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晚, 她就給晏檸西發了周末打算留校補功課的消息,繼續塑造好學生的角色。
【晏檸西:要。】
【明柚:哦。】
【明柚:一周了, 頭髮可以沾水了。你自己不方便洗,就去理發店吧,讓他們小心仔細些。】
【晏檸西:嗯。】
【明柚:那,下周五見?】
一個“要”,一個“嗯”,澆滅了明柚的大半熱情,也打消了她想視頻通話的念頭。如果她也是這樣敷衍回復,她跟晏檸西早就沒了下文。
一次次熱臉貼冷屁股的感受,她在晏檸西這兒有了充分體會。能堅持到今天,她都佩服自己。
【晏檸西:好。】
【晏檸西:要是周五太晚,就周六上午回來。】
多晚算太晚?
明柚都不知自己還能怎麽回復晏檸西了。她把手機塞回臂包,緩步走向了操場邊的高低杠器械。
上大學後練拳練的少了,操場就是她的主要發泄場和訓練場。不把心裡頭憋著的氣找地方給釋放出來,她哪兒能屢敗屢戰?
追晏檸西不僅是技術活兒,還是體力活兒。腦子和身體都得跟上。
……
顧希芮每天跟明柚最不相同的行程就是晚上,一個跑步,一個泡圖書館,而操場、圖書館、宿舍的方位就是一個等腰三角形。
宿舍在三角頂,通往操場和圖書館都有大路,但三個角的直線交接處也有一條幽靜小路。
是夜,顧希芮從圖書館出來,路經小竹林,聽到有兩個人在爭執。
“林藝陽,我都按你的想法做了,你卻出爾反爾?”
“你能不能好好照照鏡子?就你這樣要臉沒臉,要才沒才,要品沒品的,別說我或明柚了,全系都沒一個女的能看得上你。再說了,那些事是你自導自演自願做的,別栽贓在我頭上。”
“你想過河拆橋?”
“我過什麽河了?你除了把自己的臉和我們班的臉都丟盡了,做過一件對我有用的事嗎?怎麽,我拿個全國第二名還要感謝你用臉給我鋪路是嗎?”
“你!信不信我把這些事捅出去?我看你還怎麽立足。林藝陽,我的真心也是心……”
“拉倒吧你。別跟個瘋狗似的亂咬人,心情不好就叫上你哥們兒出去陪你喝酒。區區幾句嘲笑和諷刺,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面對不了的?500塊轉你了,別再來煩我,我脾氣不比明柚好,你要是想喝可樂,我也請得起。”
她不止想請他“喝”可樂,她也想給他一腳。
接連被兩個女人踩低,劉先河深感奇恥大辱,狗急跳牆,逼近林藝陽,死死抓著她的手腕:“你們這些人有什麽好拽的?不過是投胎投的好!”
“劉先河,這是在學校,你以為我在跟你演狗血青春疼痛電影嗎?”
“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不光彩的事,你幾百塊就想打發我?當我是乞丐嗎!喂,我說……”
“滾!”
吵完了,這是要動手了?
顧希芮不會吵架也不會打架,從不管閑事,但又想到依林藝陽這麽嬌縱跋扈的性子,要是被她瞧不起的劉先河佔了便宜,那不得跳進黃河去洗?
黃河水自古又深又渾且湍急,哪裡洗的乾淨?於是她“見義勇為”打開了手機電筒。
一陣清脆的掌聲之後,是顧希芮清亮的嗓音:“取材於現實的狗血青春疼痛文學,台詞真實,情感到位,節奏也好,就是劇情老套了點,沒什麽新意。”
“顧希芮!”林藝陽聽出聲音後喊了她的名字,情急之下又踢了劉先河一腳。
劉先河不服氣,抓著林藝陽不放,強行摟了她的肩膀:“小聲點,我們在小竹林裡這樣拉拉扯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可不好。我反正已經顏面掃地了,沒什麽好怕的。”
“你們還想演下一步劇情的話,我打電話多叫幾個觀眾來怎麽樣?”顧希芮揚了揚手機,電筒直晃劉先河的眼睛。
林藝陽羞憤難當,胳膊肘又是一擊:“劉先河你大爺,拿開你的髒手。”
聽到林藝陽罵髒話,顧希芮笑出聲:“你們倆演技都不錯,不如申請轉去表演專業?”
陸續又有一對情侶路過,好奇地往黑黢黢的小竹林看了一眼,嘀嘀咕咕說了什麽就默默地走了。
劉先河跟林藝陽都噤了聲,僵持不下,顧希芮也覺得沒勁。
在屏幕上按了幾處,舉到耳邊:“喂,明柚,你跑完步了沒?我好像又撞破了什麽勾當,你沒消氣的話,接著處理一下我們倆被人侵犯肖像權的事如何?嗯,小竹林這邊,反派一反派二正在窩裡鬥呢……”
林藝陽:???
劉先河:!!!
顧希芮:“要不把導師也叫來吧?當場對質,省得有人不知悔改,不見棺材不落淚。”
三個女人一台戲。
劉先河連一個都乾不過,更何況三個?
好漢不吃眼前虧,撒手就跑。
林藝陽揉著手腕,往外走:“顧小姐的臨場應變也挺強,咱們不分伯仲。”
“彼此彼此。”顧希芮掛斷電話,用手機電筒照了照林藝陽的手腕,都被劉先河給抓紅了,“你手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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