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她踩在後世巨人的肩膀上得到些經驗,二是當前世道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與她匹敵, 三是無論是發展還是後勤, 她所布下的種子已經在戰爭開始快速成長。
說實話她不是什麽戰爭販子, 並不崇尚戰爭,但如果是你,眼睜睜看著自己布施的方向都在超前進展, 你除了哀歎戰爭的可怕。還會慶幸文明掌握在克己理智的人手上。
她也沒有自賣自誇的意思,只是親眼看見自己開辟的道路, 漸漸被人們接受, 視為發展核心。那種感覺就像自己養大的孩子終於成才, 那莫大的驚喜。
也許蒸汽時代會比她預料中取得更快的發展。
蕭好曾經迷惘過上官繡選擇的這條道路。
如今看來她一步一個腳印, 穩扎穩打,甚至後續帶動了更多人。
她親身告訴天下人, 火器的可怕,火器也能保護所有人。
告訴曾經懼怕商人打壓商人的前人,州衙,甚至各地遊牧勢力, 如何將商人帶入歷史正軌。商人利用好也能為國家添磚加瓦。
而不是只會打壓,商人似水如大禹治水那般,治順利好。只要疏通好制度, 督察不斷, 必然能將惡商扼殺於搖籃裡。
這些從前歷朝歷代所忌諱的矛盾, 在如今得到了解決。還有勝眉堂, 看似一個民辦和事機構,實際上也是上官繡往未知的光明邁向的第一步。
不僅讓女子有機會翻身,從官,還讓整個草根階層都有晉升的希望和機會。
更重要的是她隱藏的手段,那就是軍政分離的雛形。
讓韓豐接管勝眉堂,卻令青州軍營明智地脫離地方政務,避免插手政體下的制度。充分選擇雙方擅長的領域,互不干涉,卻有軍隊兜底。
從而推翻了文武相輕的矛盾。
這點連蕭太守都自愧不如。
他的二弟蕭帥說違抗他的命令就違抗,作為文官之首為了避免武權過盛,只能去打壓武將。
如此一來兩方都會深陷不可調和的矛盾。
而軍政分離完全避免了這個麻煩。
“事到如今,你已是步步為贏。”蕭好欣慰的口吻,想起這二年來她懸著的心終於能放下了。
她不由感慨道:“難怪穆五以前懷疑你是元武後人。”
盡管穆五證實兩人沒有血緣關系,但兩人的思想卻如此相似。
“不如說是後輩。”上官繡並非是謙虛才這麽說,而是她由發地佩服這位天才。
不過僅僅在相關領域非常佩服,私德上她絕不允許自己向她看齊。
天才總是冷酷地看待世間。
而她是個世俗化的人,做不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若她做了,她現在的處境就是元武的處境。
“我有很多事想和你說,不過今天就說這一件。”上官繡扭頭對著她道:“這突發其來的大戰,是元武一手策劃的?”
“你和穆五一直在追殺她,似乎沒有什麽進度。”
“因為她還活著,我們便意味著失敗。”蕭好突然接了話茬,靜謐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兩人都變得心事重重起來。
“我想明白了,殺死元武絕非殺死她這個人那麽簡單。我曾和你說過元武有很多信徒,現在基本集中在胡盟。”蕭好面色異常凝重:“即便殺死她,她極端冷酷的思想仍舊影響著其他人。”
所以取不取她一條性命,顯而易見。
性命只是物理上的意義,思想卻能源傳千年,若是極端的思想如同瘟疫一樣傳染最後帶來的後果不僅罹禍人間,更是人道毀滅。
上官繡很難不讚同蕭好的想法,她的覺悟遠比當世要高明。
再想起她的另一個夥伴穆五。
她好奇問道:“穆五有什麽想法?”
蕭好道:“接下來的這場大戰就是元武在背地裡直接向你宣戰,至於穆五,她必須留守凌雲閣,避免凌雲閣淪落到元武手上,變成一柄刺向你的劍。”
“若說她的想法,很顯然沒有多少變化,倒是漸漸的開始不關心政事,開始關心家裡人。”
穆五的轉變,上官繡很清楚為什麽出現這種結果!大概是她認識到穆天揚已經不是小孩子,並且擁有自保能力,並不需要在躲在她的羽翼之下。
她已經給穆五一個提醒。穆五是聰明人怎麽會想不通?
因為上官繡的一個提醒不僅僅是善意,更是在傳達一種信號。
那就是她已經在征途上,未來不再需要凌雲閣的存在。準確來說,她並不需要從前的穆五存在。
盡管霸道,但對穆五退隱幕後並非是壞事。
畢竟戰爭上的事,她的軍隊已經可以令天下人有足夠的信心。舞台也該留給適合的人去嶄露頭角。
“我知道了。”上官繡伸手輕輕地攬住了蕭好。
蕭好眉眼染上一絲疲憊,她斜靠在上官繡的肩膀上,目光有些放空:“又是多事之秋,看來我們還得分離一段時間。”
“戰爭很快就結束,你等著我回去。”上官繡毫不猶豫向她許諾。
蕭好的表情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好啊!我等你。”
兩人依偎在一起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此時胡盟二十五萬人,分成三軍,一軍九萬人攻打西涼,二軍十萬人攻打上官繡,六萬三軍攻打葭州。
三日內胡盟便將戰線推到交州邊境,侵犯各州,屠殺西涼人,各軍胡兵來勢洶洶,氣焰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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