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大家都被欺負慣了,要不是您,我們不可能出口惡氣。”
上官繡將人扶起,提醒他:“你該和自己的上官匯報戰況。”
她又不是他上司,不能接受這一跪。
才認識幾天對她一個無名之輩如此大禮,她不想過早鋒芒畢露。
“您的恩惠,末將此生不忘!”吳策只能咽下去,他恭敬朝她抱拳,然後帶人清理戰場。
戰場一片狼藉,血腥。
上官繡抬頭望天,發現已正午,看來這場仗打得不久。
她沒有多留直接往衙門趕去,想見見蕭好。
豈料衙門人去樓空,只剩個早上的老婆婆。
“老人家,蕭小姐呢?”上官繡將槍藏好,怕嚇到老人家。
老婆婆眼花,耳背說:“哦,餓了,我馬上炒菜。”
“不是,老人家,大小姐去哪了?”
“想吃肉?沒有。飯都快吃不起,還想吃肉!”老婆婆突然一臉嫌棄。
上官繡:.......
她還是進去找找線索,蕭好不告而別,肯定另有原因。
大廳的長桌,果然留了封信,還有一包肉干。
她拆了信。
【州衙集會,需速回——】
原來蕭好早計劃今天回葭州,只是不便帶她,讓她先留在陽城。
並且不出三天,她就能為她帶來好消息。
好消息?
她翻翻信封發現還有東西,裡面藏著塊青色飛鳥玉牌掉在桌上。
信背面還提醒她:【未有音信前,玉牌可禦兵】
看來蕭好走前給予自己一定權力,上官繡收好東西,她再向婆婆確認一遍:“老人家,蕭小姐有沒有其他交待?”
這次婆婆沒耳背,她轉身去隔壁堂拿出一件褐色單肩厚長袍,黃絨圓帽,銀靴。
“小姐說天冷,別凍著。”
“我知道了。”上官繡想起蕭好的穿著,看來兩地風俗互相影響。
大楚亡後,胡人入侵,胡風也在改變楚人。
過不久,阿拉真拖著努斯到衙前,跟她報告傷亡情況。
上官繡換好衣服出衙門。
阿拉真整個人看呆了。
“首領,您,您怎麽穿上楚服!”
上官繡瞥他眼:“入鄉隨俗。”
有一說一,褐袍很合身!為她量身定製,蕭好挺清楚她的尺寸。
上官繡嘴角淺笑,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之後,她笑容而止,等等——蕭好怎麽知道她的?
阿拉真驚奇,首領一下高興一下挎臉。
“首領,這家夥怎麽處置?”他適時轉移注意力,將鼻青臉腫的努斯推到跟前。
努斯雙手被拷,十分不安。
聽說他的人都被殺了。
努斯頓時陷入絕望。
上官繡問阿拉真:“傷亡如何?”
“我們的人沒事,胡人死了三百七,楚人傷亡九十八人。”阿拉真覺得楚兵真廢,大家都圍著打,還能死那麽多人。
上官繡沉默。
對她來說每條人命都珍貴,只是生不逢時。
她睨了眼努斯:“有什麽想說的?”
努斯張了張嘴,最後哆哆嗦嗦道:“我,我還有用處。”
上官繡吩咐阿拉真:“去找個大夫給他看看,這幾天就先養在馬村。”
阿拉真聽後不可思議:“首領,把他扔給吳將士就好了。”
努斯聽見他要將自己丟給楚人,他趕緊搖頭:“我真的有用,你們可以拿我當人質,跟飛降老大交換東西!”
“飛降老大那裡什麽都有!女人,馬匹,還有一堆金子。”
上官繡皺眉道:“我要女人做甚?”
阿拉真在旁邊搭腔:“就是!你這話可別讓蕭小姐聽見。”
她忍不住側首,又關蕭好什麽事啊?
“那金子,金子您不要?可以換不少糧食!”努斯非常賣力抖出飛降的家底,想保住條小命。
上官繡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努斯頓時摸不準她想要什麽,男人的話,無非就是錢權色,可女人要什麽?
他絞盡腦汁,拚命想。
最後想起某個東西:“對了,飛降老大拿走金格刀,金格刀你一定感興趣!”
簡直哪壺不提提哪壺。
阿拉真氣得對他拳打腳踢:“你特麽還敢提!那就是我們首領的戰利品!”
努斯倒在地上,連忙求饒:“可金格刀讓飛降老大的人拿走了。”
以至於漏聽戰利品三字。
上官繡讓阿拉真收手,她支起下顎,問努斯:“也就是說,你家老大先搶我東西?”
“是我...”努斯本來想說自己,見她黑眸驟冷,寒得他改口:“對,對,是飛降老大搶了您老的刀!”
然後因為一個老字,讓阿拉真逮著機會又收拾他一頓。
“啊啊啊啊啊!”努斯的慘叫傳遍整條街。
上官繡吵得挖挖耳朵,她背著槍走到一邊,顯然在考慮。
沒過多久她問道:“無論在草原還是楚地,搶盜他人財物,都是違背他人意願的犯罪行為。”
阿拉真點頭:“首領,當然了。”
上官繡從衣襟掏出玉牌,舉起與天同照,晶瑩剔透,青色飛鳥栩栩如生展翅飛翔。
“如此說來,公理在我這邊。”她轉頭又問努斯:“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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