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白天還氣勢洶洶地騎她身上,晚上就縮成一小隻,挨著她取暖。
師姐好像睡得很熟,剛才也並不清醒。
江如練不敢再問第二遍。
她曾無數次的想討一個擁抱,最後要麽是被討厭肢體接觸的卿淺推開,要麽自己先放棄。
可這次是師姐主動湊上來的。
江如練將人輕輕攏住,仿佛尋尋覓覓良久,終於尋到了最合心意的珍寶,心滿意足。
清雅的木香充斥在呼吸間,卿淺的存在感是如此強烈,以至於讓她聽不見其他聲響。
只有兩個人的心跳漸漸重合到一起。
她自私,如果這其中有什麽誤會,那就不要解釋清楚了。
再讓她夢一會兒吧。
*
舒緩的來電鈴音響起時,江如練毫不猶豫地伸手關掉。
她本來還在犯迷糊,看見另一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猛地想起昨晚的事,霎時不困了。
師姐呢?
床單是涼的,人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該不會是早起發現自己被妖摟著,體驗極差,直接離開了吧?
江如練薅亂頭髮,偏偏這時候電話又響,教她更煩躁。
她瞄了眼,不耐煩地接起來。
“前輩!”裴晏晏一改以往的緩慢語速,超大聲囔囔:“青蘿峰的玉竹丟了好大一片!還有部分已經結出竹花,活不成了。”
江如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這簡直是在火上澆油,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迅速降到了谷底。
“妖管局種不出玉竹也就算了,護都護不住嗎?”
她隨便披上件外衫,往外走:“到底是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偷青蘿峰的東西,被我逮住一定要先揍一頓。”
二樓沒個人影,裴晏晏還在那頭忿忿不平地附和。
“對,追回玉竹,再根據損失送他上特殊法庭。”
江如練徑直翻下樓梯,悄無聲息地落地。客廳裡所有東西都沒動過,更沒沾上卿淺的氣息。
她心裡懊惱,就把氣全撒小偷身上:“對,最好是多判重判,別放出來——”
話音戛然而止,她推開大門後愣在了原地。
她那只有草皮的小花園裡被塞得滿滿當當,翠色的玉竹連泥帶根堆在一邊,有的葉子上甚至還沾著露,新鮮得很。
不遠處,鐵鍬靠在牆角,還憑空出現了幾根已經種好的玉竹。
可能因為剛移栽過來,玉竹有些水土不服,葉子懨巴巴的。
而她的師姐挽起袖子,正拿著管子澆水。水珠折射陽光,竟出現了一道小巧的彩虹。
竹葉青青,美人婷婷,晨曦的光暈勾勒出卿淺的側顏,畫面堪稱唯美。
見江如練醒了,卿淺立刻將水管丟地上,拍乾淨手上的灰,擺明了要收工不乾。
“妖管局要求你盡快抓到凶手。喂?前輩你在聽嗎?”
裴晏晏仍舊說個不停,江如練卻聽不下去了,默默摁斷電話。
雖然真相如此明晰,但她還是不死心,要再確認一遍。
“師姐把青蘿峰的竹子移過來了?”
卿淺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動作慵懶:“嗯,不行嗎?”
用的是問句,但那上挑的尾音,怎麽聽都不像是禮貌的詢問。
更像是在說,做都做了,你能怎樣?
江如練輕嘶了聲:“刑啊,很刑的。”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江如練:非常擔心自己會被師姐踹下床。
以後的江如練:非常擔心自己會被師姐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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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如練此時的心情,就如桃子燒豆腐的味道,甜辣交織,十分複雜。
怒氣被卿淺澆滅後,又開始擔心妖管局的人會為難她。
她上前撿起水管,繼續給玉竹澆水,一邊問:“這些玉竹什麽時候搬過來的?”
“今早。”
見江如練接了活,卿淺也不客氣,以鐵鍬為筆,在草坪上畫出一個個點:“按照這個間距種,最好今天之內種完。”
“今早?這麽多?”
江如練看向另一邊,堆放的竹子下,有靈石的碎屑閃著星星點點的光。
那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傳送陣,都不知道卿淺是什麽時候布下的。
接著,她像是猛地想起什麽,擰起眉問:“師姐的傷好了嗎?”
卿淺畫完點位,淡聲答:“好了。”
她很是淡定地放好鐵鍬,不等江如練說什麽,就主動將手伸到她面前。
意思是可以隨便查。
皓腕一截近在眼前,江如練手指搭上去,分出一絲細細的靈氣探進卿淺的靈脈。
沒有裂痕,也沒有堵塞之處,看起來真的好了。
江如練松了口氣。
她回過頭來,捏緊了水管子,小小聲地問:“那師姐移竹子過來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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