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無暇的瓷器沾了點別的東西,總讓觀賞的人覺得膈應。
想要抹去。
舒池不太明白,認真地問:“不喜歡為什麽又要答應在一起?”
那天一起吃飯,她還以為丁芽是因為喜歡才在一起的。
畢竟丁芽表現給舒池模樣一直是那種渴望愛情的小姑娘,完全不會勉強自己和沒感覺的人在一起。
丁芽想要收回手,卻發現舒池不肯放,她當然求之不得,最後就這麽握著泡在池裡。
“你知道的,之前網戀,沒談過現實裡的,想看看有什麽不一樣。”
丁芽垂眼,她閉了閉眼,“他也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追我的。”
這個事丁芽早就知道了。
前男友在學校裡追她追得轟轟烈烈,給誰都感覺他是墜入愛河。
連宿管阿姨都煩得要死,希望他倆在一起省得成天在樓底下鬼哭狼嚎的。
總有消息靈通的會告訴丁芽。
無非就是他們群打賭,如果一個月還沒追到你,就要請全宿舍的人吃一個月的飯。
那代價是有點慘烈。
沈穆這人跟丁芽一樣顏控。
學校歪瓜裂棗太多,美女遍地都是,顯得男的都有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味道。
帥哥早就被拿下了,稍微眉清目秀的尚且還能來一場愛情追逐遊戲。
前男友算眉清目秀那一掛的,要找對象也不難,他以為丁芽不難追,哪能想到對方宅得要死,即便上課坐到丁芽身邊,給丁芽全宿舍送外賣,丁芽都無動於衷。
“我不想看他贏,就在一個月後的第二星期才答應的。”
丁芽的口氣帶著點賭氣,但也沒有那種余情未了的意思。
很可愛。
舒池覺得自己詞窮得太明顯。
好像丁芽跟這個詞已經完全重合,想到可愛她會想到丁芽。
對方卻問:“我是不是有點壞啊?”
丁芽抬眼,另一著手賭氣地提起飄到她身邊的酒,倒在那個的小杯裡的,一飲而盡。
架勢非常豪放,但她今天實在喝得有點多,溫泉再泡,沒等舒池回答,她渾身上下都變成了粉色。
舒池:“不壞。”
她也沒談過戀愛,要說壞那井羽綺壞多了,惡劣到很多時候都舒池去處理後續的,張喜私底下就說兩位老板能傳出緋聞也不意外。
舒池對愛情沒什麽欲望,看井羽綺這樣也會難過,但她們只是朋友,有些是界限分明的。
可是和丁芽呢?
丁芽抬眼,又迅速地垂下去,被酒氣或者熱氣蒸紅的臉仿佛成了一個在枝頭等待被采擷的水蜜桃,語帶純真地問:“真的麽?”
舒池點頭:“都分手了還來招惹你,是他的問題。”
她想到丁芽那串珠子,“還弄壞你的財產。”
丁芽蚊子嗡嗡般地嗯了一聲。
舒池:“就應該報警的。”
丁芽歎了口氣,“不過還好,遇到了小蘇,她人真好,直接把那個人拉起來了。”
她的口吻好像輕松了許多,掙開了舒池的手,一邊給舒池倒了一杯。
“這個酒還好喝的,酸酸甜甜的,不過我今天真的喝得有多,好像有點暈。”
丁芽笑了笑,遞給舒池。
舒池想到八字劉海的女人:“那個人只是駐唱?”
丁芽嗯了一聲,“她唱歌很好聽,長得也好看,我點了一首老歌,她也會唱。”
“雖然比我還小幾歲,但有種很可靠的感覺呢。”
她瞎編的,蘇定昏看上去完全不著調,從那八字劉海到輕浮的口吻。
沈穆說這家夥就是想泡你。
還真被說中了。
現在丁芽看著舒池,覺得這種時機也很好。
至少舒池已經看向她了,不過這種悶悶聲聲的人,很難從她嘴裡撬出點什麽。
舒池:“她喜歡你?”
她把丁芽遞給她的酒喝了,度數不高,帶點梅子味,對舒池來說像飲料。
她的膚色在溫泉裡跟丁芽對比有些明顯。
襯得丁芽更白,她更黑。
丁芽:“我不確定,但她說她有前女友。”
她笑了笑:“沒想到會有女孩子對我一見鍾情呢。”
舒池看著她的面容,嘴唇也好紅,明明卸了那亮閃閃的妝容,她卻依然移不開眼。
“你不排斥麽?”
這句話舒池好像說得很艱難,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間套房的溫泉頂上做成透明的玻璃,能看到夜晚的星星,跟臥室的星空燈不一樣。
很真實。
會讓人忍不住去依偎池子裡的另一個人。
丁芽搖頭:“有什麽好排斥的,被人喜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似乎想要清醒一些,“而且小蘇不僅唱歌也好聽,還幫我串好了珠子。”
想到這裡丁芽又笑了一聲:“之前我買這串桃花手鏈不是還給你看過嗎?那個老奶奶說很靈的。”
“沒想到老天沒給我一個帥哥,倒是給我一個酷酷的美女。”
丁芽看向舒池,“忘記錄視頻了,不然給你聽一下。”
舒池卻別過臉:“我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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