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夾擊之下,胡人騎手大喊:“只有一個人!”
“殺了她!”
上官繡不認這裡的路,但殺掉領頭的很簡單。
她出、槍、刺、死、嗓門最大的人,迅速下馬,來到一間客棧,她快速上二樓,然後從陽台跳到屋頂。
屋頂與屋頂間隔大概二米多遠,她從這個屋頂跳到那個屋頂,終於在一棟破舊酒樓的天厝,看見街道戰況。
後方就如她安排一樣,有阿官部族人守著,沒有一人突破。
三支胡人,被攆到沒人守的路口,一直到所有胡人匯集在主乾街道。
“攻防戰在無絕對優勢的情況,守城為上,攻城為下。”上官繡喃喃自語道。
吳策關鍵時刻發揮了自己的長處——巷戰。
這時,奴人口哨響起。
阿官部五百人,聚集到主乾街道。
為首的便是吳策。
這時阿拉真已經殺出重圍,扛著努斯過來。
誰也沒想到老夫人禁止的奴人口哨,會成為他們之間快速傳遞的信號。
努斯的八百人,只剩下五百。
現在楚兵和阿官部加起來,總共八百人,八百對五百。
絕對佔優勢。
這時,屋頂傳來落地聲,所有人紛紛抬頭。
上官繡已經背著槍站在上方,她雙手抱臂,冷冰冰俯瞰眾人:“吳策,現在敢殺嗎?”
吳策只是猶豫一瞬,他立即堅定起來:“敢!”
“兄弟們,敢不敢?”他又朝楚兵們大喊。
“敢!”
“殺了胡人!報仇血恨!”
楚兵們群情激奮,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
當初他們多害怕,現在就有多憤怒。
“動手!”上官繡話落,舉槍從屋頂躍下,直接刺殺為首的騎長。
騎長一死,群龍無首,五百胡人頓時慌作一團,有人大喊指揮,根本沒人聽。
這群胡人成為羔羊,被困在羊圈待宰!
“啊啊啊啊啊!”胡人的慘叫聲,怒吼砍殺聲,傳遍大街小巷。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刀起刀落,血流成河。
阿拉真等人目瞪口呆,楚人跟瘋了似的衝上去,和之前不同。
馬拉哈木有點犯怵。
當情緒有了宣泄口,就會宛如山洪爆發。
上官繡讓族人退出巷子。
楚人已無需幫助,他們站起來了。
阿拉真欲言又止道:“首領,我們也是胡人。”
方才他覺得努斯是敵人,現在看楚兵發狂,又有種不安的感覺。
“無論胡人,楚人、對同族產生憐憫之心,都是人之常情的事。”
上官繡坦坦蕩蕩告訴族人:“會害怕是因為你們有良知,懂得設身處地的道理。”
她甩了下長、槍、的血滴,像丟掉汙漬:“身為胡人無法避免被敗類牽累,也不必因為是胡人感到自卑,更不必同流合汙!”
“阿官部族人,只需做自己。”
阿官部族人,只需做自己!
阿拉真等人頓覺豁然開朗,阿官部族人放下不安的情緒,有憐憫也有恨鐵不成的眼神。
地上滿是鮮血,吳策等楚人帶著殺戮的快感,逮失去反抗的胡人殺。
這一幕走火入魔的場景。
讓不少族人眉頭緊鎖。
直到,長、槍、一橫挑飛吳策的佩刀,吳策滿臉血氣扭頭,來人深邃黑眸,凜冽英眉暗藏殺機。
突然一股寒氣竄進心頭,迫使吳策冷靜下來。
什麽戾氣,在她面前就是小兒科。
“殺夠了。”上官繡平靜問。
吳策轉頭見慫慣的手下,現在像個瘋子見人就殺。
胡人反而丟盔棄甲,嚇破膽,失去反抗能力。
他咽口水,恢復理智:“夠了!住手!”
楚兵們殺瘋了,像是沒聽見一樣,仍有人衝上去。
上官繡歎氣:“還得善後。”
她持槍上前,開始勸架,打飛楚人刀器,好幾個楚兵,根本分不清她,見她一身胡服也要攻擊過來。
上官繡將他們摔在地上,踩著其中一人,朝剩下的胡人喊道:“繳器不殺!”
一瞬間,所有胡人乖乖丟下彎刀,繩索。
“抱頭蹲下。”她再道。
胡人們抱頭連人帶頭蜷縮在地上。
上官繡松腳,走去,突然腳下一楚兵爬起來撿起彎刀殺過去。
“混帳,你竟敢違抗命令?”吳策指著人大喝。
上官繡加快速度,一腳將人踹飛。
那楚兵連人帶刀撞進民居,昏死過去。
這一腳,讓楚兵們紛紛後退。
有點摸不透她什麽意思?
“也許我不是你們的上官,以後也不一定跟陽城有什麽牽扯,但我說停,你們最好住手!”
事到如今,上官繡懶得廢話,盡管途中有插曲,至少目的達到了。
“阿拉真清點人數。”
她收回搶,阿拉真跟族人紛紛過去抓俘虜。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那些楚兵冷靜下來後,這才發現自己殺了不少胡人。
心裡既高興又複雜。
能殺胡人是件好事,但楚地不止八百的現實,也令楚兵備受打擊。
尤其吳策。
吳策主動到上官繡面前,突然彎膝跪在她腳下:“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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