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梔又哦了聲。
但花灼還是很氣,猛地喝了一大口茶水,止不住的怒罵:“還結為道侶,她可真敢想,我師尊傾慕的是望舒帝姬那樣的仙子,她算老幾?真是氣死我了!”
綠梔:“啊,玄度真人喜歡的是望舒帝姬呀......”
花灼記恨剛才綠梔說八卦時候認真的語氣,所以氣呼呼的瞪了她一眼。
不過,作為萬年來唯一一個飛升的修士,望舒帝姬在修士心中地位很高,特別是花灼這樣的小女孩,幾乎是被神化的存在。
所以綠梔提起望舒帝姬來,花灼心中氣憤依舊,但分享欲也瞬間爆棚。
花灼抬著下巴,語氣驕傲,說:“我師尊年輕時是望舒帝姬的師弟,兩人還有過婚約呢,玄清宗很多長老都知道,只不過望舒帝姬心懷大道,這才沒有結成佳話,要不然,要不然我還叫望舒帝姬一聲......”
她說到這的時候頓了下,壓低聲音說了兩個字:“......師娘。”
綠梔啊了聲,適當配合的眨了眨眼,露出點羨慕的表情。
花灼立刻得意之情更甚,與有榮焉般的說:“修真界裡,人人渴求長生、富貴、名利,只有望舒帝姬是真正的修士,心性通達,不沉耽於情愛,不拘泥於權勢,所以才能一往無前,渡劫飛升。所以就算她沒有跟我師尊結為道侶,那也是應該的,是值得敬佩的。哪像那個葉映雪,小人一個......”
綠梔:“你這麽肯定只是葉映雪搗鬼?”
花灼拿眼睛翻了她一下,說:“那當然!不是她還能是誰?”
綠梔一時沒說話,過一會兒才淡淡輕歎,說:“聽說望舒帝姬在藏經閣三樓留有法相,真可惜,無緣一見......”
她聲音不小,花灼一聽就翹了下唇角:“不就是法相,這有何難,我有望舒帝姬的畫像!”
綠梔眼睛一亮,看向她:“我能看看嗎?”
花灼神色紆尊降貴極了,隻眉梢帶起了宛若向外人安利偶像時即激動又隱忍的矜持,說:“那就給你看一眼。”
綠梔笑了下。
半晌後,花灼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半丈長的畫軸,細繩解開之後,光華清溢。
宣紙之上的女子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人,眉若遠山,目運星河,也不知是否是作畫之人情感的投射,周身都帶著飄逸出塵的神性。
而所謂神性,自然不是慈悲,而是疏離和冷漠。
綠梔看了許久,終於明白玄清宗上下見過望舒帝姬的人不少,為何只有顧執光從葉映雪身上看到了兩個人的相似之處。
因為後來的望舒帝姬,是一位個人魅力濃烈到幾乎能夠令人忽略長相的女子。
而顧執光,見過最初的望舒。
綠梔慢慢轉過視線,輕聲說:“很像。”
花灼:“什麽?”
綠梔說:“你沒有發現嗎,葉映雪的眼睛,跟望舒帝姬生的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
第178章 、問道修仙8
綠梔已經可以篤定,畫軸中的望舒帝姬確實是她。
就算並沒有任何記憶的提醒,她也確定。
她來過。
但,是曾經來過?還是以後會來?
綠梔輾轉多世,對時間法則並不是普通人所認知的那樣簡單,她清楚一個所謂的歷史人物徜徉在時空長河時,沒有人能真正辨認出那是在向前還是回溯。
就像她自己。
“像......嗎?”
花灼聲音遲疑,眼睛幾乎湊到了畫軸面前。
這幅畫顯然受過術法保護,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流暢飄逸的線條卻絲毫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有模糊朦朧之感,筆墨看起來依舊嶄新清晰。
綠梔的手指無聲的在桌面上敲了兩下。
洞府內一應擺設十分齊全,而無論案幾桌椅,或者屏風軟塌,無不極盡華美和精致,與頭頂上稍顯空蕩的洞府略微有些格格不入,顯然都是花灼自己的私藏。
綠梔把目光從畫上的女子移開,落在花灼身上。
花灼已經擰起了眉,好半晌才轉過頭來看向綠梔,問:“是有點......你怎麽看出來的?”
綠梔說:“輪廓一模一樣,不是嗎?”
花灼面色複雜,再次盯上那雙眼睛。
眼睛向來是一個人臉上最具有識別度的器官,這幅畫的畫工也確實足夠寫實。
可或許就是因為足夠寫實,所以畫中人撲面而來的清冷感如有實質,以至於花灼之前每次看這幅畫的時候,都只會驚歎於她的氣度,而從來沒有去度量過這個女子具體到皮肉之處的美醜。
而氣質,往往可以讓同一個形象判若兩人。
綠梔重新給花灼倒了杯茶。
花灼攏著手指捏住玉白茶杯,表情卻尚未回神,口中喃喃道:“所以,所以師尊把葉映雪收在身邊,是因為她跟望舒帝姬長得像......這、這怎麽......”
她也形容不出來自己的心情,隻莫名覺得有些荒誕。
但又不是不合理。
花灼咬了下唇,不由得開始想師尊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現葉映雪跟望舒帝姬長得像的。
玄度真人作為世上少有的大乘期修士,早已經不像普通人那般經常在世間走動歷練,故而這幾十年雖然並未閉關,但也少露於人前,就連上次宗門大比,也不過是因為掌門真人不在,他才代替出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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