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藝陽滿臉嫌惡:“能有什麽事?就算有事,也是因為被狗追得心煩。你別聽他胡扯啊,普信男一個,我沒讓他做那些齷齪下流的事,是他以為我對處處壓我一頭的明柚深惡痛絕,自己發神經想搞臭明柚的名聲……”
“嗯,林大小姐應該不屑於跟這種人為伍。”
眾所周知,林藝陽的父親是某知名大學的藝術學院院長,母親則是某電視台的高層,骨子裡的驕傲和優越感,她生來便有了。
顧希芮的家庭則普通得多。家裡四口人,母親在國企任高管,父親是一名骨科醫生,哥哥剛參加工作。
“喂,你不會跟明柚假戲真做了吧?”
“跟你有關系嗎?”
顧希芮不經意一瞥,見林藝陽頭髮上有一片枯黃的竹葉,正抬了手,後者退了一步。
“你幹嘛?”
“我能幹嘛?人高馬大的劉先河你都不怕,還會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也是,弱女子。”林藝陽笑了笑,第一次覺得顧希芮是個懂幽默的人。
“你頭髮上,有蟲子。”
“蟲…子?”林藝陽臉一僵,嚇得一動不敢動,緊張地說道,“顧希芮,你快幫我弄掉。”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大小姐,怕,蟲…子啊。”顧希芮故意緩慢的抬高手,在她頭髮上撥來撥去。
“你搞快點!”
“好了。”顧希芮把葉子的部分丟掉,留了短小的一截葉梗,“你看,黃色的,細長的……”
“啊!顧希芮你你……”夜色下,林藝陽也看不清她拿的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乍一看,再加上她的描述,真像。
看著跑出幾米遠的林藝陽,顧希芮扔了東西拍拍手。捉弄人,原來這麽有趣。
明柚也走進了小竹林。
晚上走這條小路的人不多,雖然白天比大馬路更有情調,但晚上的燈光是從下往上打的綠色和紅色,極其陰森恐怖,也因此勸退了很多人。
論壇上很多人學生都在建議,學校應該在入口處掛一塊“膽小者慎入”的牌子。
一陣風刮過,竹葉沙沙作響。明柚轉彎被樹影下半邊臉都是紅色的林藝陽嚇一跳:“大晚上裝神弄鬼。”
林藝陽也沒好臉色,雙手抱胸:“說誰裝神弄鬼!”
明柚一眼看穿她的假大膽,不嚇白不嚇,故意“恐嚇”道:“夜半三更,容易見鬼。林大小姐最好管住自己的嘴,當心說什麽來什麽。”
“!!!”林藝陽的背脊陣陣發涼,心裡罵道:該死的明柚。
“虧心事做多了,怕了?”明柚斜眼看她,“姓劉的都跑了,你怎麽不跑?”
像劉先河這樣窩囊的跳梁小醜,還想攀附林藝陽這根生長在肥沃土地上的高枝兒,簡直是白日做夢。
明柚和顧希芮雖然與世無爭,但她們也不是傻白甜。劉先河“暗戀”林藝陽兩年,有跡可循。到了這第三年,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是得了誰的指點,自作聰明,反其道而行之,結果掉進了自己給自己挖下的深坑。
“我行得正坐得端,怕你個鬼!”林藝陽心裡發毛,只能靠轉移話題來給自己壯膽,“一二九愛國朗讀活動,你們兩個為什麽不參加?”
“你們社團組織的活動,我又不是社團的人,為什麽就一定要參加?林大小姐,別老盯著我不放行嗎?”
林藝陽是學校配音朗誦協會的會長,還兼外聯協會的副會長:“全系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們兩個就不能有點當系花的覺悟嗎?懂不懂什麽叫表率?”
顧希芮:……躺槍。
她是主持人協會的副會長,為什麽要去做配音朗誦協會的表率?
明柚無語,系花又不是她想當的:“覺悟是吧?元旦那場送戲下鄉活動,敢約嗎?”反正元旦晏檸西要回家,她想纏也纏不了。
下鄉。
還是大冬天!
林藝陽初聞這個活動,就自動退避三舍了。
送戲下鄉是校級活動,由電影藝術學院和播音藝術學院共同承辦。重點是這個可以算在綜測裡,而年度評優拿獎學金必不可少的一項衡量就是綜測分。
明柚對晏檸西承諾了要拿獎學金,就必須要全力以赴拿到。
“隻曉得驕奢放逸的林大小姐,對下鄉這種活動怕是有覺悟也想都不敢想吧?”要是能把素來眼高於頂、養尊處優的林藝陽拉去鄉下吃點苦頭,想想還挺好玩兒。
林藝陽騎虎難下,一咬牙豁出去了:“約就約!不過,你們兩個要跟我一起組隊,播音專業就出三個節目,我們三人一組,拿下一個名額。”
顧希芮:……躺槍。
“明小姐、林小姐,你們兩個是當我透明人還是工具人?就不問問我有沒有空?”
“顧小姐,你有空嗎?”林藝陽無縫接話。
“她有我就有,她沒有,我也沒有。”明柚打輔助。
“……有。”
“爽快!那就說定了!先離開這兒吧,瘮得慌。”林藝陽兩條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揉搓著胳膊率先往大路走去。
明柚小聲問顧希芮:“你是什麽時候跟她化敵為友的?我有種危機感,她不會是想拆我的台把你騙走,然後跟你組新cp吧?顧小姐,喜新厭舊,不對,腳踩兩條船,是會遭雷劈的。”說著還指了指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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