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和我喝杯酒?這邊的燒肉也好有名的,你說你跟同事玩遊戲玩這麽晚有什麽意思?”
此自由職業人向來討厭上班。
當年大家都在準備面試各奔東西, 沈穆對學習沒什麽頑固的興趣, 義無反顧地靠大學四年積累的粉絲去做了自媒體, 在其他三個室友上班如上墳的時候保持快樂的心,因為她始終在做自己快樂的事。
丁芽應付人很有一套, 嗯了一聲, “是啊, 東西是好吃, 也都忘了什麽味了。”
她的口氣帶著玩笑,輕輕柔柔的,舒池剛才進來就被邀請共浴, 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個雙人間不是標間。
套房是套房, 還帶書房什麽的, 好像套了,又好像套了個寂寞。
沈穆:“那我在這邊等你哈, 好多帥哥啊丁芽!!你快點啦。”
舒池剛走過來就聽到這句話,丁芽的音量開得很大,加上沈穆的口氣格外蕩漾,舒池皺了皺眉。
丁芽做了個口型:“怎麽了?”
舒池悶悶地說:“只有一張床。”
丁芽笑了一聲,“又沒關系。”
那邊的沈穆只聽到微弱的聲音,她嚷嚷著問:“你們團建是兩個人一間的吧,你和你那個心心同事一起嗎?”
丁芽一邊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打開,一邊說:“不是啊,她帶男朋友的,哎呀我不和你說了,你等我十分鍾。”
丁芽直接把電話掛了。
舒池把她行李箱裡掉出來小包放到一邊。
明天下午走,丁芽帶了好幾套衣服,和舒池那簡單地就一個書包相比,丁芽活像是來旅拍的。
不過舒池也不驚訝,畢竟井羽綺也是這個德性,擺攤的時候她的東西都比別人多,城管來了每次都不好跑,如果不是舒池能抗,可能損失慘重。
“可以加床嗎?”
丁芽把自己的衣服掛到衣架,一邊問。
舒池搖頭。
丁芽:“那就一起睡吧,反正床那麽大。”
她蹲在地上,拍了拍坐在床沿的舒池的手,“舒老板還怕我吃了你啊?”
舒池倒是不怕,她就是完全沒想過自己都做到老板了還要跟人一起睡。
當年做廠妹的時候睡上下鋪過也睡過大通鋪,什麽條件她都能忍受。
但是和丁芽這個又像是同事又不像同事的人一起,舒池哪哪都不自在。
丁芽發現舒池的沉默大多時候都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有點可愛。
丁芽站起來,雙手放在舒池的肩上,“床很大的,你放心。”
她看了眼這個套房,“不過舒老板你可別搞出你要睡沙發這種事,我會很尷尬的。”
她說得很直白,直接把舒池最後一點希望也掐滅了,然後拿起手對舒池說:“看來我們不能一起泡溫泉啦,我先去和我朋友喝個酒。”
舒池抬眼:“是上次那個嗎?”
丁芽喂了一聲,眉眼卻彎如月牙:“我在你眼裡很沒朋友嗎?”
舒池擺了擺手,小聲地說了一句沒有。
丁芽解釋了一句:“她抽獎抽到的名額,一個人來的,我去和她說說話,雖然她好像也不是需要人特地陪的類型。”
舒池:“去看帥哥?”
她問得特別認真,又有點像主人要出去享樂被丟在家裡的寵物,眼神清澈,卻又仿佛深知主人的品性。
丁芽噗嗤笑出聲,也不否認:“是啊,畢竟這裡面也有個酒吧,看看帥哥很正常吧?”
舒池又問:“那你還回來嗎?”
問完她又覺得自己問得有點問題,未免太卑微了。
但丁芽好像會錯意了,伸手很不客氣地打了她一下,“我不回來你是不是一個人睡大床泡溫泉?”
丁芽的口氣都帶著點微微的生氣,顯然是裝的。
但舒池沒想到她突然會來這麽一下,整個人坐不穩,直接倒在了床上。
丁芽的手被她下意識地抓著,也倒了下去。
套房的床很是柔軟,丁芽撲在舒池身上仿佛也感受到了床墊的彈性,對方的味道鑽進鼻尖,卷起丁芽所有的蠢蠢欲動,她都沒來得及做些什麽,她身下的人卻急急忙忙地一推,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說:“沒有。”
舒池本來就不是白皮,套房的燈光都是精心布置過的,臥室頂是一盞倒扣的花苞吊燈,燈光傾瀉而下,偏深的肌膚也卷上了一層誘人的顏色,很容易讓丁芽想到小時候和媽媽在家做高粱饅頭的時候。
她最後會在饅頭上蓋個章。
現在她就想在舒池身上蓋章,可惜對方倉促別過臉,似乎打算起身了。
真好玩啊。
丁芽很難止住笑,完全沒有被推開的尷尬,乾脆又滾回了舒池邊上,還伸手把坐起來的人又往下拽。
舒池一時不察,倒回去的時候正好和丁芽面對面。
娃娃臉的女人一雙眼燦若星辰,靠近也算不上不動聲色,在舒池愣神的時候用雙手毫不留情地捏了捏她的臉:“沒有就沒有,還要偷襲我。”
她倒打一耙的能力真行啊,到底誰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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