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近好忙。”言嫿歎了口氣。
其實自言嫿從蘇州離開,就已經很少跳舞,也就偶爾時在早晚練一下基本功,或者在綠梔面前跳一跳。
古時候,能給一個舞者表現自己的舞台並不多,特別是言嫿這種不屬於樂籍的女子。當然,追根究底,是因為世人思想上的階級觀念固化,這才把人間技藝分出了個三六九等。
不過,綠梔和言嫿都不在意這些,所以想跳就跳了。
“突然想看了。”綠梔說。
言嫿眼睛一亮,說:“那我等會兒回去給你跳。”
綠梔:“這麽有精神,不累嗎?”
“不累,”言嫿搖著頭,說:“開心呀,今天開心,你想看什麽舞?我都給你跳。”
綠梔多看了兩眼她格外神采奕奕的臉蛋,輕輕頷首,而後才提要求,輕聲說:“我想看你不穿衣服跳。”
言嫿一愣,乍然間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倒。
綠梔眼疾手快,伸手扯了下她,掌心落在她纖細的腰上,說:“小心。”
言嫿卻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她,磕磕巴巴的問:“你你你你剛才說什麽?”
綠梔眨眨眼,片刻後,湊近她的耳邊,說:“等會跳舞,你不要穿衣服。”
她說話時溫熱的鼻息吐在言嫿薄薄的耳骨上,癢的不行,從耳尖一直癢到心底。
言嫿挪開腦袋,伸手胡亂摸了兩下耳朵,一邊看著綠梔,憋了好半天才憋出話來:“你,你,你怎麽這樣啊......”
綠梔疑惑的嗯了聲,問:“我又怎麽了?”
言嫿被她無辜的神色羞惱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剛好這時眾人已經走到院門口,兩個侍女過來問好,剛叫了聲秋姑娘,言嫿就跺了跺腳,轉身一溜煙往院子裡跑。
其他人都有些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綠梔眼中笑意明顯,但也沒說別的,朝她們點點頭,便跟著進去了。
但晚間時,這房間裡卻多點了幾盞燭火。
飄搖的燭光落在美人完美無瑕的身體上,泛出質地如玉的光澤,折身旋轉間暈著暖意的橙黃,清晰而動人。
但或許是因為有一雙視線比火光還灼熱燙人,原本熬了一晚上精神頭都旺盛的小姑娘現在卻根本沒辦法跳完一支舞,很快便迷離了眼眸,酥軟了雙腿,塌落了腰肢。
綠梔撫摸她光潔纖薄的後背,輕笑:“這就不行了?”
言嫿坐在她身上,頭耷在她頸窩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喘著氣兒嗚咽。
綠梔單手扶住她的腰,想讓她坐直,小姑娘卻像沒了骨頭,止不住的往她身上趴。
這時節,夜晚時溫度已經足夠冷,雖不至於燒爐炭取暖,但總歸是寒涼。
言嫿卻沒覺得冷,反而從骨子裡燒出野火來,宴會上喝的酒水也像是慢了好幾拍的在此時翻湧而上,醉的她頭暈眼花。
綠梔親她,哄著讓她多動幾下。
言嫿兩隻手緊緊的抓著綠梔的手臂,細細的指尖印出白色,竭力挺直了腰身,但也只是胡亂蹭了幾下後,就張口咬在了綠梔肩膀上。
唇舌痙攣。
——
第二日一早,綠梔醒的時候,言嫿蜷在自己懷裡睡得都快要打起小呼嚕了,明顯累的不輕。
綠梔披上衣服,又特意看了看肩膀,兩排小米牙印,即使隔了一夜,還微微泛著紅腫。
牙尖嘴利的很。
綠梔碰了碰言嫿的額頭,又給她掖好被角,心裡想著是不是以後要帶著她早起鍛煉下身體。
但這念頭隻想了一瞬,便被綠梔打落在地。
若她大清早把這小朋友從被窩裡薅起來,估計小朋友真的會哭給她看。
玉劍山莊有專門的講武堂,場地寬闊,兵器齊全,之前是給山莊裡的弟子和侍衛們練功的地方,後來綠梔帶著人把這裡佔了。
也實在是沒辦法,個人武力逞英雄的時代,打架打不過只能被欺負。
綠梔的生物鍾在,並不是刻意,但早上確實會來這邊消磨時間。
大多數是跟於峰派過來的那些精兵們對招,因是切磋,所以多是相互喂招,綠梔是無所謂,倒是那些精兵們情緒高漲,經常排著隊過來,有時候還會二對一,三對一。
綠梔習慣用那把重刀練習身體的靈敏和巧勁,所以一招一式明明疾如嘯風,但又能帶出勢大力沉的驚人氣勢,刀身揮舞之時猶若穩健而沉著的大山,讓人望之便心生戰栗。
練武之人最是眼熱拳腳功夫上的精進,所以偶爾玉劍山莊的人也會看的上頭,半途中以切磋之名跑過來打架。
講武堂裡的打架綠梔多是手下留情,否則,她那般的刀鋒,即便是被掃到,也會非死即傷。
不過,她自練刀後便習慣了以武服人,所以這講武堂裡的人,無論是玉劍山莊的,或者是於峰的兵卒們,都不得不服她。
照例練完了刀,回院子裡清洗一番後,言嫿才慢悠悠的醒過來。
剛好衙門那邊突然派了人來,說牢裡的傅如夢死了,摔碎了碗,自己割破了脖子。
這倒不令人驚訝。
言嫿聽了只是皺了下眉,便讓人拿了錢賞,而後便跟綠梔一起吃早飯,胃口很好,一點都沒影響到。
又過兩日,秋木宸也結束了他因為手腕上傷口並發症的苟延殘喘,死在了一個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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