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成了最微不足道的成本,到最後感情淡淡,成了搭夥的兩個人,拚湊出別人眼裡幸福的一家三口。
舒池:“不用。”
她終於看向丁芽,“你住外邊吧。”
她說完就徑直往前走,丁芽抓住她的衣擺,“哪個外邊?”
舒清:“住賓館你給她去開,初來乍到的,就算是朋友也要幫襯一下的吧?”
舒池欲言又止,丁芽在一邊點頭如搗蒜,“嗯嗯,謝謝舒老板幫襯我。”
舒清心想:真活潑。
這幾天偶爾聊天的時候舒清會把話題引到舒池的戀愛上,聽舒池形容丁芽,多半是年紀小、話多、嬌氣之類的。
舒清以為是個大小姐,看著也還可以。
舒池一個人沉默往前走的時候,丁芽反而沒追上去了,她跟舒清搭話,上來就一句甜甜的姐姐。
笑起來的時候酒窩蕩開,怎麽看都是水靈那一款的。
第一次見面印象就很好。
舒清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啊?”
“丁芽。”
丁芽背著包,看著前面走路的背影,“姐姐知道我是她女朋友吧?”
也很直率。
舒清點頭。
丁芽:“我還以為她什麽都不說呢,您不覺得我和她這樣不好嗎?”
現在社會還挺包容的,網上一圈圈轉發的都是,丁芽認識的網上的朋友也有不少是和女人在一起。
隻不過點頭之交,誰知道線下又經歷了什麽樣的努力。
開明的家長就算理解,也會因為這種世俗還能完全包容的感情而頭痛,勸兒女選擇風險低一些的。
不開明的直接就是家裡亂成一團,吵架的離家出走的,鬧得很難看也大有人在。
丁芽對比了舒池和自己的家庭,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家庭可能遠比舒池的家更難搞。
畢竟舒池完全經濟獨立,很早出來工作,能束縛她的經濟問題已經解決。
背井離鄉,離得老遠,根本管不到,連孝心都是選擇性盡孝。
丁芽純粹鹹魚,花錢大手大腳,月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新潮的東西她第一個體驗,買包也不怕卡刷爆,愛好能賺錢也讓她更能花錢。
她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不夠了爸媽會給,哥哥會給,就算在異地工作,家裡也能張羅給她買房。
丁芽今年才恍然發現這些都是有條件的。
她的沒有後顧之憂,很難有底氣跟父母說我喜歡的人是個女的。
我真的長大了嗎?
在來找舒池的路上,丁芽翻了翻自己的微信通訊錄,每個階段的分組總有很多同學看上去特別圓滿,也有過得顛沛。
和她一樣條件的結婚的比較多,丁芽也有參加過他們的婚禮。
也聽過他們的校園愛情,完全不是彼此,也轟轟烈烈,有的也有跟女的談出了海枯石爛的架勢。
但還是照常分手、結婚、生孩子。
一輩子最穩定的走向。
舒清個子沒舒池高,但也比丁芽高。
她有點胖,比舒池膚色還深一些,笑起來的時候有種讓人親近的感覺。
“不會啊。”
舒清手腕還掛著裝著重新買的鍋巴雞,給了丁芽一根叉子,讓她也吃一塊。
“多大點事啊,舒池和你說過嗎,我剛離婚。”
丁芽點點頭。
舒清大大方方地說,老家的人聽說她離婚都急著給她介紹對象。
已經到五十多沒娶老婆的光棍,和四十多三個孩子死了老婆的鰥夫了。
舒清把人罵了出去。
“這輩子有自己想做的事,有喜歡的人是錦上添花。”
她說完又有點不好意思,問丁芽:“這個成語沒用錯吧?”
丁芽點頭,舒清又說:“不是妹妹幫我,我也沒這麽順利。”
她抬了抬下巴,前面的高個女人沒入明滅的小巷燈火裡。
城中村的房子交錯,偶爾有流浪貓竄過。
誰家還在放著音箱,都是一些短視頻熱歌,還有的在吵架,夾帶著這邊特有的方言,還有些滑稽。
丁芽:“我很喜歡舒池。”
舒清點頭:“她也是啊,老中意你了。”
丁芽來得匆忙,坐高鐵連吃的都沒帶,家裡的小狗她讓沈穆照顧。
馬上要過年了,她請假也不會請得特別乾淨,還得帶著電腦。
應齊心問她怎麽了,家裡出什麽急事了,丁芽隻說有大事。
一輩子的終身大事。
她有預感,自己如果不追過來,可能又要跟舒池錯過了。
光想想這輩子不能跟舒池在一起,也不能跟她睡在一起,吃不到舒池煮的面。
那我永遠不會幸福的。
丁芽:“我知道她中意我,但是她在生氣。”
她們走過一家按摩店,燈掃得人發頂都是粉紅的,舒清看了眼這個風塵仆仆的姑娘。
圓臉大眼睛櫻桃小嘴,跟她們老舒家的人壓根不沾邊。
大姐之前去相親的時候媒人就說你們家姑娘都長得太硬,女孩家家得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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