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心情,很奇妙,她不知道該怎麽描述。
從她的角度,能看到細碎黑發遮蓋下,一截白皙的脖頸,若隱若現,纖細柔弱得輕輕一掐,就會被折斷。
她明明那麽弱,又那麽堅強。
她就像隻野外成長的小黑貓,瘦骨嶙峋,卻孤傲自強,她自己有利爪,她不需要保護。
她,不需要她……
這句話一閃而過,櫻心裡忽然一點刺痛,她開口了:“你……”
她顯然沒想好要說什麽,就先出了聲,結果就卡殼了,但話已出口,面前人已回頭看她,那平靜而清澈的目光讓櫻有些壓力山大。
她深吸一口氣,帶著試探和小心:“你,生氣了?”
“沒有。”
兩人走出醫院大門,冷風吹動她額前的黑發,目光無波無瀾:“你幹嘛總問我有沒有生氣?”
櫻有些被問住了:“因為……因為……我很害怕。”
櫻不知道為什麽,她鼻子忽然有點酸澀。
貓貓卻一無所察,反而歪下頭,一臉疑惑:“害怕?我很可怕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櫻語氣裡不禁加了重音。
也不知對方是因為一個人待太久,還是本身沒開竅,在感情上總是遲鈍得厲害。平時櫻還感覺這挺可愛,可現在,對方無法感知她的真正心情,她又有些難以啟齒自己的心裡話,櫻一時間是又氣又急。
貓貓板下臉:“你凶我。”
圓滾滾的貓眼都瞳仁縮緊了些,一派貓貓戒備的模樣。
櫻很無奈:“我沒有。”
“你有!”
兩人,一高一矮地對視,互不相讓。
最後,還是櫻低下頭:“對不起。”
貓貓“哼哼”兩聲,傲嬌轉身往車子方向走去。
櫻歎著氣,跟了過去,對方卻站在副駕駛的車門前,沒有動,面對櫻疑惑的目光,貓貓一派淡定地發話:“行了,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你說什麽?”
櫻當然聽清楚了,她只是不願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又或者,她寧願是自己耳朵壞了。
“我說,行了,不用送了,你……”
貓貓一板一眼地又要重複一遍,被櫻一把捂住了嘴:“行了,你別說了!”
“嗚嗚~~”
貓貓皺起眉,用力想把捂著她嘴的手扯下,沒扯動:“唔唔——”你再不松開,我就要生氣了!
她瞪過去,卻對上櫻受傷的眼神。
“……”
見人驀地平靜下來,櫻臉上閃過各種神色,想說的話有很多,但最終她隻問道:“你不要我了嗎?”
櫻委屈屈.jpg
貓貓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捂著她嘴的手,待櫻把手拿開,她才緩緩說道:“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呢?”
櫻剛一開口,對方就搶先自問自答了:“我們沒有關系。”
“……”櫻良久沒有說話,對方也只是平靜地望著她。
櫻感覺空氣變得稀薄,她需要很用力才能繼續呼吸,瞪大的碧色眸子透著茫然與無措。
她拿起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如果我們沒有關系,那麽為什麽我的心會痛呢?”
櫻低下頭,緊緊攥著對方的手,就如小孩抓著她的玩具:“我不走,我絕不離開你。你撿了我,你就要對我負責。”
貓貓眯起眸子,語氣不明:“我是不可能跟那些人去什麽幸存者基地的,你要跟我留下,留在這個只有你和我的城市?”
櫻語氣堅定得近乎執拗:“如果他們與你無關,那麽他們也與我無關。”
貓貓盯著她,沒有說話,直盯得櫻臉皮子都發紅了……等等,她為什麽要臉紅?
良久後,她終於動了,朝著櫻勾了勾手指,櫻帶著滿腔疑惑,彎腰湊近,被兩隻軟胖冰冷小手拍了兩下臉,貓貓語氣嚴肅:“你清醒點,你被荷爾蒙和信息素控制大腦了。”
第 20 章 我的忍者保鏢
貓貓拍著她的臉,語氣嚴肅:“你清醒點,你被荷爾蒙和信息素控制大腦了。”
櫻頭一歪,一臉懵:“你說啥?”
為什麽這話裡每個字她都懂,但是拚起來她就不理解了?
然而對方只是看了醫院一眼,便丟下一句:“上車!”就轉身走到駕駛座那邊去了。
回程的車開得並不快,但櫻卻沒有了欣賞路旁景色的閑心。
“你知道o是可以被標記的嗎?”
淡淡的嗓音打破車內的安靜,櫻遲疑著點點頭:“零跟我說了,在o的後脖頸上有一個腺體,只要咬破,就會標記上對方的DNA……就會從此成為那個人的奴隸……”
她頓了一下,又急急解釋道:“不過我沒有這麽做!”
“我知道,標記就如同一種思想鋼印,在刻上的瞬間,便會失去自己的自我意識,近乎完全的成為對方的附庸。”
櫻聽著她的講述,口吻很平淡,淡得就好像說的事與她無關一般,但櫻卻莫名感到心口一點刺痛。
“但如果是這樣單方面的掠奪,o早就被霍霍沒了。”她握著方向盤,輕點手指,“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生命總是會為自己尋找出路的。”
“就是你方才說的荷爾蒙信息素?”櫻接話。
“是的。”
她繼續說道,“雖然A沒有同樣的腺體給o咬,不過o卻通過進化……又或者該說是基因變異後的篩選,那些能使A產生愛情錯覺的o活了下來,甚至有的A離o久了,還會出現戒斷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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