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報仇兩字,原本還怕的兩個騎兵頓時勒馬停下,他們的恐懼瞬間變成恨火。
胡須大漢道:“別慌!寬敞的草原,一直是我們的天下。”
另一個騎兵怒吼道:“該死的女人!還我弟弟的命!”
一瞬間兩人掉馬反衝向上官繡。
阿奴比松口氣,立即加快速度離開是非之地。
很快他路過時,還看見一個騎兵拖著阿拉真玩弄著,阿奴比沒有管直接走人。
那騎兵見他跑那麽快頓時停手,很快就聽見南邊不遠處有兄弟的叫陣聲,此騎兵想也不想拖著奄奄一息的阿拉真去支援。
這時,“鐺”一聲,上官繡的馬鞭輕易擋住回旋刀,纏住胡須大漢的右臂往馬下一扔,大漢摔馬,死命扯著她的馬鞭。
上官繡右臂一沉,左手一放,另一個騎兵砍空,騎馬擦過。
兩人不斷周旋在上官繡四處,就在這時,持刀騎兵再一個衝刺,轉刀一抹寒光劈下,上官繡勒馬一側,右臂猛擲。
對方的刀刃直接穿透胡須大漢。
大漢難以置信盯著兄弟。
持刀騎兵殺錯人,嚇得大叫,隨後一根鞭子纏上他手臂,猛地往後一扔。
騎兵從草坡滾下,瞬間沒了動靜。
上官繡剛要下馬,迎面而來的刀風已經壓的她從馬上跳下,下一刻,她便見又一個騎兵殺出,對方的馬後還綁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看見阿拉真渾身是血,已經昏迷。
上官繡目光微沉,盯著那騎兵:“放開他。”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騎兵一個衝刺,直接將阿拉真摔起砸向她。
然後朝她喉嚨飛擲一柄短刃,刀刃卻被不知名的一枚弓箭射拐了彎,削斷她一縷發。
上官繡腳步飛快一躍,抱住阿拉真的背,右腳一個旋踢,大漢屍體上的刀刃迅速被抽飛,狠狠捅穿騎兵的胸口。
那騎兵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傷處,最後吐了一口血,栽倒馬上,抽搐幾下瞬間沒了氣息。
青木派出的整支騎兵隊...全軍覆沒。
等上官繡再抬頭時,草原邊越來越近的倩影,她夾著馬腹站起,英姿颯爽舉起的空弓,顯然箭已放,此時,她正朝她趕來。
越來越近,直到在三米處停下,蕭好見她滿身是血,毫發無傷。
她剛下馬,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轉頭時,上官繡已近身,她的邃眸映入眼簾,肩膀一壓,將她被擒在身前。
“蕭無忌的身份?”
“我要聽你親口說。”
她低沉著語氣問。
與此同時在返中原的路上,蔣峰面帶憂色趕著馬車,車內的人一陣咳嗽後,緊跟著問道:“她去阿官山?”
蔣峰恭敬道:“公子,主子說很快回來。”
車內的人遲疑會兒,歎口氣道:“這件事不要讓太守知道。”
蔣峰:“是!”
“可以告訴我,上官繡是什麽樣的人?才會讓小蕭掉頭又回去找她。”
蔣峰道:“她是個重情重義,守信之人。”
“主子說,這個世道像她這樣的人很少。”
“就跟陛下一樣是嗎?”男人有些走神:“南遷雖然有失先帝顏面,但也保住了後楚的退路。當初太守反對南遷,小蕭讚成南遷,不成想太守惱羞成怒將她派到...北草原執行任務。”
“如今想來太守對唯一的女兒,也這般苛責。”
草原的風,吹散兩人的發絲,兩人氣氛微妙。
上官繡臉上帶著乾的血跡。
蕭好握著弓,她目光緊隨那抹血跡,只是一瞥,地面上去她擒住她的兩道影子。
無法逃,蕭好也不打算逃。
正如她毫不猶豫離開,又毫不猶豫回來一樣。
同樣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蕭好坦然告訴她:“蕭無忌就是李策。”
“太帝八子,明王李策。”
“阿鐵木之所以要抓他,不止贖金那麽簡單,那只是對外的說法,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挾天子以令四海,扶持傀儡皇帝,繼而取而代之成為中原正統。”
“這裡只是北草原,如今胡人盛勢,吐蕃等大家族一樣覬覦明王。青木的目的便是要帶著他西上,投靠吐蕃。”
上官繡得到答案後,松開她,昨晚對蔣峰的態度,也有了解答。
只是蕭好謹慎,沒有給人任何空隙。
上官繡再問下去也無濟於事,她背起阿拉真,二話不說,往馬上一放,她跨上馬便要返回阿官部。
蕭好突然抓住她的衣袖:“你不想說點什麽?”
“我害了你不是嗎?”
上官繡轉頭低沉著聲音:“現在說這個有用?能及時補救?”
偏偏大部落的胡人是不認理的,再怎麽補救都無濟於事。
她聽不出任何反諷的語氣:“二千石糧食換一個王爺,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意。”
該怪她嗎?
蕭好有責任?
有,但她該負起大部分責任,當初自己選擇這單買賣時,就已經接受這裡面的風險。
如今也不該因為風險超過預期,就全推到蕭好身上。
現在她告訴自己真相替自己擋了暗刃,也算是一些彌補。
上官繡複雜道:“那你又為什麽回來?”
“是因為感到愧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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