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淺繼續道:“可能是內部人員,對青蘿峰十分熟悉,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盜竊。”
這話說王專員心坎上了,他拍案叫絕:“太有道理了!
分析思路很清晰,范圍縮到這麽小,罪魁禍首已經呼之欲出,想必卿前輩已經有答案了!”
江如練嘴角抽了抽,這表演,浮誇到根本沒眼看。
卿淺支著頭,斜過來一眼,纖長的手指將一張寫了幾筆的A4紙推到江如練眼前。
還特意點了點提醒道:“你可以去抓賊了。”
她面上這樣說也就罷了。
可桌子地下,江如練明顯感覺有隻腳不安分地探過來,輕輕踢了踢她的腿。
江如練腦子轉不過來,已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顫聲問:“抓誰?”
王專員推了推眼鏡,似乎對江如練的態度有些不滿。
“那片玉竹是我們重要的研究對象,抓住小偷後隨便你處置。已經開花結果的玉竹可以給你一部分。”
他知道江如練對這件事有多大怨氣,只需要適當的激勵就能提升效率,何樂而不為。
“當然……”他抬了抬下巴,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果是某些人監守自盜,停雲山處理不了的事我們妖管局可以代為處理。”
然而江如練低著頭,滿腦子都是卿淺踹她那一下。
師姐是什麽意思?想讓她做什麽?
“隨意處置?”
卿淺重複了一遍,還故意拖長了語調,帶著些嘶啞。
她漫不經心地轉了一下筆,問:“江如練,你想怎麽處置我?”
王專員和江如練同時愣住。
後者更是不敢和她對視,撇過頭支支吾吾地說話:“師姐,別、別玩了。”
玩,江如練從來沒想過,這個字有一天會用到卿淺身上。
師姐向來冷靜自持,與人相處時也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可現在這副好整以暇,微微眯著眼睛的模樣,分明是在逗著別人玩。
搞不好主要是逗自己,順便收拾收拾對面的男人。
卿淺放下筆,也斂了慵懶的表情。
她脊背挺得筆直,眉目間盡是寒潭幽谷般的冷意,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我的東西,我如何使用都不為過。前任掌門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竹林租出去,現在我要收回也不算過分。”
男人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囁嚅道:“前輩,可是我們——”
這次換他說不完一句話了。
卿淺站起身,看樣子是不準備再談:“青蘿峰的玉竹林我以後也不會出租,合同終止的具體事宜你們去和裴晏晏交接。”
江如練哪還管得上別的,連忙跟上去:“師姐……”
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
卿淺都懶得看她,不用想都是一副可憐巴巴的傻模樣。
“你不是妖管局的不可說嗎?今天怎麽突然變傻了。”
江如練貼上去,和她並肩走在一起,腳步輕快。
“什麽不可說。咳咳,這種名號師姐聽著玩玩就是了。”
她悟了,做大妖有什麽好的,還不如做個師姐眼中的小可憐。
作者有話說:
卿淺:有些人嘴上喊著要貼貼,實際上來真的就縮成一團。
江如練:(默默握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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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如練走在卿淺身邊,微微偏頭瞄她,臉上是毫不自知的柔和。
從攻擊性極強的鳳凰火變成了一簇小火苗,還要收著斂著,唯恐把那捧細雪燒化了。
她居然覺得,妖管局的風格和卿淺很配。
光線正好勾勒出弧度優美的下頜線,白襯衫被熨帖平整,扣子系到最上一顆,與灰色的禁欲風牆磚相得益彰。
雙腿修長筆直,走路的姿勢也很端正。整個人都透著股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
視線下移,她骨節分明的手抱著文件夾,指尖像是揉碎了春櫻,染上了漂亮的粉。
這隻手輕點過桌面,也靈活地轉過筆,而那時卿淺的眼神不似現在這般古井無波。
而是慵懶的、瀲灩的。如一壺陳釀多時的酒,只需一眼,江如練就能腦袋空空,心跳加速。
回憶到這裡,她笑容驀然凝滯,居然略微往旁邊撤了半步,和卿淺拉開距離。
師姐在想什麽?
她在師姐心裡的份量,好像比她自以為的要多。可是這份量,能到戀人這種程度嗎?
還是僅僅隻比師姐妹好上一點?
許是江如練難得沉默,卿淺突然開口:“當初竹林被租出去的時候你怎麽不攔著?”
江如練眨眨眼睛,實話實說:“我以為師姐不會介意,畢竟是對宗門好的事。我成年了,不吃竹米也能活。”
很多時候也就貪那一口味。
可卿淺用相同的句式,給出了不同的回答:“宗門龐大,沒有玉竹的收益也能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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