:“拿去,說了不會虧待你。”
綠梔:“今日師姐已經給很多了。”
花灼:“那又怎樣,這東西我有的是。再說,你都窮的叮當響了,還瞎矜持什麽。”
綠梔挑了下眉:“但是給太多,我一下拿不走。”
花灼一怔,而後驚呼:“你你連個儲物戒指也沒有嗎?!”
綠梔輕歎:“一個下品儲物戒指至少五個上品靈石,這樣貴的東西,對我來說不能算的上必需品。”
花灼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半晌後,她又從自己一堆東西中撿了一個儲物戒指甩出來,說:“算了,誰讓你幫我呢,拿去拿去。”
花灼說拿去的時候,面上全然透出自己簡直是太大方、太善良了的神色,又自戀,又自傲。
綠梔輕笑,把那枚戒指接了過去,自然的戴在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上。
這枚戒指是滴血紅的玉石環戒,很細的指環,表面的釉質光滑水潤,但並不單調,冰種裡還自然流淌著蜿蜒迤邐的花紋,落在白皙纖細的手指上,有種幾近扎眼的豔麗。
花灼多看了兩眼,突然覺得那戒指很漂亮,漂亮的她都想收回重新給她找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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