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徐四光在陽城的消息可能會傳得到處都是。
上官繡問她:“你們鐵了心要保這個傻大個?”
她忍不住瞧眼徐四光,自怨自艾,沒有半點精氣神。
蕭好道:“他勝在忠誠,雖然看起來愚蠢,但放在青州就不需要提防第二個齊田方。”
“不然青州早幾年就被齊田方吞並。”
看來這徐四光在青州算是棋盤上一枚穩定戰力的雙象。
可惜雙象已經被翹掉了。
上官繡點頭表示自己注意了。
果然再過了兩天,陽城內抓住幾個潛進衛所和衙門的敵探。
還沒審問對方就咬破牙齦,含毒自殺。
當屍體抬到衙門,蕭好十分沉默。
上官繡便知道敵探不止一處,其他沒找到肯定會無功而返,一個個排除徐四光可能在的地方。
而這批人沒回去,估計齊田方很快會知道徐四光就在陽城。
“徐四光,難道不能去州衙躲一躲?”上官繡覺得既然上面已經打算要保徐四光卻一直沒有將本尊接走,親自看護起來。
顯然不是兩手準備就是在某方面猶豫不決。
再想到州衙有的人可能會想到跟齊田方和談,她便淡淡一笑:“怕不是會讓人寒心。”
蕭好歎氣道:“徐四光不會計較。”
他便是那般愚忠的人,否則待在陽城那麽多天不會隻將自己關在房間內,要不是派人看著,生怕他想不開自刎了。
上官繡道:“我至少知道青州只要有齊田方這種野心之輩在,那就不能缺少像徐四光這樣忠君愛國的人存在。”
他盡管看起來很傻,但他在,青州就不會有難民出現。
對普通百姓來說徐四光穩坐青州反而是一件好事。
“這等吃虧不討好的事,只有老實人默默承受。”她只是感歎一句,沒有嘲笑的意思,若是換位思考,她作為普通百姓肯定會喜歡徐四光這般忠厚愛國的武將。
他也許撼動不了政治場上的黑暗,但至少可以為一方遮風擋雨。
蕭好突然變得有幾分熱情,帶有調侃的語氣問她:“那上官校尉想當老實人還是聰明人?”
上官繡沒有馬上回答,她不擔心蕭好跟自己玩什麽話術,而且她對自己的定位有著很清晰的界線。
“想當個有底線的聰明人很難,可若不是迎難而上,那我又憑什麽像你說的那樣成為一方之主?”
何況陽城只是阿官部暫時的棲居地,只要亂世在的一天,就很容易被卷入戰爭。
“蕭好,青州那邊有什麽消息,請盡快告訴我。”上官繡悄悄記下蕭好說過的凌雲閣,然後喝口茶便要走。
蕭好見她又要走,沒有挽留,她直接道:“凌雲閣專查這些,最近已經有新情報,那就是交州被攻破留下來抵禦齊家軍的士兵,死傷一萬人,另外二萬人已經相互掩護安全撤離。”
“不出明天便到雲州,很快州衙那邊會派特使過來親自督察,徐四光也會跟著過去重新指揮這支軍隊。”
“最後在一個月內正式還擊齊田方,奪回青州。”
上官繡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走之前,特地望了蕭好一眼,蕭好只是笑吟吟地盯著她,再無話可說。
這時她才看清她烏黑亮麗的青絲,用一枚樸素的木釵挽在後頸,側顏珠光煥發,清新可人。
看來最近兩人會聚少離多。
上官繡重新坐下來,想著還有點時間與她好好待上一會兒。
她從懷裡取出一根鳳蝶銀釵,輕輕斜插在蕭好的雲鬢上,取下木釵,塞進自己兜裡。
蕭好見她動作輕柔又有不問自己的霸道,她忍不住嗤笑一聲:“好看嗎?”
說話間,她柳眸妖嬈地嗔了她一眼。
上官繡深深將她的藏入眼底,最後收回手,感覺兜裡的木釵在懷中滾滾發燙。
這是她第一次給她送禮。
“這些銀子都是清清白白拿來打造的釵子。”
“在你眼裡,我原來那麽洗盡鉛華?”蕭好依舊笑眯眯,只是此時眸色間已經升起幾絲認真的光芒,看著某人是裡裡外外的打量。
上官繡任由她打量自己,她不忘輕松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有多黑心眼,也許沒人比我更清楚。”
“那有多黑?”蕭好伸出指頭輕輕戳在她的心窩上,小聲道:“比如在校尉大人這裡,已經藏有對某一些看法,比如黑心寡婦,毒蜂後,金蟾蜍之類的評價。”
此話不像是空穴來風的樣子,蕭好的態度有試探,可她又怎麽會費心在此處。
就在上官繡思量她是不是話裡有話,或者別有目的。
蕭好突然抬手點了她額頭一下:“最好沒有,不然我就算是養了個沒良心的母狼。”
母狼?!上官繡抬眼,表情顯得十分不可思議:“我是那種人嗎!”
“哼!誰知道你心裡怎麽想的?”蕭好又開始翻舊帳,就像不依不饒的小姑娘,好吧,事實上她就是個小姑娘。
上官繡比她大三歲。
蕭好在旁邊絮絮說著,完全沒注意到上官繡深邃的雙眼逐漸滿滿凝成一抹柔光:“當初誰在阿官山警告我不要越舉,不要試圖騎在你頭上?事後回陽城,某人讓我在小事上都要費盡心思地安撫你。”
上官繡抓住她的手告訴她:“現在不會了,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懷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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