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體溫。這個,放進腋下。”兩人交換完溫度計和毛巾,晏檸西把水杯給她,“喝水,潤一潤嗓子。”
明柚沒說話,晏檸西說什麽,她都悶聲照做。看著晏檸西把毛巾和杯子拿出去,她張開右手覆在自己心口處。
噗通,噗通,噗通……
剛剛那樣算親吻嗎?
難以言喻,又抑製不住地想再來一次。
五六分鍾後,晏檸西進來:“可以了,溫度計取出來給我。”
37.1℃,很難界定。
“沒事的晏姐姐,就是普通的感冒,吃了藥也發了汗,明天就能生龍活虎了。”在晏檸西進來前,她偷看過溫度計,沒有她真正發燒那次的溫度高。
晏檸西卻再次問詢:“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有沒有惡心想吐的症狀?”
明柚搖頭。
扶著明柚躺下,手背輕碰她的額頭,沒有再出汗了:“那就躺好繼續睡,我去收拾下。”
衛生間裡,晏檸西給自己做足了心裡建設。
可當她回到床上,關了手機電筒,女孩移動身體向她靠了過來:“晏姐姐,我怕再做噩夢。能握你的手嗎?”
靜默須臾,晏檸西伸出了手。
理智在說,自己只是出於師長對小輩的關心和憐惜才拒絕不了女孩一次次的示弱。其實不然,她抵抗不了的,還有女孩的體溫,女孩的歡喜,以及女孩的撒嬌。
甚至連女孩的“親吻”,她都安然地收下了。
明柚握了上去,又將晏檸西的手一起收回自己的被窩:“晚安,晏姐姐。”
……
六點半,晏檸西的手機鬧鈴響了。周一,她有一個班的早自習和第一二節課,七點就得出門。
關掉鬧鈴,才發覺右胳膊麻麻的,往右偏頭,下巴和脖頸被發絲弄得癢癢的。
女孩沒有睡在枕頭上,側躺著貼在自己肩膀,空調被也搭在了兩人身上。被子下,她的右胳膊正被女孩抱住。
一晚上,她竟然沒有醒。
她摸了摸女孩的額頭和臉,沒有發燙,也沒有發汗。兩手並用想抽出酸麻的胳膊,女孩卻抱得更緊了。不僅如此,腦袋還亂蹭了幾下。
無奈,晏檸西面向女孩半直起身子,左手拖住女孩的腦袋往枕頭上放。
就這姿勢,可以說是“密不透風”了。明柚睜眼一片黑,但有頭髮掃在臉上,入鼻的也是令人心猿意馬的體香。
心跳又失控了。
她閉眼裝睡,松開雙手,任由晏檸西“擺弄”。
聽到晏檸西下地進了衛生間,她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
進入購票系統,買了七點三十五分的高鐵,跟著也起床了。
晏檸西洗漱完,站在門口問正在疊被子的人:“醒了,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她說了假話,感冒藥又不是靈丹妙藥,鼻子還是堵,喉嚨也還是癢,“我買了火車票,七點半的。”
“嗯。那你洗漱,我去弄早餐。吃了把藥帶上。”
晏檸西溫了牛奶,煎了雞蛋和培根,洗了幾片生菜葉,微波爐加熱了吐司麵包。
明柚慢悠悠地搞定梳妝,食欲不振,但晏檸西準備的早餐讓她開了胃。
和晏檸西一起,睡前是她,醒來是她。
一日三餐,粥可溫,共黃昏。
她想,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有何不可呢?
換衣上妝出來,晏檸西看到明柚已經乖乖吃完了早餐和藥,碗筷也都收了:“去火車站的路上要是身體不舒服或暈車,堅持不了,就給我打電話。”
門口,換完鞋。
“晏姐姐。”明柚抱住晏檸西,“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愉快的周末。我很開心,也很喜歡,跟你做的每一件事。”
——她喜歡你,不會有假。
晏檸西想到齊雪歆說的話,垂於兩側的手,握成拳又松開。聲音放柔和,像個大姐姐:“多一點開心,噩夢也會變少。”
……
小區裡,一對情侶手挽手在遛狗。那隻顏色偏深的金黃色大犬,看著分外眼熟,明柚和晏檸西雙雙都不由得多看了它兩眼。
被兩位美女一看,狗子像收到了召喚,徑直朝這邊衝過來。
晏檸西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明柚見狀,邁腳站到晏檸西身前,抬手掌心朝外做出抵禦狀。
金毛的“生撲”也被它主人扼殺了。
狗繩在男主人手裡,拽著狗子用雙腿夾住它。女主人道歉:“不好意思啊,這家夥喜歡美女,一看到美女就往上撲。”
“沒事。”明柚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她們上回雨夜偶遇的那隻金毛,“它會自己坐電梯嗎?”
女主人:“你們遇到過?它啊,賊得很,不僅會坐電梯,還會開門耍滑。有時候它自己都能偷跑出來遛彎兒。”
明柚聞言笑笑,走兩步彎腰摸摸金毛的狗頭:“你要穩重一點,太生猛了,會把小姐姐們嚇跑的。”
和女主人互道了“拜拜”,明柚問晏檸西:“晏姐姐怕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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