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繡答應親自接待,穆天揚也早早來了青州,空暇之余還想找她喝酒。
被她拒絕了。
穆天揚覺得掃興,轉手就將穆五托帶的一份信交給她。
上官繡接過信,覺得很奇怪,穆五平常沒事根本不會聯系自己,何況她的事應該已經處理的差不多。
這會兒怎麽又聯系自己?
她拆信仔細一看,幾個字轉述:“一月前元武曾出現在紀州。”
這是提醒自己,一個月後,胡盟突然掀起戰爭或許與她有關?
穆天揚十分好奇想偷瞄幾眼內容,沒想到上官繡已經揉成一團,頷首沉思起來。
“我姐姐跟你說了什麽?”
上官繡扭頭問他:“胡盟都用什麽武器?”
穆天揚道:“我聽說胡盟的機關術很是厲害。”
“真沒想到二十年變化,胡人一個馬背民族,竟然學會機關術。聽說他們是在中原燒殺搶掠時,找到所保存的墨家機關術。”
“現在胡盟的軍隊全是機關馬,機關陣,聽說威力無比。”
“機關?不是槍械?”上官繡若有所思道。
那麽第一次出現火銃的地方應該就在葭西,那第二次為什麽沒有在胡盟出現?
元武是在試驗什麽?還是說只是隨性而起。
上官繡沒有再深想看不見的元武,著眼當下的事:“這麽說來,胡盟的東西應該和一窩蜂很像。”
“遼族有什麽武器?”
“重騎兵,長槍騎兵。總共五萬人。”穆天揚舔舔嘴角,顯然十分覬覦遼族的這支兵力。
“我的鐵屠軍都是向遼族學習,不過鐵屠軍與遼族不同,沒有完全舍棄遊擊。”
西涼州利用先進的鍛鐵技術,早早為鐵屠軍升級,既能有重騎兵的防禦也有輕騎兵的遊擊速度。
這麽對比起來,難怪以楚人為中心的葭州,在中原顯得那麽脆弱不堪。
隨隨便便都能被人吊打。
“你打聽那麽多,可是有什麽想法?”穆天揚突然試探性問道。
上官繡回應他:“沒什麽,我只是在懷疑罷了。”
此話瞬間讓穆天揚整個人一愣:“只是一個懷疑,你就讓本帥浪費那麽多精力!跟你一起大動乾戈參與進戰事!”
上官繡嚴肅地盯著他:“那你怎麽看待胡盟屠遼族一事?”
穆天揚道:“遼族算是四州當中比較溫和的胡人,他們的先祖曾為太、祖、養馬,因馬術精湛被提拔,後來一路跟隨他征服北草原。”
“否則你以為北草原會像現在那麽強悍,以前的北草原就是一盤散沙,阿鐵木家族的先祖更是一名不見經傳的馬倌。”
細數過來,草原發家的多數是牧民出身的。
可以說都是寒門出身。跟隨大楚一起發展,三百年內發展出比同族更壯大的力量。從昔日一個馬倌,變成草原一霸。
“遼族如今被圍剿,確實散發著令人不祥的信號。但越沒你想的那麽荒唐。”
“即便胡盟打得是這個主意,那麽也得三五年起步。”
穆天揚靠近胡人四州,對那裡有一定的調查,他說的並無問題。可要加上一個偶然就不是隨意揣測。
他品出上官繡想參與戰爭的信號,便提醒道:“要打,也是我西涼州先打,你可別動歪念頭。”
上官繡擺擺手,道:“我確實在揣測,能不能確定尚未定論?可若是試探呢?”
穆天揚挑了挑眉:“那也只能由本帥來!”
“行,我出主意,你來執行。”上官繡主動道。
穆天揚一瞬間沉默了。
他緊緊盯著她,恨不得盯出一條縫來:“我姐說的對,你確實很冷血。”
“只有冷血的人對戰場的瞬息變化,有一種刁鑽的取巧。因為這種人往往喜歡捕風捉影,沒有,也會變成現實。”
小表弟的一番話,很明顯是在警告她。
面對長得滿臉煞相的穆天揚,明明他看起來更像是戰爭販子,現在反差性地愛好和平。
上官繡突然噗呲一笑,她沒忍住哈哈笑起來:“穆五有你這樣的弟弟,滿可愛的。”
“難怪她說你不適合勾心鬥角,你不會以為勾心鬥角就是當著你的面說出來。”
穆天揚拳頭一捏,嚴肅道:“我在跟你說正事,本帥也是武將,豈能不知道你的心思!”
上官繡沒有正面回答,她道:“你要是擔心就退出,省得畏手畏腳,還要擔心我對你不利。”
“看來你是承認了。”穆天揚陰沉下臉:“除了對胡盟的一些揣測,還有一些你個人的私心。”
“那我就當小表弟沒看錯我這個人。”上官繡回答道。
像是默認他的猜測。
穆天揚被她態度嗆了一下:“好啊!現在是裝都不裝了?”
“裝什麽?戰術固然重要,但戰略意味著長遠,未來。”上官繡擺擺手欣然道:“小表弟隻想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可你的家族不是這麽想的。”
“少來挑撥。”穆天揚立即拒絕再和他談下去。他果斷道:“這次陪你試探,便不要再作其他念想。”
“眼下並不適合發動戰爭。一旦打起來於你不利!別以為本帥不知,你的軍隊全靠巧戰才能打贏幾場勝仗。”
“這幾場仗已經足以讓你立威,我勸你步子不要走太快,否則青州衛兵的缺陷一旦暴露,你青亭侯的名望也會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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