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微微抬眼,問:“你不是沒對象嗎?”
剛才吃飯的時候一群女生坐在一起也是這麽聊的。
舒池以為自己聽岔了。
丁芽蓋上儲物桶的蓋子一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又去開了加濕器,學舒池的平淡口吻:“喪偶也是沒對象啊。”
她的口氣倒是沒有玩笑的意思,可又帶著點似有若無的狡黠:“我有個網戀的老公,得癌症後來死了,這是他在遊戲裡送我的。”
老公,癌症,死了。
舒池只能對到第一個。
可能是我想多了。
舒池說了句對不起:“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有這隻狗的。”
她的手無意識的捏著小狗的爪子,像是在回憶什麽讓她特別痛苦又快樂的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五官都是扭曲的。
舒池:“遊戲裡一共賣了三隻。”
不是充錢能買的,需要連續每天做一個小時的任務,做整整一個月。
聽起來很容易,但遊戲裡抓老鼠的任務一點也不好做,不少人就放棄了。
那個小遊戲到現在也有一些懷舊玩家,提到那隻狗,都說官方太缺德了。
丁芽知道這狗的珍貴,也知道這狗會被回收。
她給舒池倒了杯水,“所以我遊戲裡的老公很愛我。”
她住的地方怎麽看都有股軟乎乎的感覺,抱枕都有可愛的表情,很符合她這個人的氣質。
跟舒池那堪比廠房的房子比不要太有人氣。
丁芽抱著抱枕,一邊盯著舒池手裡的狗看:“你的狗,是誰給你的?”
舒池的手很大,昨天牽手的時候丁芽就感覺到了。
這人骨架也大,怎麽看都不像是她那個口音地方的人給大家普遍印象裡的身高和外形。
不過應齊心這個北方人就沒比丁芽高多少,證明大家的印象大多數都很刻板。
舒池:“不是我的,我送給我的網戀對象。”
丁芽:“女的?”
她撐著臉,似笑非笑地看著舒池:“你是天生同性戀嗎?”
這種問題怎麽看都不像是第三次見面的人能問的。
可是她倆單獨在一起總是縈繞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曖昧,而且無法溯源。
舒池摸狗的動作一頓,搖了搖頭。
“不知道。”
真是奇怪。
丁芽想:她看上去那麽穩重,看著很靠譜,還挺有安全感的。
說好欺負吧,又很容易被她氣到。
“那你和她奔現了嗎?”
丁芽伸手去拿杯子,剛好舒池把另一隻手的杯子放到桌上。
杯子和杯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舒池卻像是被震到了神魂,茫然地搖了搖頭。
“她消失了。”
丁芽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心虛。
下一秒又湧現出一縷殘忍的快感,丁芽若無其事地問:“那你還喜歡她麽?”
舒池:“不知道。”
她低著頭,頭髮垂在一邊,幾縷貼在脖頸,線條好看得宛如雕刻出來的。
“舒池。”
丁芽喊了她一聲。
舒池下意識地轉頭,丁芽卻笑了笑,“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像我死去的那個網戀對象。
第12章
井羽綺最近還挺忙,不過她忙歸忙,依舊能給自己找點樂子。
和舒池相比,井羽綺的社交圈不要太廣,一般人看到她都想不到這人孩子都上小學了。
這個項目上線後井羽綺就沒再跟,反而是舒池去分管倉庫出差了幾天,半個星期後才回來。
正好井羽綺穆呤從老家帶了螃蟹,她們一幫人廚藝最好的是舒池,她招呼都沒打就帶著孩子螃蟹和穆呤直接去舒池的家了。
舒池剛下樓扔完垃圾就發現門口多了好幾個人。
穆呤本來就是個富二代,離婚後也沒人催她找工作,模特的活她向來是友情幫忙,電梯門一開看到舒池就打了聲招呼。
外面天剛剛黑,舒池下午回來之後還睡了一覺,她穿著搖粒絨的睡衣,整個人看上去都懶洋洋的。
“舒阿姨!”
井羽綺的小孩今年九歲,臉圓得跟饅頭一樣,剪了個櫻桃小丸子的造型,一邊喊一邊撲過來。
舒池把她抱起來一邊去開門。
井羽綺穿得跟個貴婦似的,一身貂毛看著賊熱。
舒池住的小區有點偏,跟上班的地兒也有點遠。
她也剛住進來沒多久。
“你們還帶東西來?”
舒池進門之後也沒管後面倆女的,她的家無論井羽綺來幾次都覺得空蕩蕩的,沒什麽人氣。
可能是什麽裝修都是往冷了裡面裝,大冷天跟讓人感覺哆嗦。
井羽綺喂了一聲:“開空調了麽?”
舒池把孩子抱到沙發,開了電視給她看,一邊接過穆呤拎過來的螃蟹,“開了。”
“你回老家了?”
舒池問穆呤,“還好我回來的時候買了點菜。”
她看上去很習慣這幾個人的蹭飯,井羽綺每次來舒池加都得自帶零食,酒水舒池家裡倒是不缺。
每年逢年過節都有些客戶會送。
“我們來蹭飯的很自覺的,吃個螃蟹就行。”
井羽綺剛說完,穆呤就說:“我是說去她家吃的,她不讓,可能家裡藏著什麽野男人,非要我來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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